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回家知道了第二天就可以回家的消息,方炎興奮的一夜都睡不著覺。
腦袋也胡思亂想著。
好想,好想回家,懷念父王的懷抱,也不知道大哥怎麼樣了。
前幾年和我一起玩的大娃子不知道還在不在,那個家夥,老是傻傻的,真的很好笑呢!
恩,好想他們。
這一刻,方炎恨不得立刻回到家裏,把自己想念的人統統看上一遍。
……
次日,禦西王府大廳內。
方尚和紫袍老者高坐其上,而葛天則立身在方尚的左手邊上。
方尚看著葛天,和藹的道:“葛兄,你也坐下吧,大家都不是外人,不用那麼多的禮數。待會見了伯水叔叔和炎兒之後,我還想和你殺上幾局呢,上次我輸的不甘心啊!”說著,方尚的臉上一陣不服。
“嗬嗬,那是王爺輕心了,在下隻是僥幸得勝。”葛天淡淡的道,臉上不驕不躁。
方尚揮了揮手,“你就不必謙虛,要是你的智謀韜略不比我厲害,那我就不是王爺了,而你就不是軍師了。”
聽到這句話,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紫袍老者開口道,眼中一陣懷念:“你們啊,年輕就是好,精力旺盛,不像我這個老頭子,都半個身子骨埋入地下了,那還有精力下棋啊!”
紫袍老者有些羨慕兩人的年輕,也是在感慨時光的匆匆。
想當年,他還是馳聘沙場的傳奇,如今年老,往昔的精壯已不在。時間,歲月就是一把殺豬刀,砍去能砍去,留下了能留下的。
紫袍老者眼中的含義兩人都知道,年暮時追憶曾經輝煌的事業,那一個強者不是如此呢。兩人出聲道:“父親威望勝往昔,要是您掛帥出征,那還用得著我這個現任禦西王啊。”
“老王爺老當益壯,誌比當年。”
這時,庭院裏動靜響起。
隻聽見院中一陣嘹亮的鶴鳴聲響起,方尚等人則是臉色激動的起身往庭院中走去。
方炎剛和伯水爺爺下了仙鶴,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方炎知道這是自己的父親來了,急忙掙脫伯水爺爺的懷抱,往院門口走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漸漸地無比清晰的響在耳側。
一雙裹著絲綢帛錦的腳出現在了方炎眼中,慢慢的腳的主人也出現了。
終於看見那令自己日思夜想的父王了,方炎一時忍不住的哭了起來,投入了那剛到院門口的黃袍中年的懷著,一邊哭著,一邊還不斷地埋怨:“父王,你怎麼那麼久都不來看炎兒呢?炎兒可想你了!上次那還說等我識得了《三字書》就來看我,都過了那麼久,你還沒來。可我現在都讀完《三字書》和《論語聖言》了,你不信,我現在背給你聽。”
緊接著一陣稚嫩的童聲響起,繞人耳側。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樂乎!……”
聽著方炎那那很稚嫩的,望著和自己許久不見的兒子,那堅毅冷冽的臉色也不由的柔化了幾分。不知何時,方尚的眼角多了幾滴晶瑩!
情到動時,眼淚就無法控製。
方炎正處在和父親重逢的喜悅之中,見到父親眼角的淚水,那背誦流暢的古言不由的頓了頓,疑惑的看著父親道:“父王,你怎麼出汗了,是不是抱著炎兒熱啊?”八歲的方炎雖然會背誦文言了,但是對生活的一些東西還是見得太少,還以為禦西王眼角的淚珠是汗水呢!
說完,那雙嫩白的小手還扇了扇風,期望著能給父親帶來些許涼氣!
方尚望著方炎那稚嫩的小臉,心裏就一陣的心酸與不甘,心裏在不斷地詛咒著老天爺,“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炎兒從小就沒有母親,現在又要他們父子分開。炎兒什麼都不懂,卻要奪去他的自由。賊老天,不公啊?”
“如此純真善良的少年,你卻如此待他,不公啊!”
雖然,心裏在不斷地咒罵老天爺的不公,可是方尚卻是不可能讓方炎知道這件事的。畢竟方炎還小,還沒開始懂得什麼,即使將來他怨恨自己不告訴他真相,可是為了他的將來也值了。
一切為了方炎能夠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
“恩,天氣真熱了,父王都出汗了!炎兒乖,你先到一邊玩,父王先和你伯水爺爺說些事,待會再來陪你。”禦西王對著方炎說道。
方炎大打小就聰明,乖巧,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父王有要事與爺爺商量,所以很懂事的跑到了一邊,“那好!父王你們先說會話,我先去找哥哥。”說完,便興衝衝跑出了院子。
方炎這急性的樣子自是惹得王府上下一陣雞飛狗跳。下人們可是聽到王爺說要好好照看小殿下的,要是小殿下有個三長兩短,摔得缺胳膊少腿的,那樣子後半生可怎麼過活啊!不少的下人都在心裏不停地哀歎,希望自己的運氣不要那麼背才好。
所以,方炎這一跑,造成了一個很壯觀的景象,就像是一個車頭在前麵跑,後麵則跟著一段長長的車廂。不幸,方炎正好是車頭。
很快的,方炎便跑到方政讀書的地方,興衝衝地便推門而入,不過剛跨入自己的腳步便聽到一聲咒罵:“那個兔崽子啊,不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嗎?”
聲音大聲洪亮,不正是正在教導方政的夫子嗎。
方炎一聽到老夫子的聲音便知道事情壞了,他本以為大哥會自己一個人看書,沒想到今天倒了大黴,碰到老夫子了。不過這時,方炎的眼睛一轉,心中便有了定計。
方炎對著夫子道:“夫子,父王吩咐您道大廳去,他有事找您!”
夫子一聽到王爺要找自己,慌忙著從書院裏離開了,連吩咐一聲也來不及對方政說,就在方炎兄弟兩兄弟的目瞪口呆下,急速的往大廳走去。
看見夫子的模樣,方炎也不禁感歎:“這法子也太好用了吧!下次繼續!”
回過神來,看著還呆呆的立在原地的大哥,方炎的眼圈無來由的便一紅,淚水成河。哭喊著:“大哥!”便往方政的身上撲去。
好久都沒有看見自己的大哥,上一次見麵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方尚很忙,連帶著方政也跟著忙起來。
方政是未來西府的掌舵人,很多東西都要學習,同時也要跟隨著方尚見長閱曆。
方政這時還處在震驚之中,哪能料到弟弟會撲向自己啊!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看見一個比自己稍小一點兒的黑影撲麵而來。頓時,腳下一踉蹌,倆人便往地上倒去!咕嚕咕嚕的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倆兄弟很默契的相視一笑,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二弟,你怎麼會下山來看我了?”方政笑著說道,還幫著方炎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
方炎興奮的手舞足蹈,“大哥,伯水爺爺好不容易才讓我下山的,他說我以後不用再呆在那了,以後我就可以和你們在一起了。”
聽到這個消息,方政也顯得很興奮,他同樣很長時間沒有和自己這個弟弟在一起了,要是可以時常在一起,那不是很好嗎?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他們不但沒有時常在一起,而且還分開的更久,情況一時讓人難以預料。
兩兄弟就這樣聊著,從方炎三歲那年方政帶著方炎掏鳥窩聊到一起在府上追著躲貓貓,隔壁的阿三帶著兩人去打魚……
無限的童趣在兩人的訴說下躍然眼前,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溫馨。
這個時刻,屬於這兩個幾歲的孩子。
屬於方炎和方政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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