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曲葉然離去,樓玉華心中悶悶的不高興,隻是因為方才他安撫的那一眼,沒有直接開口說出來罷了。
可然而長孫殿卿卻絲毫都不領情。
“你離他遠一點,他行蹤可疑,也許是誰派來的人。”
“誰?”
原本心裏就不痛快了,現在長孫殿卿這樣說,樓玉華更不高興。
“葉然是青川畫舫的花魁,難道還有人能收買她不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借著葉然吸引青川畫舫的主人,跟他達成聯盟!”
很多事情,雖然樓玉華嘴上不說,可是她心裏卻比誰都清楚。
眯眼看向樓玉華,長孫殿卿笑了笑,道:“未曾想到,你竟如此聰明。”
輕哼了一聲,樓玉華顯得得意洋洋,“就這點隱藏不深的小心思,誰不知道?”
還當這世上隻有他一個聰明人呢?
外麵似乎傳來了星卜的聲音,樓玉華回頭看去,正好看見星卜被魏左攔在門外,見到她了,星卜眼神之中露出一絲了然。
無奈的聳了聳肩,並未跟長孫殿卿硬鋼,轉身走了。
“你這是幹什麼?”
樓玉華現在當真是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懂長孫殿卿的舉動了,這些方方麵麵,難道他真的就不怕身邊的人都離他而去,他隻能一個人孤軍奮戰麼?
不是都說,上位者籠絡人心的能力很厲害,現在樓玉華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你總歸是個女子,要避嫌。”
這麼說還跟她扯上關係了?
樓玉華皺起眉頭,不解的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有什麼可避嫌的?”
她又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什麼可避嫌的?
難道還怕別人知道麼?
她的話讓長孫殿卿皺起眉頭,“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個女孩子,怎麼可以跟男子走的太近?”
星卜是男子不錯,可曲葉然是女人啊,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這是在幹涉我交朋友麼?”
皺起眉頭,對於這種事情,樓玉華很是反感,她跟長孫殿卿是什麼關係?
不過是尋常的合作夥伴而已,這種私人的事情,需要長孫殿卿多置喙麼?
被樓玉華的態度弄得心頭火氣,長孫殿卿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你說是那就是吧。”
“你知不知道,跟男子交往過近傳出去對你有什麼影響?”
長孫殿卿覺得自己這是為了樓玉華好,可樓玉華卻半點都不領情。
“悲王爺,我跟你是什麼關係?用得著你對我如此管束?”
她真的是不能理解,既然兩人已經說好了,隻是合作關係,那各取所需不就行了?
為什麼長孫殿卿還要插手她跟誰交往?
沒有壞他的事情,這不就夠了麼?
“本王這是為了你好!”
從來沒有想到樓玉華竟然這般的倔強,半點都不聽話。
長孫殿卿見過的所有女人,全部都是聽他安排。
現在遇上樓玉華這麼個不聽話的,長孫殿卿又是生氣,又是惱怒。
看向樓玉華,長孫殿卿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傳出去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麼?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名聲?”樓玉華嗤笑,“我住在王爺府上,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外人口中傳的流言蜚語,難道長孫殿卿會一點都不知道麼?
他一定是知道的,可偏生知道了卻還是要跟她提這個。
這叫什麼?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樓玉華最厭煩的就是這一套雙重標準。
“本王不跟你一般見識。”
冷冷的看了樓玉華一眼,長孫殿卿轉身就走。
若是再不走的話,他生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她。
他走了,樓玉華也不想在這裏多待,碗筷重重放在桌上,轉身便走。
從餐廳出來,長孫殿卿進了書房。
“王爺。”
魏左單膝跪地跪在長孫殿卿麵前,“您讓屬下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深深歎了口氣,長孫殿卿捏了捏眉心,“說吧。”
遲疑的看了一眼主子,魏左小心翼翼的道:“種種跡象表明,背後下藥之人,是皇上。”
“什麼?”
長孫殿卿皺起眉頭,心中暗自驚奇,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是皇帝。
“你先下去吧,讓人好好盯著那邊,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速速前來稟告。”
背後之人是皇帝?
他想了想,覺得也並非是沒有可能。
隻是他從前一直以為是太子或是長孫無極,皇帝下手的可能性被他下意識忽略了。
現在被魏左提出……
長孫殿卿嘴角牽起一絲自嘲的弧度。
看來皇帝還真的是疼愛太子啊。
若說是皇帝下手的話,他的想法其實很好猜。
且不說樓玉華有什麼能力,她的身份是烏丹國的公主,是和親的女人,若是留在天耀國,對於他們不會有好處。
就算烏丹國的存在是一個助力,皇帝也不希望這個助力落在長孫殿卿的頭上。
皇帝原本就足夠忌憚長孫殿卿了,對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任何助力都不想留給他。
樓玉華更是如此。
她現在就差明說自己是長孫殿卿的人了。
就算是想要轉手給太子,也要看樓玉華自己同不同意。
她的身份格外敏感,不僅僅是和親的女人,更是烏丹國皇帝的妹妹,在烏丹國內的地位非一般公主可比。
這樣的女人,對於皇帝而言,肯定是除掉的價值大於留下。
這一次皇帝沒有得手,難保沒有下一次。
“父皇,你真的將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啊。”
長孫殿卿自嘲一笑,心中滿是苦澀。
皇家感情淡漠,殺兄弑父大有人在。
可即便是如此,長孫殿卿還是對於親情有一絲絲的幻想。
現在幻想終落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感覺。
最近樓玉華發現,一連幾日長孫殿卿都沒有出現,心中不禁有些後悔。
那天是不是她說的話太重了?讓長孫殿卿傷心了啊?
“他說話也很難聽啊,不能怪我嘛。”
撇了撇嘴,樓玉華推搡的倒在床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她很快又想到,這幾天不僅僅是長孫殿卿,就連曲葉然也不見了,星卜也沒有出現。
“該不會是長孫殿卿對他們做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