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可別怪我不客氣

張徹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這小子真有意思!好玩兒,我跟上去看看。”

不等幾人回應他就一閃身消失在原地。這速度比剛才古鋒離開時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瞬間就消失不見。

那鄉野村夫一般中年人的話,讓幾人都微微一驚。

五行功法雖然已經差不多等同於所有強者的入門修煉之法,可高品級的五行功法卻不多見。而且能在煉氣境二層就將五行功法修煉到凝聚神雷的地步,簡直聞所未聞。

王子詹歎了口氣道:“跟這樣的一個人相比,真是自慚形穢。這家夥狂是狂了點,但也不是沒有狂的資本。是個人物。”

薛天策笑道:“嗬嗬,我等再次閑談也沒什麼用處。不如去看一看他如何取勝?說不定會有驚喜呢。”

那聲音沙啞的中年人倒是十分讚同薛天策的話,另外兩個沒有說話的強者也都微微點頭。中年人黑著一張臉說道:“選對了人,他還真有獲勝的可能。”

“廢話休說,跟上去瞧瞧就是了。閑心其他幾個勢力不甘寂寞,有好戲看了。”王子詹一揮袖袍,當先騰蛇而起,宛如羽毛般毫無重量地飄上了半空。

其他幾人也不再廢話,呼嘯一聲,飛身而去。

如同王子詹說的那樣,這次決鬥場的比鬥,不僅驚動了西北地區的雜役強者,分布在其他地方的強者也都聞訊紛紛趕來。

其他幾個勢力的首腦級人物也都紛紛現身,出現在最頂層的看台上,那倨傲的姿態仿佛不屑與其他人為伍。

五個人占據了整個頂層看台,每人之間相隔老遠,井水不犯河水。

這五人在雜役院的地位跟劉世朝一樣,都是一方霸主,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其實他們來這裏就是想看劉世朝的笑話,這場比鬥無論誰輸誰贏,劉世朝一方首領的臉麵已經丟光了。

被一個新來的家夥挑戰權威?劉世朝這次臉麵丟大了。即便古鋒輸了,劉世朝臉上也沒什麼光彩。

用一句不怎麼文雅的話來說:你劉世朝如果真的很牛叉,那新來的家夥為何不挑釁其他勢力,偏偏一來就找上了你?

因為這個,劉世朝帶人趕到決鬥場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周身上下籠罩著一個煞氣,擺明了一副‘我心情很不好,別惹我’的姿態,讓趕來看熱鬧的強者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路來。

作為雜役院的管事,歐陽靖海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盛事。他想要知道自己這次是否會看走眼,如果古鋒不能獲取最終的勝利,那他再怎麼看中古鋒都沒用。

另外一點就是為了決鬥的公平性,防止輸掉的一方下手報複,歐陽靖海來這裏還會是決鬥的評判。

古鋒若是死了,當然不會出什麼亂子。畢竟這小子初出茅廬,人生地不熟沒什麼靠山,死了也就死了。可如果劉世朝的手下死了,難保劉世朝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雜役院不禁私鬥確實沒錯,不過膽敢挑戰他人登上決鬥擂台的,三年來並不多見。畢竟上了擂台就得一決生死,除非有必勝的把握,否則沒人願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留在雜役院的強者本就不多,整個雜役院的強者差不多都來了,總人數也還不到三百之數。

此時這近三百名強者,三五成群地跟自己相熟的人低聲議論著什麼,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已經有人下盤開賭,吆喝聲傳遍決鬥場。

當古鋒的身影出現在決鬥場,整個廣場瞬間靜了下來,旋即人群中又是一片嘩然,人聲鼎沸。

“這家夥真是不怕死啊,就憑他煉氣境二層的修為也敢挑釁劉世朝那幫人?”

在場的強者雖然平日飽受欺壓,可也都是來自於各地的天才人物,一眼就能看透古鋒的具體修為。

當古鋒走進廣場的那一刻,頓時就有人驚呼出口,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鬼一般。

“不知者無畏啊!我看這小子還真有點活得不耐煩了。快快快,去下注,我賭這小子撐不過兩刻鍾就得死在擂台上!”有的人則是一邊搖頭感慨,一邊興奮的大吼著押注古鋒死在擂台上。

“哎喲我去,今天小爺算是長見識了。咱們雜役院這次來了一個不怕死的,可你再怎麼不怕死也不能找死啊……”

有人覺得古鋒這樣做十分的不明智,認清楚形勢,明哲保身才是活下去的最佳方法。如此莽撞地挑釁劉世朝那幫人,還真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哈哈哈,這次老子贏定了!從礦山那邊好不容易得來的極品晶石,這次派上用場了。我押那小子撐不到一刻鍾!”一些人則是仰天大笑,神態癲狂。

噪雜的聲浪席卷廣場,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不看好古鋒。如果說之前他們不了解情況,僅憑猜測斷定劉世朝等人會是最後的贏家。那麼現在他們就是百分百的肯定,古鋒一定會輸。

畢竟他們對劉世朝那幫人的實力水平都是很清楚的,修為最弱的也要比古鋒高出不少,從任何一個方麵判斷都對古鋒極其不利,怎麼贏?

