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給李憐月運功驅毒的張浪瞥了她一眼,感到有些熟悉,不過這熟悉的感覺隻是一閃即逝。張浪冷冷地道:“我的命你可以拿去!不過請你讓我完成最後的心願!”那女子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沒有做聲,也沒有動。
張浪知道她同意了,集中精力運功驅毒。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張浪的額頭上溢出了汗水,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他在強撐著。
那女子突然道:“你身上有魔氣之殤,你還這麼給她運功驅毒,你會死的!”
張浪淡淡地道:“死就死吧!”
那女子心頭一震。
張浪感到體內的魔氣正趁著他將內力調開之際大事肆虐迅速壯大,而同時,進入李憐月體內的真氣也漸漸壓製不住毒力了!可惡!
就在這時,一股浩瀚無垠如水如雲的真氣從背後傳來,迅速壓製住魔氣,隨即順著張浪的雙手湧入李憐月的體內,將正猖狂的毒力壓製了下去。張浪大概意外,“你……”那女子道:“不要分心,專心引導我的真力!”張浪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專心引到那女子無比磅礴的真力。
一旁的李冰瑤見狀,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隨即疑惑湧上心頭,她不明白那女子明明是來殺人的,為何現在卻救起人來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李憐月體內的毒力徹底被壓製住,而張浪體內的魔氣也退縮一隅戰戰兢兢。那女子功力之雄厚令張浪無比驚詫,感覺她的一身修為即便是老家夥也難以望其項背,她究竟是誰?
女子收回了手掌。
張浪也撤掉了功力。李憐月軟倒在張浪的懷中。張浪抱著李憐月,急聲呼喚:“憐月憐月!”然而李憐月就像是睡著了似的,沒有任何回應。張浪大急,趕緊摸了摸她的脈搏,法發現脈搏平穩,不禁放下心來,隨即又疑惑起來:既然脈搏平穩為何卻昏迷不醒?
那女子仿佛看到了張浪的疑問,淡淡地道:“我的內力將她體內的毒力封鎖住了,可是她已經毒入骨髓,即便以我的功力也無法去除!我的內力在封住毒力的同時,也鎖住了她的意識!”
張浪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永遠都會是這個樣子了?”
女子點了點頭。
張浪眉頭一皺,看著李憐月安詳的嬌顏決然道:“不!我會找到解藥把她救回來!”
女子搖了搖頭,“不行。碧蛇丸的毒力已經深入骨髓,解藥也沒有用。況且那解藥也是猛毒之藥,如果給此刻的她服用,她會立刻斃命!”
張浪心頭一驚,看著李憐月的嬌顏手足無措地道:“那,那該怎麼辦才好?”
女子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沒有辦法解決!”
張浪皺了皺眉頭,看著李憐月的嬌顏,心裏不禁湧起自責:難道我來救他反而是害了她?
突然想到他來的那個世界醫學無比發達,連心髒都可以移植,這樣的傷情應該能夠治得好吧!眼睛一亮,暗道:得想辦法盡快回去!
張浪一直以來都想要回去,不過卻都沒有此刻回去的心這麼強烈。
女子淡淡地道:“她的事情解決了,是不是該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了?”
張浪知道她的意思。把李憐月小心翼翼地放平在草地上,自個兒也躺了下去,閉上眼道:“來吧。反正我毫無還手之力,就讓你為所欲為吧!”
女子眉頭一皺。
李冰瑤大急,喝道:“你若敢動他,我發誓總有一天要將你碎屍萬段!”
張浪躺在草地上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等來對方的致命一擊,反而聽到了遠去的腳步聲。心中詫異,於是睜開了眼睛。順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那女子走到了一旁,背對著這邊望著遠方的夜空。夜風輕拂著她的衣袂發絲,仿佛要乘風而去。
“喂,你不是要殺我嗎?”張浪揚聲問道。
女子淡淡地道:“我改變主意了。”
張浪坐了起來,“派你來的是秦王吧。你不殺我,如何向他交代?”
女子冷笑一聲,“我沒必要向他交代什麼?一個跳梁小醜而已!我也不會回去了!”
張浪立刻打蛇隨棍上:“那就跟我走吧。也好讓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啊!”女子轉過身來看著張浪,眼神有些怪異。張浪連忙解釋道:“我可不是對你有非分之想,你可千萬別誤會!”女子突然笑了,笑得很美。張浪這家夥完全愣住了,就連一旁的李冰瑤也失了失神。
女子道:“你這個人真的很特別!真不知道剛才的你和現在的你究竟誰才是真的!”轉身朝遠處走去。
張浪連忙問道:“你不跟我們走嗎?”
女子的腳步很慢,然而身影卻迅速遠去了,聲音飄然而來:“或許有一天我真的會來找你吧。”
張浪突然神情一動,衝著遠處一點白影喊道:“我想起來了!我們在軒轅山見過!你是軒轅大帝的湘妃!”
