慕輕辭這才想起來，赫耀曄見過玉竹卸妝的樣子，趕緊道：“你看錯了吧，你一個皇子怎麼可能見過我的丫鬟。”
說著慕輕辭把玉竹護在身後了：“她膽子小，你別這麼盯著她看。”
“對不起，我失禮了。”赫耀曄連忙道歉。
玉竹後背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貓似的回了一句：“沒，沒關係。”
赫耀曄還想再說什麼，赫雲景不耐道：“走吧。”
說著，他已經大步流星的出門去了。
“小叔，等等我們。”赫耀曄趕緊追上：“小嬸嬸快來。”
逃跑的機會沒有了，慕輕辭歎了口氣：“我們跟上吧。”
“是。”玉竹有些腿軟的點頭，跟著走出了酒樓。
四人來到門口，幾人一同上了馬車。
赫耀曄的馬車比慕輕辭早上租的馬車還要奢華。
裏麵也很寬敞，赫雲景舒坦的坐在主位上，玉竹卻在角落裏縮著像個鵪鶉一樣。
赫雲景瞥了她一眼，玉竹立刻渾身發抖。
赫雲景不想嚇到她，收回了目光。
慕輕辭舒服的坐著，感覺自己坐到了馬車中的勞斯萊斯。
皇家的馬車就是不一樣，赫耀曄好會享受啊。
很快幾個人便到了長安街，赫耀曄像個導遊一樣介紹起來：“長安街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道，隻有店鋪，沒有貨攤，每天都很熱鬧，這幾年規模已經超過中央街了。”
慕輕辭看到周圍的鋪麵裝修的那麼奢華，忍不住感慨：這才是真的旺街旺鋪！
和她老街的店鋪真是大有不同，這裏繁華又熱鬧，她的店麵裝修又有格調，她的鋪子相比之下，要差很多了。
為了繼續改造自己的鋪麵，慕輕辭一直在觀察，路過一間脂粉鋪的門前，她看得有些出神。
赫耀曄見狀以為慕輕辭對胭脂水粉感興趣，立刻熱情地說道：“這裏我熟，我帶你進去看看，怎麼樣？”
他熟？
慕輕辭在腦海中緩緩的打了個問號。
脂粉鋪子赫耀曄都熟悉，慕輕辭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還真的是吃喝玩樂都精通……
想著，慕輕辭已經羞澀地點點頭：“謝謝大皇子，有勞了。”
“小嬸嬸，在外麵別叫我皇子啊。”赫耀曄左右看看，然後壓低聲音：“咱們這是微服出巡，要低調，你叫我耀曄就好。”
說著，他還朝慕輕辭眨巴幾下眼睛：“叫一個適應一下？”
耀曄？這麼親密她可叫不出口。
慕輕辭心裏白眼都翻上了天，麵上還是靦腆的模樣。
在赫耀曄期待的目光中開口：“大……侄子。”
赫耀曄神情一僵，按輩分慕輕辭確實可以叫他大侄子，隻是她年紀小，這麼叫他總有種被占了便宜的怪異感。
而且大侄子什麼的，也忒難聽了。
“小嬸嬸……”赫耀曄還想撒嬌讓慕輕辭改口。
誰知赫雲景此時冷冷的說了一句：“不是要進店嗎？在門口磨蹭什麼？”
說著話，赫雲景拎著赫耀曄的衣領把他往脂粉鋪裏帶。
“哎，小叔叔，你鬆開我啊，我自己能走。”
慕輕辭看見赫耀曄的狼狽樣，差點沒笑出來。
赫雲景正好回過頭來，她連忙垂眸，用折扇捂了捂嘴。
“跟上。”他扔下一句，便走進了店裏。
慕輕辭撇撇嘴，臭男人把她當成小兵了不成，說起話來還真是冷冰冰硬邦邦的。
可她敢怒不敢言，隻能跟個小媳婦似的提步上前。
走了幾步發現玉竹沒跟上來，回頭：“玉竹，快過來呀。”
“小姐，我就在門口等著吧。”她怕自己麵對景王他們腿軟跪下。
“隨你吧。”慕輕辭見她是真的害怕，也不勉強。
進店的時候，赫耀曄正嘀嘀咕咕的整理衣領，說自己沒麵子，赫雲景神情冷淡。
他冷著臉的模樣，不像是來逛脂粉鋪的，倒像是收債的，看起來格格不入。
赫耀曄整理好衣服，又是一副紈絝的模樣。
“小嬸嬸，快來。”赫耀曄熱情地招呼道：“這麵擺的都是最新的胭脂水粉，看看有喜歡的沒有。”
看他熟稔的模樣，好像他才是這家店的主人似的。
不過有他給介紹，倒是省了慕輕辭的麻煩。
“這是江南來的鵝蛋粉。”赫耀曄拿著一個黑漆螺鈿的盒子，給慕輕辭介紹。
鵝蛋粉類似於現代的粉底，質地還不錯，聞起來也香香的。
確實比她脂粉鋪裏的成色好一些，看來她得想辦法改良才行。
不過這裏的胭脂沒有她研發出來的顏色多，質地好，倒是讓慕輕辭安心不少。
悅色坊好歹也得有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不妨就把胭脂作為特色，大力推廣……
慕輕辭心裏想著生意經，沒注意到赫耀曄為了介紹脂粉，稍微離她近了些，慕輕辭隻要側過頭，就能把額頭磕到他的肩膀上。
赫雲景從進店開始就有些不自在。
他從未涉足過女兒家的店鋪，不像赫耀曄對什麼都感興趣，胭脂水粉也要研究。
在門口看到兩人湊在一起說話，他心裏不莫名有點不爽，再赫耀曄與慕輕辭靠得很近，兩個人的頭都快抵到一處了。
赫雲景忍不住上前一步站在兩人身後冷聲質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我在幫小嬸嬸挑胭脂。”赫耀曄回過頭來，一手舉著一個螺鈿小盒：“小叔叔，你看這兩個顏色哪個更適合小嬸嬸。”
赫雲景看了兩個顏色差不多的胭脂，愣是沒看出什麼差別，在他眼裏都是紅色。
他不由得往慕輕辭的臉上看去，她的皮膚特別的白皙，臉頰有著淡淡的緋紅色，不知道是胭脂塗的，還是她本來就是這樣的。
慕輕辭看出他似乎分辨不出胭脂的好壞，回頭繼續看胭脂去了。
“喜歡的話就都買下。”赫雲景既然難以分辨，幹脆全賣了。
慕輕辭和赫耀曄愣了一下。
慕輕辭尷尬的趕緊搖了搖頭：“不用了。”
這個家夥，今天這是怎麼了，突然對她這麼好，她還有點不太習慣。
赫耀曄回過神來了，笑嗬嗬的說道：“小叔叔說得對，喜歡就都買下就是了。”
話落，赫耀曄便道：“掌櫃，把我們剛剛看過的都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