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5章 自暴自棄

張浪突然想到了歐冶逐光,問道:“你知道歐冶逐光嗎?”穆鐵男道:“當然知道,他是人皇身邊最有名的大鑄劍師!許多神兵利器都是出自他的手中!你問他做什麼?”張浪一拍巴掌,“你知道歐冶逐光就太好了!”看了一眼穆鐵男身邊的那個女將,說道:“這位美女把我的兵器都搜走了。其中那柄長刀,我叫它獠牙,本名無名刀……”

穆鐵男父女兩個神色一動,穆鐵男皺眉嘀咕道:“難怪那柄刀如此不凡,原來是歐冶大師最後的傑作無名刀!”看向張浪,冷聲問道:“無名刀怎麼會落在你的手裏?”

張浪道:“這話說來就話長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無名刀中有歐冶逐光的靈魂。你們若不相信我的話,就去問他吧。”

穆鐵男父女吃了一驚,穆鐵男難以置信地道:“竟然會有這種事?”

張浪點了點頭。

穆鐵男趕緊朝外麵走去,女將緊隨在後。

父女兩個急匆匆回到大廳。穆鐵男拿起了那柄獠牙刀,仔細端詳了一遍,輕聲呼喚道:“歐冶大師?”

獠牙刀卻沒有任何回應。

穆鐵男立刻氣惱地道:“我也真是糊塗,居然會相信那個魔人的鬼話!”

“你是誰?叫我做什麼?”歐冶逐光的聲音從獠牙刀上傳了出來。

穆鐵男父女兩個立刻瞪大了眼睛。穆鐵男連忙問道:“你真的是歐冶大師?”“廢話!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那小子?”

穆鐵男連忙把獠牙刀放到案桌上,後退一步,抱拳道:“在下揚州城城主。”

“揚州?十幾萬年前九州之一的揚州?”

“正是。嗯,大師,在下聽說大師跟隨人皇一道北伐,不知當時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歐冶逐光沒好氣地道:“哼哼,你的心眼可真多!居然試起我來了。你既然是揚州城主,自然應該知道當年北伐之時,我們這些鑄劍師並沒有隨同大軍北上。你居然問我北伐的情景,分明就是在試探我!”

穆鐵男大驚,連忙跪下拜道:“原來真的是歐冶大師你啊!”女將見父親跪下了,便也單膝跪了下來。

歐冶逐光哼了兩聲,“不是我難道還會是鬼?哎,我現在確實跟鬼沒有什麼兩樣。好了好了,別跪著了,起來吧。”

穆鐵男父女兩個站了起來。

穆鐵男指著身旁的女兒介紹道:“這是在下的女兒,穆雲。”

“嗯,模樣不錯,天資也很高。不過你們可得小心那小子,那小子是色中餓鬼,小心他把你女兒吞下去了!”

穆鐵男幹笑了兩聲,問道:“大師,那個被我們關押起來的年輕人不是魔人嗎?”歐冶逐光沒好氣地道:“要是魔人,無名刀會認他做主人嗎?”

穆鐵男不解地問道:“可是,可是雷霆槍卻認他做主,這……?”

“哎。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也算是一次意外吧,那小子與幽影大戰,眼看就要戰敗,危急時刻他以吞天決吸收蘊積於神都地下的浩瀚魔氣,最終才能反敗為勝。事後,他的真氣就變異了,變成了類似於魔氣的真氣。正因為如此,雷霆槍才能夠認他為主。”

穆鐵男穆雲恍然大悟。穆雲思忖著問道:“大師所說的幽影,難道是傳說中魔帝麾下八王之一的幽影?”

“正是!”

父女兩個都大驚失色,穆鐵男急忙問道:“難道魔族真像那人所說,已經蘇醒了?”

“還沒有。不過可能也快了。那小子現在繼承了淩霄宮,還是人間帝國的大將軍,是對抗魔族的重要人物。不久前,他和那叫熾天使的大戰,就是為了從對方手中奪回風神錘,沒想到雙雙落到了這個地方!哎,十幾萬年了,真是滄海桑田啊!揚州城為何會沉入地下?”

穆鐵男道:“根據祖先傳下來的記載,大概九萬年前的時候,發生了一場大地動,蒼天傾斜、大地傾覆,海水倒灌,我們揚州城就是那個時候沉入地下的!好在城市有人皇布置的護衛大陣,否則揚州城當時便已經不複存在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

穆雲回到地牢中,打開了張浪的牢門。

張浪見狀,笑問道:“知道我是朋友不是敵人了?”穆雲點了點頭,把一粒黑色的藥丸遞給張浪,“這是軟骨散的解藥。”張浪接過藥丸,塞進了嘴裏,吞了下去,隨即就感覺盤踞在奇經八脈中那種滯澀的感覺漸漸地化開了。

穆雲道:“父親讓我來請公子去大廳相會。”張浪走出了牢房,跟隨穆雲離開了地牢,來到古色古香的大廳之中。

這座大廳,一百多平米的樣子,上首主位後麵立著四折山水屏風,堂下兩側各有兩張案桌,案桌後放著蒲團。左右兩側的座位後麵分別有一道竹簾,那裏麵一般是衛士站立的位置,也可以作為樂師奏樂的場所。地麵由一塊塊一尺見方的青石板鋪就,打磨的如同鏡麵一般平整光亮。