張浪把李憐月抱上了馬車。李冰瑤被晾在一邊,心裏非常懊惱,也有那麼些委屈。
張浪安頓好了李憐月,從馬車上下來,感覺頭有些暈。搖了搖頭,強打精神朝還半躺在地上的李冰瑤走去。走到她麵前,蹲了下來,準備給她解穴。李冰瑤哼了一聲,冷冷地道:“你去照顧公主就好了,來管我做什麼?”
張浪嗬嗬一笑,“怎麼能不管呢!”想要給李冰瑤解穴,卻為難了,因為解穴的位置在****乳暈的下方半寸,這個位置可有些……。張浪盯著李冰瑤那規模不小的胸部,不禁咽了口口水,“那個,我要給你解穴了!你可別以為我是要占你便宜!”
李冰瑤嬌顏通紅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張浪咽了口口水,伸出兩隻爪子就朝李冰瑤胸部抓去,他這是在解穴?
李冰瑤突然感到,電擊般的感覺從乳峰傳來瞬間襲遍全身,整個人立刻迷糊了,情不自禁地哼了一聲,弄得張浪心頭一蕩。
張浪連續在李冰瑤的雙乳峰上連續點了幾下,卻根本沒有作用,反而弄得兩個人都心旌動搖。張浪停了下來,尷尬地笑道:“湘妃的功力太高了!我根本解不開啊!”
李冰瑤扭過頭來看著他,神情好像是氣惱,可是卻並不如何強烈,好像是羞澀,但也隻有那麼一些,除了這些情緒外,似乎還揉和了一些其它的情緒,難以描述。
張浪幹笑了一下,把李冰瑤攔腰抱起,李冰瑤芳心一跳,一臉害怕地問道:“你還要幹什麼?”
張浪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當然是把你放上車咯,還能幹什麼?難道你想要我背著你騎馬啊?”李冰瑤嬌豔通紅,不敢看張浪。
張浪把她抱上了馬車,和李憐月並排放好。張浪理了理李憐月的衣襟,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李冰瑤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湧起一些莫名的情緒。
張浪朝李冰瑤咧嘴一笑,李冰瑤趕緊扭過頭去,隨即就聽見車簾掀開的聲音,再看時,他已經出去了。
張浪把他那匹馬牽了過來,把馬韁摔在車轅上,然後跳上馭手位置,拿起馬鞭,照著馬臀就是一鞭。馬兒嘶鳴一聲,拖著馬車重新上路了。
張浪臉上輕佻的神情消失了,換上了凝重的顏色,本來如何救烏蘭還沒有頭緒,如今卻又多了李憐月這件事。張浪不由的歎了口氣,自嘲似的喃喃道:“男人就是難啊!”使勁一甩馬鞭抽在馬臀上,馬兒吃疼,嘶鳴著跳腳奔跑起來。
大約一刻鍾後,張浪駕著馬車轉過一座山崗。突然,烏壓壓的一片黑影出現在眼前,滿天星月之下,旌旗雲湧,數以十萬計的步騎大軍如同潮水般漫湧而來,刀槍如林,寒光如雪。
張浪吃了一驚,連忙勒住馬。
這時,前麵的大軍也停了下來,十幾騎離開大軍飛馳而來。來到近前,張浪發現趙猛、關山、薛平、宋忠竟然都來了!四人急奔到張浪麵前,一起下馬拜見,全都非常激動的樣子。這時,其他的人也來到了近前,張浪認出了領頭的那人,沈裴,襄陽軍團軍團長。這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很魁梧,是個好豪爽的典型軍人,因為當年武貴妃對他有恩,因此才會決定全心全意幫助武貴妃。
“沈將軍?你們怎麼來了?”
沈裴朝張浪一抱拳,一臉佩服地道:“張將軍在神都玩的這一手真是漂亮啊!娘娘擔心你孤掌難鳴,特命我帥襄陽軍團前來助戰,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與張將軍相遇!”
張浪想到武羞花,不禁心中感激。
沈裴道:“既然張將軍無恙,我們就一起回去吧!”
“等一下。”
沈裴流露出不解之色。
張浪思忖道:“鐵狼人的野戰戰力極其強大!現在雖然處於下風,隻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反敗為勝!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沈裴點了點頭,卻為難地道:“娘娘的命令隻是接你回去,並未要我們做戰啊!”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鐵狼人是整個大唐族的敵人,決不能讓他們在大唐的心髒站穩腳跟!”
沈裴稍作思忖,一點頭:“好!我聽你的!”
張浪一喜,抱拳道:“多謝!”
沈裴哈哈大笑,“將軍何必跟我客氣!我很期待和將軍一道並肩作戰呢!”
張浪微笑著一點頭。扭頭看了一眼馬車,對沈裴道:“沈將軍,公主殿下,李供奉,都在車裏,你派一隊人馬護送她們回去!”
“沒問題。”隨即對身邊一個副將下令:“章山,你帥本部一千人馬護送公主殿下和李供奉返回襄陽。章山應諾一聲呢過,打馬下去了。
張浪對趙猛道:“你跟章將軍一起去。”趙猛雖然想要跟隨張浪去廝殺,卻不敢違抗命令,抱拳應諾。
沈裴對眾將下令:“傳令大軍,隨我和張將軍挺進神都!”眾將齊聲應諾,紛紛調轉馬頭下去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