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長姐看病豈是耽誤時間。”見慕輕辭一副鹽油不進的目光,赫雲景眼波微動:“如果你不應也可以。”
慕輕辭狐疑的看向赫雲景,仿佛不相信他會這麼好說話。
果然下一句,差點沒把慕輕辭氣死。
“我再尋一塊聖醫鈺即可。”
“不必了,七天就七天!”慕輕辭咬牙切齒地說道:“就不勞煩您再找聖醫鈺了!”
該死的赫雲景!
他當聖醫鈺是批發生產的啊,隨口就是一塊?
要是被他找到聖醫鈺肯定又提其他要求,到時候又是一堆麻煩事!
臭男人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
慕輕辭不想再見到臭男人,提筆寫下新的藥方,起身告辭:“今天的藥開完了,老朽先走了。”
“聖醫,你還沒給雲景檢查身體。”長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住她。
慕輕辭腳步一頓,心裏嘖了一聲。
她真是欠這對姐弟的!
“伸手。”慕輕辭無奈轉過身,沒好氣的對赫雲景說道。
赫雲景依言伸出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慕輕辭。
為了方便把脈,慕輕辭指尖上沒有做偽裝,細嫩的指腹輕巧的搭在赫雲景的手腕上。
感覺到柔嫩的觸感,赫雲景眉心跳了跳,看著慕輕辭手背上故意做出的皺紋痕跡,垂下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深色。
不等他細想,慕輕辭已經收回了手,隨意掀開他衣服看了眼傷口。
赫雲景剛要訓斥,她就已經鬆了手:“身體恢複得不錯,切忌動武,我再給你開服新藥,再喝幾天藥就沒事了。”
這家夥傷口複原得可真快,真是皮糙肉厚。
慕輕辭在心裏痛快的吐槽,提筆寫了新的藥方,快寫完的時候,眼珠一動,又加了一味黃連,竟然敢欺負她,她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良藥苦口’!
赫雲景一直在觀察她,自然沒錯過她眼中的狡黠。
這時慕輕辭已經收了筆,語氣裏透著愉悅:“寫好了,記得一天兩頓,連喝七天。”
說完,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慕輕辭這回沒有遲疑,挺胸抬頭的走了。
赫雲景看著她的背影輕笑,不管她真麵目如何,這老者的架勢端得倒是足。
等慕輕辭的背影看不見了,他才低頭看向藥方,和前幾日的藥方差不多,隻是增減了幾味藥,可他不懂醫術,也看不出門道,隻能交給隨從去熬藥了。
“你剛剛為何為難聖醫?”等赫雲景忙完,長公主才出聲詢問道。
對上長公主疑惑不解的神情,赫雲景淡淡的解釋道:“我自有道理,長姐隻需養好身體,其他的都不要管,不必多慮。”
“我想管也管不了你,罷了。”長公主無奈的輕歎口氣,忽然想起什麼,麵上隱隱透出喜色來,微笑道:“其他事我都可以不管,你和輕辭的事,我必須得操心。”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你覺得輕辭如何?”長公主目光發亮,看著他殷切的問道。
聽了長公主的問題,赫雲景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對慕輕辭的感覺複雜的很,她確實是個不錯的姑娘,長得美性情溫柔,但是這隻是表象,赫雲景隱隱覺得他們所看到慕輕辭並不是真正的慕輕辭。
倒不是懷疑她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而是在他心中還有一個更為大膽的猜想。
可他畢竟沒有證據,還不能斷定答案。
即使是一起成長起來的胞弟,長公主也看不出赫雲景的心思。
見他沉默不語,不由得有幾分心急:“怎麼不說話?”
“她人不錯。”赫雲景回過神來,隻給了長公主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什麼叫人不錯。”長公主十分不滿,通過幾日相處她對慕輕辭由衷的喜愛:“輕辭不僅性格好,人也細心,長得也出挑,要不是在鄉下長大,說她是京城第一美人也不為過,你竟然隻看到她人不錯?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長公主又開始向赫雲景推銷起慕輕辭來。
赫雲景沉默的聽著,臉上看不出他的喜怒,卻也不見不耐煩。
長公主也不在意,說起慕輕辭的優點頭頭是道,仿佛已經認定了她是她弟妹。
要是慕輕辭在場,一定會為赫雲景鞠上一把同情淚。
她這幾天就是這麼過來的,耳朵上的繭已經生得老厚了。
可惜此時的慕輕辭正躲在一處無人的角落提心吊膽,根本顧不上同情可憐的赫雲景。
她迅速的躲進了空殿,換去聖醫的裝扮,又拿出提前準備在空間裏的新裙子換上。
整理一番,確定萬無一失之後,才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這次很順利,沒被人看見,慕輕辭暗暗鬆了口氣。
她回偏殿的陸成也很順利,推開殿門的時候,甚至遊刃有餘的和守在門口的宮婢說笑了兩句。
隻是到若嫣殿裏,她就笑不出來了。
她故意在外麵拖延一會兒,就是不想再見到赫雲景,可是這麼久過去了,這家夥怎麼還沒走?
此時赫雲景也看到了慕輕辭,見她進門行禮後淡然開口:“你到哪去了?怎麼這麼久?”
赫雲景板著一張臉質問,氣勢不怒而威。
“臣女去換裙子了。”慕輕辭故意垂下頭,柔柔弱弱的捏了捏裙子,那樣子讓人看了就我見猶憐。
赫雲景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淡粉色的留仙裙已經換成鵝黃色的馬麵裙了。
“換條裙子需要這麼久?”眸光微眯,他的眼裏多了一層審視,更加覺得她古怪了。
每次隻要千麵聖醫已出現,她保證就會不見人影,半天才回來。
“我換了衣服回來,和宮婢聊了會兒天,一時不察竟誤了時辰,是輕辭的不是。”慕輕辭支支吾吾的說道,一副和男人說話就害羞的模樣。
心裏卻暗罵,這個男人幹嘛這麼盯著她,她又沒惹他?
赫雲景眼裏閃過一絲懷疑,玩味的說道:“隻是聊天?可我這幾天怎麼覺著,隻要聖醫一來,你就會消失,但是聖醫一走,你就一定會回來。”
他打量著慕輕辭,眸光透著玩味的放下茶杯:“你說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