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吉娃娃氣得無語,隻得乖乖付錢。吹上收了錢,笑眯眯說道:“哪裏,哪裏。比起小姐,在下自歎不如。”
吹上離去,稍過片刻,一位自稱大夫的黑衣人過來玉椿瞧病。黑衣大夫瞧完便道:“脈搏,呼吸,心跳皆正常,在下醫術淺溥,瞧不出任何病狀。”
吉娃娃道:“那麼是不是中了內傷的緣故?”
黑衣大夫搖頭,“內傷,也不曾發現內傷。”
“那就奇怪了,既然無病無傷,為何老是不醒。”
黑衣大夫也找不出病症,向一旁的吹上征求意見,“這病怪異。吹上大人,還是請冉空瞧瞧吧!”
“冉空師父雲遊四海,行蹤不定,我們何得尋他?再者,即使找到冉空,為一個外國人……此時,隻怕也不會來此。”吹上頓時收起笑臉,有些猶豫,似乎不願為了玉椿去求那人名叫冉空的大夫。黑衣大夫見吹上拒絕,也不便再提冉空之名。開了一味補血養精的方子,說是且觀察幾日告辭離去。
送走大夫,及吹上。金玲越想越氣,白白花了三千銖,“觀察幾日?海上便觀察半月,也沒看出什麼道道來。”
十二卷雖然曾經浪跡江湖,也沒曾聽說不病不傷,竟長睡不醒的怪事。“眼下隻有去寒城了。通關文碟隻有一月期限,我們必須速去速回。”既然大夫都沒轍,急也無用。
吉娃娃聽到吹上剛才與大夫似乎提到什麼“冉空大祭師”,想必此人醫術高明,於是悄悄出門向人打聽眼冉空的住處。問了幾人,終於到了冉空的住處,一問才知冉空大祭師已離開。她大為失望,眼下隻有盡快趕到寒城了。
第二天,他們向吹上購置食物,便驅車前往雪國帝都寒城。雇了兩輛馬車,價錢也貴得嚇人。
吉娃娃會講雪國語,便與金玲母女乘頭一輛,玉椿與十二卷緊隨其後。一路向北,一路皆是漫山紅葉。起先還覺得稀奇浪漫,看得久了便開始乏味,十分無趣。再者,天氣陰沉,格外寒冷。他們都藏於車內,不敢露頭。
走了兩日山路,進入平坦大道。聽駕車的馬夫介紹這是雪國官道,南至易城,北往雪都,西通五加,東到大海。官道連接全國城市和港口,四通八達,縱橫交錯,無論走哪條都能到雪都寒城。
車夫語中不乏吹噓。但從路況來看,雪國的官道平坦寬闊,五裏一亭,十裏一驛。亭內有桌椅供歇,驛中有糧秣充饑。景天遠遠不如。
行至七日。氣溫再降,北風迎麵而來,吹得教人直縮脖子。吉娃娃三人冷得蜷於車內。忽聽得車夫叩起車門,喚著姑娘。吉娃娃這才掀了車門伸出頭,一股冷風吹得教人把頭直往懷裏鑽,冷風中還夾著絲絲雨霧。難怪這般凍人,原來下了毛毛霧雨。
雨霧茫茫,天陰沉沉的,一片朦朧。
車夫也縮著脖子,搖頭一條小鞭子,頭頂落了一層雨霧,就像發黴的蒜頭。“姑娘,瞧這雨越下越大,不如在前麵的驛站裏歇歇吧!”
一見車夫模樣,吉娃娃心裏滿是愧疚,使她突然想起了父親,一陣陣心酸。要不是自己躲於車內,不知外麵下雨。不然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繼續趕路的。
車夫的懇求,不容吉娃娃拒絕。當即冒雨下車,由車夫領著她進到驛站。
這家驛站比起路上所見其它,要顯得大得多,想必是因為這裏是岔口的緣故。進到驛中,兩旁是栓馬的草棚。草棚內栓著兩頭牛,七匹馬,一邊吃著料草,鼻孔裏撲撲噴出白氣。
剛入一個穿堂,便聽到裏麵嘈雜聲響,嘻嘻哈哈的。聽這聲音,還有外麵這些馬匹來看,想必驛中歇腳商旅已經不少。
吉娃娃不免有些遲疑,這裏人雜,還有驛站官員。他們語言不通,就怕生出事端。但見車夫大步向前,隻得硬著頭皮跟上。
過了穿堂,進到大院,當麵是大廳,裏麵圍坐著一屋子人。就在廳中央生著火,從屋梁上垂著細鐵鉤子,掛著一口黑鍋。院子兩側各五間小廂房,左側簷下掛著一色的衣服,似乎是驛內官員住處。
廳中人正在說笑,一見院中來人,紛紛扭過頭來。兩名身穿官服的驛官小跑迎出了廳門,滿麵笑容,“喲……瞧你們凍得,快往裏麵請。”驛官一臉謙遜,不僅沒有官威,反像客店的小二。“屋裏頭的,趕快挪出位置來,讓這二位烤烤。”
驛官的舉動,吉娃娃大為意外感動,卻還是一口回絕,“不了,不進屋了。院外車上還有病人……”
“病人?病得可重?”那驛官臉色凝重,急忙招呼廳內,“去兩人將病人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