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椿搖搖頭,指指耳朵告訴她自己聽不懂。花笠才反應過來,一時激動竟忘了他言語不通。當下轉身命道:“領這位壯士回宮。”
台側上來兩名侍女,上得跟前望著玉椿抿嘴偷笑,“壯士這邊請!”玉椿也沒在意,但花笠見此料到侍女誤會,錯把玉椿當做新姑爺。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可這樣場合又不便動怒,隻得強忍。而台下百姓不明,也認為玉椿入選。但見是個乞丐,無不倒喝搖頭。
待下得台,回宮路上。花笠才想到,“如果真是雪王同意借兵,令雨月前來邳國。他也不至於落魂成這般田地?”剛才見到玉椿之時,一時激動未曾細想深思。此刻,明白過來才後悔,心涼半截不說,還遭人當眾嘻笑。
玉椿坐在轎中,舒服暢快。但想花笠貴為公主,自己落難來投,她依然不嫌不棄,真是難能可貴。
剛入皇城,花吹雪已久候多時。卻不是來見雪國朋友,而是聽得有人來報,公主已擇良夫。早早立在宮門,隻為第一個目睹妹夫是何方神聖。“三妹,我妹夫何在?”未見其人,已笑得合不攏嘴。
花笠在路上看到侍女偷笑早就氣得七竅生煙,胸中怒火強忍未發。到的宮門又聽得二哥奚落,頓時劈頭蓋臉的將花吹雪一陣臭罵。罵完又對旁人喝道:“是哪個多嘴的奴才,不要命了?”
花吹雪一番好意卻遭淋頭臭罵,氣得大叫,“你……你……”吱唔了半天也回不了半句,跺腳上前,“我就要瞧瞧……你要怎的?”於是大步邁到玉椿轎前,將轎簾一掀。先瞪怔了稍許,接了拍大笑,“好妹夫……原來是你。”
玉椿一瞧是他連忙出轎,兩人相擁大笑。
花笠又羞又氣,急得無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連忙躲入轎中逃開。
花吹雪抱著玉椿哈哈大笑。這番舉動隻為氣氣三妹,其實心中也是不解,“三妹為何偏偏相中這呆瓜?莫非……”突然想到紫薇院中那幕,她衣不遮體在玉椿眼前來來回回。邳國重禮,傳揚出去隻怕無法嫁人,所以花笠做此選擇也合常理。
花吹雪想通之後,細瞧玉椿,心中暗想:“這人還算俊朗,射技超群,而且合我味口。做妹夫,不錯。”想到這裏頓時眉開眼笑,對著宮人大叫,“還不快快稟告父皇……”
那些宮人起先見到花笠動怒,還心有疑惑。此刻但見二皇子與新姑爺竟是舊識,公主動怒或許隻是害羞。聽到花吹雪一叫,兩人興奮點頭,急奔而去。
花吹雪叫罷,拉起玉椿的手大步入宮。
玉椿沐浴更衣出屋,已有翻譯過來。聽花吹雪道邳皇已設宴等候多時,這番盛情教他感動的說不話來。
酒宴極為隆重,皇室成員都相邀到場。玉椿沐浴之時,花吹雪已趁機過來將他情況一一細述。雖然與雪國聯姻的計劃破滅,邳皇聽聞是潛伏景天的雪國武士之後,還是頗為高興。但聽花吹雪將玉椿的射技說的神乎其神,越是滿懷期待。
玉椿從未見過這樣場合,難免有些怯場,幸好有花吹雪不停打氣。拜過邳皇之後,花吹雪便拉著他,將在座眾長輩一一介紹。
玉椿一一行禮,心中實在納悶,“這花吹雪好生奇怪,為何將他的長輩介紹讓我認識,莫非是邳國特有禮節?”
花吹雪正指著一位貴婦介紹,“這是姑姑。”玉椿彎腰行禮,強扮笑顏,學著花吹雪的口音叫了聲,“姑姑。”
花笠入廳之時正好看到這樣的場景,幾乎當場氣暈,當下大叫,“花吹雪……我要殺了你。”花吹雪不以為然,一臉賊笑。翻譯被嚇了一跳,茫然看看,不敢開口。
翻譯不說,玉椿全然不知花笠大叫什麼。但瞧廳中氣氛頓時嚴峻,而且是乎是因自己而起,尷尬抬手揮揮朝花笠一笑。
邳皇極為震怒,頓時拉下臉來,“笠兒,不得無禮。”自幼疼愛三公主,別說打罵甚至都不曾對她變有臉。但此時花笠的舉動,讓他非常生氣。
花笠也知道在長輩身前自己的行動已經極為不禮貌。兩頭受氣,頓時委屈直掉眼淚。花吹雪弄不明白了,上前問道:“怎麼了,這是!二哥哪裏惹到你了?”
花笠哭成淚人,無處訴苦,隻得撲到母親懷中,極為傷心。眾人都覺得蹊蹺,紛紛上來勸說,欲問究竟,還不由分說將矛頭指向花吹雪,弄得花吹雪極為不滿。
翻譯不語,玉椿雙耳隻是裝飾,尷尬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