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鄧拓的手機突然響了。
鄧拓拿出手機來,看了看號碼,眉頭一皺。打開來,“喂,你有完沒完啊!”鄧拓的語氣透出了幾分火氣。張浪聽到電話裏傳來李娜的聲音:“哼,你若是不肯承擔責任,我絕不會罷手!姓鄧的,你大小也算是個老板呢,怎麼連一百萬分手費都拿不出來?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鄧拓怒聲道:“我拿不拿得出來也不關你的事!我就是拿得出來也絕不會給你!你去告我好了!”憤然掛斷了電話。
張浪問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鄧拓搖了搖頭,無比氣憤地道:“自己在外麵勾人,居然還有臉問我要分手費!現在的女人怎麼都變成了這樣!”
張浪沒有說什麼,這樣的事情他也不好說些什麼,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鄧拓站了起來,對張浪道:“浪哥,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晚上的同學會還有蠻久呢!”張浪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兩個人離開了公司,去了附近的一家混沌館。要了兩大碗混沌坐下來吃,雖然是大年初三,不過混沌館裏卻幾乎坐滿了,多數好像都是外地來的。
晚上六點多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鄧拓開著他的奇瑞suv載著張浪來到帝王大酒店。把車停到停車場,來到正門口,抬頭望去,隻見三百多米高的帝王大廈燈光璀璨好像一座琉璃水晶塔一般。帝王大酒店就在帝王大廈的一到二十層,是整個上海市數得著的五星級大酒店,尊貴的象征,也算是上海的一張臉麵。
就在兩人準備進入大廳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開進了停車場。兩個人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扭頭看去,隻見車門打開,一個武大郎模樣的家夥穿著西裝革履走下了車,旁邊一個女郎挽著他的手。這一男一女張浪和鄧拓都很熟悉,男的便是這次同學會的出資者和舉辦者董濤,女的是他的妻子,也是當年大學時代的校花,周豔。雖然幾年過去了,周豔還是那樣美麗,高挑的身材在貼身牡丹旗袍的包裹下顯得格外性感,一頭秀發斜披下來,染成了黃色,臉上濃妝豔抹,雖然俗了點,但毫無疑問非常豔麗迷人,美眸顧盼四周,顯得非常自信而驕傲。
董濤周豔看到了張浪和鄧拓,停下了腳步,笑著打招呼道:“兩位老同學,最近過得怎麼樣?”張浪笑道:“還行。”鄧拓道:“老樣子唄。”挽著董濤手臂的周豔打量了一眼張浪,感到有些詫異,在她的印象中,張浪好像隻是一個很難引起別人注意的男生罷了,然而眼前的他雖然相貌依舊普通,但全身上下卻隱隱透出一股難言的氣勢,好像萬獸之王似的,讓人不禁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臉上雖然笑著,但那雙眼睛卻淩厲無比,讓人根本不敢直視。
董濤有些高傲地道:“我們進去吧。”隨即和周豔越過張浪鄧拓走進了大堂。張浪鄧拓跟著也進去了。
聚會的地點在九樓一個大包間內,張浪鄧拓和董濤周豔有意地避開了,分別走進了不同的電梯。
電梯載著董濤周豔往樓上而去,董濤冷笑一聲,一臉輕蔑地道:“這兩家夥在學校的時候雖然成績都比我好,可是有什麼用呢?如今還不是跟狗一樣!”周豔笑道:“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出色啊!”董濤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周豔想起一件事,問道:“聽說你那個後台大老板今天也要來,是真的嗎?”董濤點了點頭,“李公子正好在上海。我本來也不奢望他能來,可是沒想到跟他說了之後,他就答應了!嗬嗬,得讓那些老同學好好見識見識!他們這一輩子恐怕做夢都不會見到像李公子那樣的人物!”周豔嫵媚一笑。董濤嘲諷似的道:“我聽說鄧拓那個小明星老婆跟人跑了,給這家夥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周豔笑道:“我也聽說了!”董濤冷笑道:“真是個沒用的廢物!連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要是我碰到這種事,我非廢了她不可!”周豔強笑著。
另一架電梯中,鄧拓道:“浪哥你信不信?董濤那家夥現在肯定在跟他老婆說我們的壞話!”張浪笑道:“嘴巴長在人家的腦袋上,還不讓他說話啊?”鄧拓有些氣憤的道:“我就是不服氣!我比那小子強多了,他不就是抱了一隻大腿嗎?還人五人六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狗屁!”張浪調侃道:“人家能抱到大腿,也算是一種本事吧。”鄧拓哼了一聲。
兩架電梯先後來到九樓停下,張浪鄧拓和董濤周豔走出電梯來,相互看了一眼,虛偽地微笑著朝對方點了點頭,然後一起朝那個大包間走去。
走進包間中,隻見包間內已經聚集了二十幾個人了,或坐或站,三五個聚集在一起閑聊著。
眾人聽到門口的動靜,紛紛扭過頭來,看到了四人,幾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立刻迎了上來,點頭哈腰地同董濤打著招呼,好像一群看見主人來了趕緊跑過來搖尾乞憐的狗似的,這幾個年輕男子全都是張浪大學時代的同學,都叫得出名字來,大學的時候和張浪的關係都不錯,其中一個還是張浪的室友,不過畢業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來往了。他們幾個簇擁著董濤和周豔去到眾人中間,眾人也紛紛來和董濤周豔打招呼,張浪和鄧拓卻被冷落在一旁,世態炎涼勢利在這裏也可見一斑了!