古鋒對四周的嘈雜聲罔若未聞,神態平靜地走向廣場中心的決鬥擂台。剛一邁進廣場,古鋒就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這個廣場上覆蓋著一座極其複雜而且威力龐大的陣法,隻不過此時沒有開啟。從陣法覆蓋的麵積來看,在加上腳下那回路曲折,符文遍布的陣紋,古鋒斷定這座陣法的威力一定超乎他的想象。

抬頭將目光鎖定在擂台上,頓時心頭一驚:我靠!

古鋒忍不住在心中驚呼一聲,入眼處,隻見那擂台上遍布各種曲折紋路,每隔不遠就有一顆瑩瑩放光的晶石鑲嵌其上。擂台上覆蓋的戰法,比廣場更為繁瑣而複雜,那隱隱透出的能量波動,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這擂台上最少得有上百座大小不一的陣法,不愧是頂級宗門啊!”古鋒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道。

此時那擂台的邊緣地帶,劉世朝已經帶領十幾名手下,一臉凶狠地盯著古鋒,看著他一步步靠近擂台,殺意凜然。

劉世朝獰聲笑道:“小子,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跪下磕頭認錯,老子饒你不死。”

古鋒瞥他一眼,輕聲道:“廢話真多。”

“這小子真不怕死,到這時候了他還敢挑釁劉世朝。這下子必死無疑,絕對必死無疑。”

“我都有些開始佩服這小子了。他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啊。”

“哈哈哈,你們看劉世朝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樣。”

古鋒輕聲說出的四個字,讓廣場頓時就沸騰了。

在場的全都是修煉有成的強者,可以在噪雜地聲浪中輕易地分辨出兩人所說的話。當他們聽到古鋒還是不知死活的挑釁劉世朝,頓時就感覺一股熱血衝上了頭頂,紛紛嚎叫出聲。

有不少人開始為古鋒叫好,大聲呼喊。

這些人全都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他們之所以興奮、叫好,也並非真的是對古鋒的‘勇氣可嘉’趕到欽佩。這些人是為了古鋒的不知死活在叫好,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古鋒死無全屍,鮮血橫灑擂台的場景,一個個激動的麵紅耳赤。

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見不得別人去挑戰欺壓他們的惡人。他們自己沒膽子反抗,同樣也不希望別人進行反抗,因為那樣會顯得他們儒弱無能,十分的不堪。他們最想見到的,是挑戰的人被折磨死,仿佛這樣就能緩解心中積壓依舊的怨氣一般。

絕大多數人不看好古鋒,並不代表全部,還有極少數的人對古鋒抱有期望。

張徹嘻嘻哈哈地跑到開盤下注的地方,掏出一大把的晶石,一股腦兒全都押在古鋒身上,口中大聲呼喝道:“我賭古鋒能贏!全押了。”

敢在這地方開盤設賭局的人,定然不會是無名之輩。

守著賭盤的家夥就對張徹這個凶名顯赫的家夥沒什麼畏懼之心,他抬頭一臉戲謔地問道:“我說張屠夫,你這好幾個月的積蓄可全都在這兒。要是一會兒輸光了,可別撒潑耍橫啊。”

張徹也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整個一滾刀肉,他一聽這話頓時就翻著白眼道:“我賭我的跟你有個屁的關係!老子輸了撒潑耍橫又能怎麼著?你咬我啊!”

他抬手一指賭盤上的他自己剛放進去的晶石,蠻不講理地說道:“老子贏了這些都是我的,老子輸了這些還是我的。別以為投靠了西南地區那個半男半女的奇葩老子就會怕你。敢惹老子不高興,隨時砍了你信不信?”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贏了當然全都是你的,我自是無話可說。不過你要是敢輸了之後鬧事,可別怪我不客氣。”

“嗬嗬。”張徹冷笑著回他兩個字,轉頭望向廣場中央的擂台,一臉的期待。

薛天策等人也都占據了有利位置,靜靜地等待著大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