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顯得有些慌亂,目光四處遊移,“是,是……。”連忙抬起頭來,“可是對方明知道我是你的弟弟啊!她打我哪裏是在打我,分明就是對姐姐不敬啊!”
武羞花冷聲道:“冰瑤我是了解的。你要不是我弟弟,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我有你這樣一個弟弟,也真是上輩子造了孽!你若再惹事,別怪姐姐不念姐弟之情!滾!”
武成和他手下的那個跟班哪裏還敢留,連忙抱頭鼠竄。出了行宮,武成兀自憤憤不平。
武羞花搖頭歎息,她就不明白了,她怎麼會攤上這樣一個人渣似的弟弟!
三天之後,一身戎裝的武羞花親自率領十萬襄陽軍團南下。張浪、嚴複、史賁及一些大小官員出城相送。
送走了武羞花,張浪領著趙猛等四名部將直接去了城外的軍營,其他人也各自散了。
史賁回到府邸,剛剛坐下,管家便來稟報:“大將軍,蔡老爺來了。”
史賁神情一動,連忙站起,“快請。”
管家立刻奔了出去,片刻後引領著一個衣著光鮮的富態中年人進來了,他就是襄陽地區最大的兩個家族之一的蔡家的當代家主,蔡陽。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幹幹瘦瘦的中年漢子。
史賁上前熱情地抱拳道:“哎呀,是什麼風把蔡老爺吹來了?”蔡陽嗬嗬一笑,回了一禮:“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史賁笑了笑,連忙請道:“請坐。”蔡陽走到右首處坐下,跟他來的那個中年人則坐在他的下麵。
史賁回到主位上落座,看了一眼蔡陽旁邊的那個中年漢子,問道:“這位是……”
蔡陽笑道:“我來為大將軍引見,這位名叫段長青,來自軒轅宮。”
史賁聽說是軒轅宮的人,心頭一動,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目光移到蔡陽的身上,“蔡老爺,你這是何意?”
……
蔡陽和段長青在史賁府上呆了幾個時辰,午後才離開。離開時很低調,沒有讓人送。蔡陽對段長青道:“咱們走走。”段長青微笑著點了點頭。兩人沿著街道往前麵走去,馬車及隨從緊隨在後。
“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我回去後定要向殿下稟奏蔡老爺的大功。”段長青道。
蔡陽嗬嗬一笑。
突然,一大群小乞丐從路邊湧了上來,圍住了兩個人把一個個的破碗伸過來,口裏不停地叫著:“老爺賞點飯錢吧!老爺賞點飯錢吧!……”
正在說事情的兩人被突然這麼一攪,不禁大怒。蔡陽擺手道:“都滾開!沒錢給你們!”身後的隨從們立刻上來,把那一大群小乞丐都給趕跑了。
蔡陽兀自憤憤然道:“這些可惡的小乞丐!哼!”
段長青摸了摸胸口,眉頭一皺,“不好!我的錢袋掉了!”連忙看向那群小乞丐跑進去的那條小巷,氣惱地道:“肯定是那些小乞丐偷的!”隨即便要去追趕。蔡陽連忙攔住了他,“算了算了!待會兒我送給大俠一份大禮做為補償就是了!”
段長青想:犯不著為了十幾兩銀子去追打那些小乞丐,讓人看見了實在是笑話。於是便作罷了。
蔡陽道:“我們還是上馬車吧。”
段長青點了點頭。於是兩人一道上了馬車。馬車起行,在眾隨從的護擁下往蔡家大宅行去。
傍晚時分,張浪回到了將軍府。先去李憐月的房間看了看她,對一直服侍著李憐月的綠兒道:“綠兒,真是辛苦你了!”綠兒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不言不動的李憐月,歎了口氣,“公主殿下真是太可憐了!”張浪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又陪著李憐月坐了一會兒,然後才離開。
回到自己的院子,香兒、柳霓裳正把飯菜擺上桌。兩女看見張浪,都是一笑。張浪上前來,看了看一桌子可口的飯菜,雖然心情不太好,但也不由的食指大動。香兒道:“將軍快嚐嚐,今天的飯菜都是霓裳姐親自做的呢!”
張浪感激地看了一眼柳霓裳,知道她們都在想辦法緩減他的心中的愁苦,張浪覺得自己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居然能遇到這樣一群善解人意的女子。
柳霓裳看了張浪一眼,幽怨地道:“將軍才不稀罕這些呢!”
張浪坐了下來,一把拉住了柳霓裳的纖手,柳霓裳一愣。張浪道:“坐下來陪我吃。”然後又對香兒道:“香兒也坐下來。”香兒看向柳霓裳,見柳霓裳坐了下去,於是也坐了下來。
張浪看了看兩女,笑道:“一起吃飯感覺真好!”兩女抿嘴一笑,柳霓裳笑道:“我們隻是你的侍女,這樣跟你坐在一起,實在不成體統!”