一個皮膚黝黑壯碩的年輕男子繞過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張浪和鄧拓麵前,有些激動地同兩人打招呼道:“張浪、鄧拓,好久不見!”張浪鄧拓一眼就認出了他,肖強,大學時代的體育健將,身材還像當年那樣健壯,隻是年輕的麵龐上被刻下了深深的歲月的痕跡,看來他這幾年過得很不輕鬆。
張浪忍不住抱住他使勁拍了拍,“好久不見,想死我了!”肖強嗬嗬一笑,沒好氣地道:“去你的,我可沒不良嗜好!”三個人笑了一陣,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張浪問道:“肖強,這幾年你在哪混啊?”肖強歎了口氣,“在一家健身中心給人當教練!哎,朝九晚五,賺一點辛苦錢!”抬頭看了一眼鄧拓,有些羨慕地道:“聽說胖子開了一家藝術公司,做老板了!”鄧拓笑道:“你的消息過時了。我現在是在給浪哥打工!”肖強不解地看向張浪。張浪笑而不語。鄧拓道:“浪哥給我那間公司投了五千萬,我現在是給浪哥打工的!”
旁邊正在說話的幾個年輕女子聽到這話,都不禁流露出了關注的神情,她們自然也是張浪的大學同學,基本上都有男朋友了,雖然有男朋友了,不過心都沒定,心裏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釣上一隻金烏龜來。
肖強詫異地問道:“張浪,你發了呀?”
張浪歎了口氣,“浪蕩江湖幾年的成果,不堪會首啊!”
肖強當他開玩笑,在他的肩頭上打了一拳,“你小子,就喜歡裝蒜!”
張浪笑了笑,“肖強,不如你過來幫忙吧,公司裏正需要人呢!”
肖強想都沒想就點頭道:“好啊!我是求之不得!什麼時候上班?”張浪看向鄧拓,鄧拓笑道:“過了十五就來吧。”肖強有些擔憂地道:“可是我對於藝術那一類的東西很不了解啊,去你那工作會不會有問題?”鄧拓笑道:“有個屁問題!我也不是學藝術出生的啊!你跟著別人做,過段時間就會做了!”肖強點了點頭,笑著對兩人道:“那就多謝兩位老板了!”兩人嗬嗬一笑。
旁邊的幾個女同學過來了,模樣身材都很一般,卻都濃妝豔抹的樣子。
“張浪鄧拓,你們兩個真是太不夠朋友了,居然都裝作不認識我們!”一個圓臉雀斑胖體的女生沒好氣地道。她叫鄭萍,張浪對她沒有多少印象。
張浪嗬嗬一笑,“我們幾個是怕吃癟了,所以沒敢貿然和幾位美女說話。”幾個女同學都笑了起來。那個高個子黃頭發的女同學看著張浪,眼眸中異彩連連,“張浪,看不出來啊!沒想到你現在都成大老板了!”她叫王燕,身材不錯,不過一張臉就過於普通了,大學的時候張浪和她的關係很不錯,期末考的時候,張浪經常抄她的卷子。
張浪朝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董濤努了努嘴,“大老板在那呢!”眾人笑了起來。
另一邊,一大群的男同學女同學圍著董濤周豔爭先恐後的大獻殷勤,董濤周豔表麵上應付著,心裏卻越來越看不起麵前的這些大學同學,覺得自己硬是比他們高一大截,這些人就和狗一樣,讓人鄙視。
“董老板可是咱們這些老同學中的大老板大人物啊!同年級的,沒哪個能和董老板相提並論!董老板就是咱們那群人中間的一哥!”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生滿臉阿諛奉承地道。他叫孫浩,讀大學的時候,成績非常好,如今是某個國家單位的公務員,也不知是不是本職工作練就的本事,別人說不出的肉麻的奉承話,這家夥說得溜溜的。旁邊的男女同學們紛紛搶著附和。董濤傲然一笑。
這時,房門響了。眾人轉身朝門口看去,隻見一個身著黑色職業女裝的女子挽著一個年輕英俊男子的手進來了。那女子身材不是很高,不過體型卻很美,算不上絕色,卻給人小家碧玉的甜美感覺。
張浪看到她,心裏不由自主地跳動了一下。張浪皺起眉頭,他以為自己早就把那段往事忘記了,卻沒想到依然會控製不住情緒。心裏苦笑了一下,暗自感慨道:難怪有人說,情感就好像流水,慧劍斬情絲,其實不過是抽刀斷水水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