此時,剛才張浪見過的穆鐵男正站在大廳的中央等候著,看見張浪來到,立刻迎了上來,抱拳一禮,歉意地道:“之前不知公子身份,多有得罪,萬望恕罪。”

張浪回了一禮,笑道:“不知者不罪,城主不必自責。”

穆鐵男站了起來,疾步走到上首案幾前,拿起了雷霆槍和獠牙刀,轉過身來,雙手捧著還給張浪。張浪把兩樣兵器接了過來,把獠牙刀插在腰間,把雷霆槍就提在手中。

穆鐵男請道:“公子請坐。”

張浪走到左首案幾後跪坐下來。穆鐵男回到上首落座,穆雲則在張浪對麵右首處落座。

穆鐵男揚聲喚道:“來人,上酒菜!”

片刻之後,三個身著束腰月白長裙發梳雙鬟的嬌美女子各捧著一個大大的食盤進來了,食盤中有酒水有佳肴。

三個女子把佳肴美酒分別在三人麵前擺好,然後躬身退了下去。

穆鐵男端起一杯酒,笑著對張浪道:“這杯酒為公子壓驚。”張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穆鐵男笑了笑,一仰頭也幹了杯中酒。兩人放下酒杯。穆鐵男道:“聽歐冶大師說公子如今是中原帝國的大將軍?”

張浪點了點頭,“是的。”

穆鐵男讚歎道:“公子如此年輕便已經是大將軍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張浪笑著抱拳道:“城主過獎了!”

穆鐵男憂心忡忡地問道:“魔人族當真就要蘇醒了?”張浪皺眉點了點頭,“應該為期不遠了吧。”穆鐵男沉聲道:“也不知道那一天到來後會是怎樣一副景象!根據先輩的傳說,當年的人魔大戰,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星月無光啊!魔人族再一次來到世間不知道將會是怎樣一場浩劫!”

張浪笑道:“我想,他們不會得逞的!”

穆鐵男看向張浪,驚訝地問道:“沒想到公子居然這麼有信心?”

張浪哈哈一笑,“我隻是覺得隻要全力去做了,不管是什麼結果都沒有什麼好遺憾的!”穆鐵男感慨道:“公子真是豪情啊!”

張浪笑了笑,抱拳道:“城主,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請城主幫忙。”

穆鐵男一臉為難地道:“這件事恐怕很難辦!”

張浪皺眉問道:“難道城主還是不相信我?或者有別的苦衷?”穆鐵男連忙擺了擺右手,“公子不要誤會,非是我不願放公子離開,而是無法離開啊!”

張浪皺眉問道:“難道沒有通往外界的道路?”

穆鐵男點了點頭。穆雲道:“從九萬年前大地動之後,我們就完全與外界隔絕了。與外界隔絕久了,我們也不願意再與外界有任何瓜葛。”

張浪問道:“那我掉下來的那個洞口呢?能上去嗎?”

穆雲道:“我已經上去查看過了,上麵的洞窟已經完全被巨石阻塞,不知道有多厚,無法出去!”

張浪緊皺眉頭,心裏很是鬱悶。

穆鐵男道:“公子不必過於煩惱,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吧,或許會突然有一天出現一個通道讓公子能夠回去。”

張浪苦笑起來。

一頓酒,張浪食不知味。酒宴後,穆鐵男讓一個嬌美的侍女引領著張浪去客房。張浪告別了穆鐵男和穆雲,跟隨侍女來到一座小巧的院子之中。院子裏有一座小巧的二層的石樓,還有一座六角涼亭,有奇特的蕨類植物和苔蘚。

侍女朝張浪盈盈行了一禮,輕柔的聲音道:“公子請歇息,若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奴婢。”

張浪點了點頭,“謝謝你。”

侍女驚訝地看了張浪一眼,笑了笑,離開了。

張浪走進石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小的客廳,陳設布置與前麵的大廳大同小異,完全都是古代的風格。張浪沿著石梯來到二樓。二樓的陳設比較簡單,左邊是一張床,準確的說就是一張十公分高的地鋪,上麵鋪著厚厚的幹燥的苔蘚,摸上去溫暖而柔軟;右邊靠窗戶擺著一張方桌,那方桌不是木頭的,也不是石頭的,而是用幹燥的蕨類植物的莖幹製作而成的,桌子邊放著幾張方凳,看樣子也是用蕨類植物的莖幹製作而成的;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山水壁畫,似乎是紙質的,然而摸上去感覺卻和紙張完全不同,很硬,有些橡膠板的感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做的。

張浪走到窗戶邊,朝外麵望去,無數挑梁飛簷的石砌建築映入眼簾,鱗次櫛比,一直延伸到遠處,看不到盡頭。張浪心中感慨,很奇怪這樣一座巨大的城市怎麼會在大地動中幸存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