張浪翻了翻白眼,擺手道:“讓那些體統都見鬼去吧。”想到李冰瑤,趕緊對香兒道:“香兒,你去把冰瑤姐也叫來吧。”
香兒應了一聲,趕緊奔了出去。
片刻之後,一身黑衣勁裝冷冷酷酷的李冰瑤便被香兒拖來了。張浪看見李冰瑤,立刻使勁朝她揮手:“冰瑤姐,吃飯咯。”李冰瑤神情動了動,半推半就地被香兒帶到了張浪身邊,坐了下來。香兒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張浪看了三女一眼,笑道:“人都到齊了,吃飯。”自個兒拿起碗一會兒夾牛肉,一會兒夾起一塊大魚,吃得不亦樂乎,還時不時地給三女夾菜,香兒要起來服侍大家,卻被張浪給製止了。
張浪一個人胡吃海喝的,三女則有一口每一口地吃著,好像心不在焉各有心事在心頭!
晚飯之後,正當張浪休息的時候,柳霓裳來報:“將軍,嚴複大人請你去刺史府,有要事相商。”
張浪點了點頭,扭頭對李冰瑤笑道:“回來再陪你說話。”轉身就走了。李冰瑤看了一眼張浪遠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張浪在香兒等幾名女衛士的陪同下來到刺史府。在一名官員的引領下來到後麵的書房外。張浪對香兒幾人道:“你們留在這裏。”香兒幾人抱拳應諾。張浪跟隨官員走進了書房。官員上前稟報道:“大人,張將軍到。”此時,嚴複正在書案後寫著什麼東西,聽說張浪來了,連忙發下狼毫,起身相迎,抱拳笑道:“有失遠迎,將軍恕罪。”張浪抱拳笑道:“嚴大人不必客氣!”
嚴複請張浪落座,他則坐在張浪的對麵。
張浪問道:“嚴大人這麼晚了請我來,一定是有要事吧?”
嚴複笑道:“要事談不上,隻是娘娘將守備襄陽的重任交給你我,你我應該好好溝通一下才好!”這時,幾名嬌俏的婢女送上來了茶點,隨即退了下去。
張浪笑道:“娘娘有令,嚴大人總領襄陽南陽所有事務,我馬首是瞻就是了!我是個武人,衝鋒陷陣什麼的沒問題,不過維持地方安定這些細致活可就做不來了!”
嚴複哈哈大笑:“大將軍果然快人快語啊!”頓了頓,“大將軍太自謙了!當今天下,誰不仰望將軍的虎威啊!血色鷹旗出,千軍震簌!”
張浪笑了笑。
嚴複起身走到上首書案前,拿起一本小冊子,轉身來到張浪麵前,遞給他。張浪好奇地接了過去,打開來看了看,上麵竟然寫的都是一些守備城市須要注意的事項和一些須要注意的事情。張浪放下冊子,感激地道:“多謝嚴大人!”
嚴複嗬嗬笑道:“你不怪我多事就好了!”
張浪道:“哪能呢?嚴大人這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我正在頭疼,不知道該做什麼呢!”
嚴複讚賞地點了點頭:“年紀輕輕身居要職,又名不滿天下,卻不驕不躁,難得啊!”走到張浪對麵坐下。“史賁大將軍明早就將前往南陽,做為同僚,你我理應去送送他!”張浪完全沒想到這一點,聽嚴複說出來,感覺確實應該去送行,同僚之間的禮尚往來,說來是小事,有的時候卻會引出大問題。
又和嚴複閑聊了一陣,張浪起身告辭。嚴複送張浪出門,便回轉了。
張浪領著香兒等幾個女衛士騎著馬漫步在街道之上。此時,夜色已濃,不過襄陽的街道上依舊熙熙攘攘,小攤販的攤位上正熱鬧呢。
張浪置身在這個充滿古代韻味的世界之中,身為一方將領,身邊還跟隨著幾名美麗的女衛士,感覺好像一個不真實的夢境,隻是這個夢真夠長的,一路走來曆曆在目啊。哎,要是有一天能夠回去,這事說出來恐怕都沒人會相信!
前方突然嘈雜混亂起來。張浪收回思緒,循聲望去,隻見一群小乞丐正被三個大乞丐追打,並且還搶奪他們手中的東西,路人們紛紛掩鼻走避,一些人滿臉惱火地罵罵咧咧。
張浪皺了皺眉頭,對身旁的香兒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立刻帶著幾名女衛士策馬上前,喝道:“住手!”
三個大乞丐赫然看見香兒幾個騎著駿馬甲胄披風,流露出慌亂之色,轉身就跑。可是還沒跑出兩步,就被策馬過來的女衛士攔住了去路。寶劍出鞘,寒光攔在三個大乞丐麵前,三個大乞丐戰戰兢兢,不敢亂動了。
那些小乞丐見狀,一哄而散,香兒和另一個女衛士隻來得及抓住兩個。兩個小乞丐蹦跳著叫嚷道:“我們沒犯法,抓我做什麼?”香兒和那個女衛士拎著這兩個髒兮兮的小乞丐,秀眉微蹙,要不是張浪的命令,她們才不願意碰正兩個髒兮兮的小子呢,回去後可得好好沐浴一番才行。
張浪騎馬上前來。
有百姓認出了張浪,立刻瞪大眼睛,驚呼道:“是鷹旗將軍!”現場立刻騷動了起來,周圍的人紛紛攏過來,爭相目睹傳說中的鷹旗將軍,一時間隻見人頭攢動,疊肩壓背,張浪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每個人都顯得很興奮很好奇的樣子。
兩個乞丐聽說來的是鷹旗將軍,立刻停止了吵鬧,有些好奇有些害怕地看著張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