χ���“我怕!我怕得要死!你說我要是……我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兒,你會不會續弦?你會不會?”
徐月華繼續著急的追問。
宋流澗頓了頓,抬頭仔細看她,堅定的回答:“到底是你怕你出事?還是怕我續弦?”
“都怕!”徐月華委屈巴啦的用力點頭,“好像當你的王妃,我就經常受傷。你說這是為什麼?”
宋流澗垂下眼繼續包紮,但是心已經軟了。
“是我沒把你罩好!我的責任!”
“你知道就好!知道是自己沒對我負好責任,就別把自己的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去。我可不想被那麼多男人來負責。這輩子有你一個人對我負責就夠了。”
宋流澗又是一陣驚訝,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又看她。現在的她,比成親前那次見麵變化很大,臉上有肉了,也紅潤了。
不,不止這些,她的眼裏好像有流轉的水波,輕盈且溫暖。
“阿豹,讓他們過來!”
眾人為之摔倒,也皆是由憂轉喜!……詫異啊,王妃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說情話。關鍵是,宋流澗居然吃她這一套。
不不不,還他們那個冷麵冰霜的奪命修羅來,震攝外敵還得靠他呢!
葉明朗得了應允,和屈若林、清世子走過來,看到徐月華那隻手已經被崩帶全部包住,就露出幾個指尖,任他們是男人,都能感受到那種疼。
“隨王妃,雖然我也是不小心才打到你的手,但打傷了就是打傷了,球場上的規矩我懂,寧折球杆不傷他人。我很抱歉,王妃有任何條件盡管提。”
屈若林說出這翻話,若說隨心本意其實並沒有。不過是被迫無奈,不得不向權勢低頭罷了。
徐月華聽著他“真誠”的話,想著那個過程。當時她的心思都放在球上,不過即使沒有注意到更多外在因素,當球杆打中手背的時候她還是有感覺的。
嗬,這世上,果真有這麼巧的事嗎?
她看向宋流澗,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樣子,她也幹脆沉默。她連看也沒看屈若林,總之,這人心呐,是個玄,誰也猜不透誰。
“好了。這幾日還會比較痛,千萬別碰水。”
宋漢澗係好崩帶,又看向一旁,“藍影,沫沫,春景,給我好好照顧王妃。她要是不聽話,隨時向我彙報。”
徐月華:“……”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好歹我也是球隊隊長……好吧,已經輸球了。
“怎麼?你有意見?”宋流澗又問。微微挑起的眼角,有一絲絲不容反駁的得逞。
“沒有沒有!”
在大爺麵前,徐月華已經總結出一套經驗,那就是順從加微笑。
離得最近的徐正浩不禁搖頭,心道:“妹妹妹夫啊,注意身份,大家都在這呢,打情罵俏的遊戲你們晚上回房間再玩兒吧。實在是少兒不宜。”
二皇子咳了咳,“三弟,我看王妃的傷挺嚴重的,不如稍後你就把她帶回府去養幾日。等傷好了再回雲深園。”
“那就多謝皇兄了。還要麻煩皇兄幫忙跟母後解釋解釋。”
這話接得快,也讓大家明白了。隨王說不說話,完全不看對方是誰,隻看是什麼事。還得看這事對他有沒有利。
徐月華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把葉明朗和屈若林涼在那裏。她用餘光瞄他們一眼,那三人的目光居然一致地都在看她。
她立刻收回目光,卻發現剛把藥收好的宋漢澗轉過輪椅,把她完全擋住的麵對葉明朗。
“王妃說了,球場上的事瞬息萬變,難以控製。所以這件事情她並沒有怪你們誰。都回去吧!”
眾人:“……”
這大概是隨王對外人說得最長的一句話,特別還是這幾個惹他生氣的小孩兒。
二皇子見葉明朗還有想說什麼,他先拉住他,省得他再惹這位主兒生氣。
“昱王,我是想說,剛才那個球不算。雖然王妃沒說什麼,但是球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往人身上打。不管怎樣,我沒贏!”
這種滋味,其實比輸球還要難過。他想要的是公平決鬥,在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的情況下。
“我說小表弟,你不用這樣,贏就是贏了,我輸得起。”徐月華在宋流澗身後插話。
“可我贏不起!”此刻的葉明朗沒有一點兒過去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像是一下子長成了大人。“這個球對我說是恥辱!”
他回頭對二皇子說:“這場球不算。我沒贏!”
說完,他是真的沒臉再留下來,大步離開。一句話沒說過的清世子將目光從輪椅方向收回來,拉了拉發呆的屈若林,一塊兒走了。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徐月華見大家都沒吭聲,她自然不會說什麼。倒是宋流澗轉過頭看她,給了她兩個字。
“回去!”
對隨王來說,球賽是個什麼鬼,他是來看徐月華的。
至此,一場原先被所有人期盼且十分看好的馬球賽落幕。比賽的結果是葉明朗犯規取消成績,判雙方打平。
二皇子:“……我太難了!”
隨王府的馬車上,徐月華不想說話,傷口還是挺疼的,再有就是宋流澗現在這個氣沒消的表情,不適合聊天。
終於回到王府,她一路緊張的心才鬆下來。本以為能回東院去逍遙自由,卻在雙腳落地後聽到後麵有個聲音。
“跟我回主院!”
“我我我……”她鼓起勇氣想要反駁,但在看到他沉靜又不悅的臉色時打消了念頭,“好,回主院!我也……正有此意。”
他垂下眼,嘴角隱著淺淺的笑意。
直到上官嘉呈檢查完徐月華的傷,脈也把過了,確定沒有別的問題,養著就行,宋流澗才真正放心。
“嘉呈,麻煩你給月華開最好的藥。”
上官嘉呈:“我自然知道。”他略有猶豫,但想了想又不再說什麼,提著藥箱走了。
在門口,他放慢腳步,偏回頭看房間,心裏總覺得還是愧對徐月華。上次上官嘉柔持刀衝進東院,事後他去了好幾趟東院,但都沒能見到人。至今,他連一句道歉的話都還沒有對徐月華說過。
房裏氣氛又有些尷尬,當然,隻是徐月華這麼認為,人家隨王鎮定得很。
“未珣,我想洗個澡,求批準!”
宋流澗看過來,“批了!”
徐月華終於悄悄的呼出一口氣,站起身來。
“你去哪兒?”
“我我……洗澡不得回醫東院麼?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絕對不會碰到傷口。”
正在這時,吳嬤嬤走了進來。
“王爺,王妃的洗澡水已經放好了。”
徐月華驚了一跳:“我衣服都在東院,我還是回東院吧!”
“瞧王妃說的,剛才奴婢可是在主院的房間裏給您拿的衣服。快去吧,免得水涼了。”
徐月華看宋流澗,他低頭不看她的樣子,她就知道是他安排了的。——這人對我那麼好,就真的不怕我動心了纏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