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告示前的晉王士兵聽到這些話,感到有些難堪,然而麵對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人,卻也不好說什麼,更不好做什麼。
招親大會的事情就此漸漸地淡了下去。原本為了比武招親來到神都的江湖人,大半陸陸續續離開了,剩下的則或出於自願或被招攬而投入了晉王秦王麾下。
神都恢複了寧靜,然而神都的百姓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隱隱感到,秦王晉王兩大係統之間的對峙越來越公開,越來越緊張了!
視線轉到襄陽。
自打回來後,張浪每天不是去城外訓練軍隊,就是在家裏陪李憐月說話。李憐月躺在床榻上,好像睡去了一般,那樣的安詳,那樣的美麗。
夜幕下的襄陽燈火璀璨,夜晚的到來並沒有讓這座城市歸於平靜,反而更加熱鬧了。街道上,各種夜市攤鋪鱗次櫛比,客人擠得滿滿當當,各種小吃的香氣交替回蕩在襄陽的空中,讓人聞著就食指大動;遠處的一幢幢酒樓燈火輝煌,一波波的客人進去,同時又有一波波的客人出來;還有那些披紅掛彩的繡樓,鶯鶯燕燕,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張浪坐在閣樓的屋脊上,看著這一切,感覺距離自己那樣的遙遠。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家鄉,此刻應該比這裏更加燈火璀璨吧!現代都市的夜生活是絢爛多姿無比誘人的!不過,張浪並不是想念那樣的生活,而是想念那裏的父親、母親、朋友,更想盡快將李憐月帶去那裏,用現代的科技治好她身上的毒傷!
然而如何回去呢?張浪沒有絲毫頭緒。
張浪想到了軒轅劍,傳說軒轅劍可以刮破虛空,可是那卻需要軒轅大帝的道才能催動。軒轅宮或許可以,可是他們顯然不可能幫自己。突然,一個無比美麗的聲音出現在腦海中,張浪眼睛一亮:我怎麼把她忘了?她是軒轅大帝的湘妃,一定能夠發揮軒轅劍的威力!不如去求她?
想到這裏,張浪激動起來,他總算在茫茫黑夜中找到了一盞明燈。
第二天一早,張浪先去看過李憐月,然後便準備去行宮見武貴妃。
剛一出門,便碰見了匆匆而來的柳霓裳。柳霓裳見到張浪,連忙道:“將軍,娘娘請你進宮有要事相商!”
張浪正好也要進宮,點了點頭,疾步朝外麵走去。
視線暫時轉到另一邊。李冰瑤一大早就出門了,來到藥鋪尋找一些藥材。買齊了藥材,離開藥鋪,便回家了。
此時,武成及幾個跟班正在街上無所事事地溜達著。突然看見一個冷冷清清衣著樸素的絕代佳人迎麵走來,全都愣了一愣。李冰瑤走過去後,幾個人才回過神來。武成瞪大著眼睛看著李冰瑤的優美動人的背影感慨道:“如此佳人,好比廣寒仙子月中嫦娥啊!”心中不由的蠢蠢欲動。一個跟班神情一動,急忙道:“我見過她。她好像是鷹旗將軍的貼身護衛!”
武成心中的某根弦跳了一下,冷哼一聲,趕緊追了上去。攔住了李冰瑤。李冰瑤挺下腳步,秀眉一皺,冷冷地喝道:“讓開!”
武成笑問道:“美人兒,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太妃娘娘的親弟弟,武成!”
李冰瑤神情一動。
武成近距離觀看李冰瑤的麵孔,感覺比剛才的驚鴻一瞥更加驚豔,她好似天山雪蓮,孤高冷傲,冰清玉潔。武成心頭的****勃然燃燒起來,不僅因為李冰瑤的美麗,更因為她是張浪貼身護衛的身份。想想看,若是把張浪的貼身護衛抱上了自己的床榻,一定是對張浪最大的羞辱!
一念至此,武成不禁激動得難以自持。武成笑眯眯地道:“跟了我,你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麼好的福氣到哪裏去找?”說著便伸出右手想要去拉李冰瑤的纖手。
眼見武成的手掌就要碰到李冰瑤的纖手了,李冰瑤突然倒豎起秀眉,左掌一翻,當胸就給了武成一掌,嘭的一聲悶響,武成整個人到飛出七八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來。幾個跟班大驚失色,連忙奔過去攙扶他。周圍人看到這邊打架,有的紛紛走避,有的則趕緊圍上來看熱鬧。
武成捂著胸口瞪著李冰瑤,叫喊道:“你,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太妃娘娘的親弟弟!”
