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伐竹

“哈哈,我想到了,我終於想到了,明天我就帶他們進山伐竹!”

深更半夜,少昊一下子坐起來,將他爺爺嚇了一大跳。

原來,自從他和張獵戶圈養到了野豬,他們倆頓時名聲大噪,可以說在這區區幾十戶,而且多半是老人、婦女和兒童組成的人家,真是風頭正勁一時無兩。

少昊倒是很大方,對於來看熱鬧的鄉親,他都給上一頭豬崽,或者允諾待那母野豬生崽崽時再給他們,總之贏來了不少名聲和人氣。

他那是有他自己的想法,萬一這一群畜牲野性難馴,群起而暴動,而這看似堅固的豬圈又困不住它們的時候,那麼後果定是不堪設想。於是他決定還是分散開來好。

在這小小的山村,再也沒有人認為他是個天真可愛的孩子,都說他將來必定能成為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

張獵戶聽了這些好話,自然笑得合不攏嘴,他那是與有榮焉哪!還有一方麵,少昊是誰呀,他早就定下的東床快婿,他有出息,還能忘了自己的老泰山。

這一日,也就是少昊做夢想到辦法的第二天早上,他又來找到張獵戶,張獵戶聽了他的想法,一時間嘖嘖稱奇,那是十萬分的同意。他還主動召集能夠出勞力的鄉裏,一起進山伐竹,以開啟他們山村浩浩蕩蕩的取水工程。

聽說是這個初生牛犢——少昊的高見,哪怕是老人、婦女還有半大的孩子都紛紛加入了伐竹隊伍。

大夥都想著,食物來源解決了,如果再能解決這吃水難的問題,那以後的日子不是跟神仙一般有滋有味。

臨走前,少昊望著家中牆上那一架古樸的石弓出奇。

石弓,真的是石頭做成的弓身。

姬老爺子站在他身後幽幽歎了口氣,仿佛回憶著什麼令人心痛的往事,他蒼老的聲音幽幽回蕩開來。

“這架石弓是你爹的東西,那是他一次在山中意外獲得的。”緬懷往事的姬老似乎一下子又蒼老了許多,聲音也有一絲飄忽。

“那時候,你爹是這十裏八村最好的獵手,單是這架石弓,就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拉開,更遑論射獵了!張老大不是能的很,你讓他拉這弓試試看!”

少昊心中不禁一陣激動:原來我爹這麼厲害。同時他又有些奇怪,聽爺爺的語氣,好像對那個張獵戶沒什麼好感,可是為什麼每次人家請他過去吃喝的時候,他從來都是很爽快的答應,而不拒絕呢!

“大人的事情很複雜!”這是小少昊得出的結論。

也難怪,至少,他還是一副不到九歲小男孩的身體。

突然他起了一種想想就讓人分外激動的念頭,於是他對爺爺道:“爺爺,我要帶隊進山,你能將這架石弓讓我帶上嗎?”

“你一個小孩子,背著那麼沉重又沒用的東西,幹嘛?”

少昊一臉哀求:“這樣,我會覺得爹一直在我身邊,那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這——”姬老疑難了一下,終究還是取下了牆上的石弓,入手處沉甸甸的,怕不下二十多斤,他真不知這個小孫兒為什麼要帶著這個累贅。

少昊將弓斜挎在肩頭,一陣齜牙咧嘴,真是不輕,壓的他單薄的肩頭有些生疼。

不過,以他一項堅毅的性格,他還是咬咬牙忍了下來。

姬老看在眼中,雖有一絲不忍,但還是老懷安慰,不由暗讚: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看著少昊興致勃勃邁步出門,他道:“既然有弓,豈可無箭!”於是他翻遍廚房的材垛堆裏,才找到半筒鏽跡斑斑的短箭。

少昊煞有介事的背上箭筒,高高興興向等候多時的大部隊走去,那裏有一個紅色的身影在向他招手,正是玉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