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個啥？你家王爺要改嫁了嗎？”徐月華輕輕捂嘴打著哈欠。
“不是！”靳豹愣愣的搖頭。
“那是他有看上的女人了嗎？”
“不是！”靳豹有點懵。……我想說什麼來著。
“那沒錢借你。現在超過一錢銀子的活動我也……”
“哎呀大嫂，我都讓您繞昏了。您趕緊去看看吧，大哥和舅舅吵架了！”
徐月華依然興趣缺缺的樣子。
“男人打架都是正常的。更何況隻是吵個架而已。沒什麼大事，放心吧！”
靳豹：“……”
我還能說什麼？
“你還愣著幹什麼？回去呀！”
回頭就要走的靳豹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一轉身伸手抵住房門。
“要不大嫂，您還是去一趟吧！咱大哥誰的話都不聽，但他就愛聽您的。”
這句話倒讓徐月華覺得挺中聽的。看在營地裏有烤羊肉的份上，她迅速換好衣服和靳豹去了營地。
一路上聽靳豹說了些事，她平靜的聽著。知道宋流澗為什麼事沒有得到舅舅的同意，而導致意見不合，倒沒有像靳豹說的那麼十萬火急。元帥和主將也不可能打得起來。
“你去方便一下，就能順手把王妃帶過來了？”宋流澗給了靳豹一個鄙視的眼神。
靳豹縮回脖子，“回王爺，是恰巧碰到的。剛好王妃說找您有事。那麼屬下就去看看午飯有沒有準備好。不能讓王妃餓著肚子。”
現在，所有的影衛都知道，隻要拿王妃來作擋箭牌，王爺就會無可奈何。
剛剛還好晴的天空，這會兒又開始烏雲密集。徐月華看著窗外歎了一聲。
“我也覺得你不能去冒險！你可是主帥，哪有主帥去做刺客的道理。你這麼做不是等於在斥責你的幾位將軍無能嗎？”
宋流澗歪著身子以手支撐著側臉，目光落在徐月華的男裝身上，……還是穿藍色好看，昨天那套灰色太沉了。
“你是來對我說風涼話的嗎？”
徐月華唉了一聲，“我怎麼可能是那種消極怠工、滅自己男人威風的女人呢。我可是老葉同誌最看重的高徒。我其實想說，與其讓你去，不如換我！”
最後的最後，她還是決定自己說出來。
“你？”宋流澗臉露驚疑，“你見過女人上戰場嗎？”
“見過呀！梁紅玉、佘太君、花木蘭，還有穆桂英。”
宋流澗不爽的垂下眼，“不認識！”
“不要緊。你隻要認識下一個上戰場的徐月華就夠了。”
他不想開玩笑了，聲音堅定的說道：“胡鬧！”
“我還真不是胡鬧！”
她正色在他對麵坐下，“未珣，你很清楚我和老葉的來曆，也知道我和老葉的能力。若老葉不受傷他一定能完成這次任務。可現在老葉受傷了，而能接替他的人除了我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勝任。所以，這已經不是一道選擇題。”
“不要把自己說得無所不能。你就是說破了天，我也不會同意。”
徐月華泄了一口氣，“所以，你寧可改變計劃自己去？”
“沒錯。反正你不能去！”
“漂亮！”徐月華突然笑著衝他豎起大拇指。“這才是真正的男人！知道疼老婆。嫁給你是我徐月華的福。”
咳咳——
他不知道為什麼徐月華的話風突然變了？
“那就好好珍惜我。我這種男人世間上沒有第二個。”
“嗯嗯嗯。所以我決定了，這輩子跟你生死相隨。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天死。但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賊一起殺！”
他揚眉，微微眯眼，“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去？”
“正確！我就說嘛我們心有靈犀。”
“誰跟你心有靈犀？”
“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背道相離？可是我聽母妃說，夫妻之間就應該相互幫助，永遠分離呀。你如果不帶我去，除非和離！”
宋流澗正色道：“月華，這件事不是兒戲。我再跟你說一次，你不能去！”
“我也再跟你說一次。我必須去！”
兩人四目相對，各持堅決態度，誰也不肯讓步！
他說：“月華，你非去不可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什麼生死相隨，有賊一起殺。這樣的理由無法完全說服他。他想要知道的是，徐月華心裏的那份堅定和執著。
徐月華卻若有所思，目光飄移的想了又想，然後捧著他給的熱茶沉沉的歎息。
“飛行事業是我一輩子的夢想。它不會因為轉換了時空就消失。它就是我人生的終極。我努力賺錢就是為了能在這個地方發展航空事業。”
“可這有何意義？”
“你有沒有想過，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陸地上的製霸權終有一天會被強救收攏，或是均勻分割。可是你抬頭看看天，我想告訴你的是，製空權甚至比陸地更重要。若能製霸藍天，你就可以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守護你國家的每一寸土地，任何國家都休想踐踏一分一厘。”
她頓了頓，又說：“跳傘不過是航空領域的基礎。一份事業不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團隊。所以趁這個機會，我和老葉也是有意識的培養一些新人。雖然很艱難，但我們願意去嚐試。未珣，你相信我，我絕對是一個能打破陳規守舊，衝破氏族對女性製約和否定的女性先輩。”
她的話很有道理，而且，他總是不太希望自己去克製她約束她的自由。她無數次說過要的自由，他想給。
可這，他又害怕了。
“月華，你應該知道，一旦失手，即是丟命！死了，你的夢想就斷了。”
“生亦何歡？死又何懼？為這樣一件具有曆史意義的事情而死，那是我的無上光榮。再說，有你在，我們都不會死。”
“你就這麼肯定？”
“不管你對我有沒有信心。我對自己，對你，都有足夠的信心。”
她雖然表現出樂觀的一麵。但在戰場上長大，看盡殘酷生死，宋流澗不敢輕易答應她什麼。他甚至覺得那是他自己的事。
因此，他仍是試圖說服賀遠航改變計劃。
“元帥，如果您執意要親自前去。那就請元帥先解了末將的職！否則，末將有責任阻止元帥做出不正確的選擇。”
“賀將軍，您不必著急！”
這話自門外傳來，屋裏的人都往門外看去，隻見四個士兵把葉明卿抬了過來。
“舅舅，未珣。你們別誤會，他是自己要求來的。跟我沒關係！”
跟在後頭的徐月華趕緊解釋。
“本來我就是行動組的最佳人選。我雖然傷了腿，但整個計劃我最清楚。所我當我聽到小徐說元帥和主將意見不合，我覺得我有必要再來跟你們解釋清楚，這次行動隊隊長換成小徐的可行性。”
“換成誰？”賀遠航吃了驚。
宋流澗也立刻看向徐月華，徐月華像是明白他的意見一樣擺手否認絕對不是自己要把葉明卿搬過來當說客的。
“小葉，你這不是胡鬧嗎？月華是個女兒家，她什麼都不懂。”
“賀將軍，這您就不知道了。製敵，不一定非要強兵猛將。也永遠不要低估女人的力量。你們隻知剛能克一切，卻不知柔亦能克剛。更何況，這幾天在跳傘的訓練中，小徐的表現是最好的，不論是膽識還是謀略。我相信，這個任務如果交給她，她會比我完成得更好！”
徐月華：……老葉同誌，你這麼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