李冰瑤冷哼一聲,“若不是看在太妃的麵上我一定殺了你!”冰冰冷冷的語氣,冰冰冷冷的氣勢。武成禁不住渾身一顫。
李冰瑤沒有再理會這家夥,徑自回去了。
感覺丟了麵子的武成惱羞成怒,惡狠狠地道:“張浪,我會要你好看的!”見有人看著這邊說笑,當即大怒,奔上前去,揪住那人,甩手就給了他兩巴掌。圍觀的人們見狀,擔心殃及自己,趕緊散了。
張浪騎著赤兔馬來到城外行宮。在宮門口拴好了馬,被一名衛士迎進宮中,來到大殿後麵的書房外。一進書房,發現史賁、沈裴兩衛大將軍及嚴複、方言兩位文臣都在。張浪趕緊上前抱拳道:“見過娘娘。”
武羞花微笑道:“大將軍不必多禮。”
張浪走到沈裴下麵站著。沈裴朝他點了點頭,張浪也以點頭回應。
武羞花道:“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們來談正事。”頓了頓,微蹙秀眉道:“自從失去神都之後,我們實力大損!好在諸位同心協力才穩住了陣腳!”掃視了眾人一眼,“然而偏居一隅終究難逃敗亡的命運,我們必須進取!”
襄陽刺史嚴複抱拳問道:“娘娘想必已經有計劃了?”這個嚴複身材很高,幹幹瘦瘦,頜下一把山羊須,深凹的眼睛總是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武羞花能夠成就如今的事業,這位嚴複可謂功不可沒。
武羞花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走到地圖前。眾人立刻圍攏上去。
武羞花指了指襄陽地區下方的江陵地區,“我計劃即刻奪取江陵!”嚴複思忖道:“江陵乃富饒的魚米之鄉,若能奪取,我們便不用擔心錢糧的問題了;而且此地西接西川,南通百越,東接江南,戰略地位極其重要,占據了這裏,我軍便可擇機向某一方向出擊,搶占地盤,擴充實力,以備將來逐鹿中原!”
方言皺眉道:“可是江陵太守方同書經營江陵久矣,想要圖謀恐怕絕非易事啊!”
嚴複嘲弄道:“江陵富庶,擁兵二十萬,當地的武林中人也多為方同書效力。然而方同書此人薄恩寡義驕奢淫逸,天塹河畔的望江樓耗費了無數名利財力,規模宏大,壯麗好似天宮,然而那僅僅隻是供他個人享樂而已。江陵上上下下早已離心離德,我軍大軍壓境,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拿下江陵!”隨即皺起眉頭,“不過江陵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要保證拿下江陵,必須要調集重兵,然而若重兵調離,襄陽、南陽地區的安全怕會出現問題啊!雖然晉王秦王正在神都對峙,但晉王方麵分出一支力量南下還是做得到的!”看向武羞花。
武羞花胸有成竹地一笑。回到上首坐下,眾人各歸各位。
武羞花微笑道:“嚴複分析得非常在理,不過我已經有了謀算。”頓了頓,“我意,親自帥襄陽軍團南下,奪取江陵。……”
眾人大感意外,方言急忙道:“娘娘,一個軍團如何拿得下重兵把守的江陵啊?”
武羞花高深莫測地道:“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擔心!”
嚴複道:“娘娘既然這麼說,想來已經有了萬全之策。隻是,這襄陽南陽該由誰來守備呢?”
武羞花道:“此次南征,方言沈裴隨我同往。鷹旗將軍、嚴複先生守備襄陽,史賁守備南陽。兩地所有事務由嚴複先生全權負責,嚴複先生可臨機決斷。”掃視了幾人一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幾個人互望了一眼,一起抱拳道:“緊遵娘娘號令。”
張浪本來是想來向武羞花請假的,但如今大戰在即,張浪感覺還是先忙完這一陣子再說吧。
武羞花又布置了一番,並且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後眾人便告退了。
五個人從書房出來,張浪與沈裴走在一起,邊走邊閑聊,另一邊方言嚴複走在一起,說著有關南下江陵的一些事情,而史賁則獨自走在一邊,低垂著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似的。
五個人快到宮門口時,看見武羞花的親弟弟武成在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進來了,身上赫然有血跡,很狼狽的樣子。五人停下了腳步。武成兩人也停了下來,武成看見了張浪,憤恨地哼了一聲,徑自往後麵書房去了。張浪感到莫名其妙,很快便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武成來到書房前時,武羞花剛剛從書房裏出來,正在書房前的小花園裏漫步著,幾名女供奉隨行在側。
武成看見了姐姐,立刻奔上前,跪下哭訴:“姐姐啊,立刻要為弟弟做主啊!”
武羞花看見武成一副狼狽樣,身上還有血漬,眉頭一皺,沒好氣地問道:你幹什麼去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武成一臉委屈地道:“弟弟今天在街上好好的走著,碰見張浪身邊的那個貼身護衛。沒想到她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打了弟弟一掌,打傷了弟弟不說,還不幹不淨地所了許多姐姐的壞話,說姐姐心如蛇蠍,說姐姐就好比亡商的妲己,禍亂天下,……”武羞花在武成身邊漫步著,聽著弟弟的絮叨,神情很不平靜,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
武成說了一大堆的話,好不容易說完了。
武羞花停下腳步,瞥了武成一眼,冷冷地道:“說了這麼多,怕都是你編的吧!……”
武成大驚,立刻指天為誓。
武羞花沒好氣地道:“別動不動就發誓詛咒,你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說不定你的發誓詛咒真就會成真了!”
武成咽了口口水。
武羞花冷哼一聲,“我看是你看上了人家李冰瑤的姿色,意圖調戲,結果被人給打了!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