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看著佟小雲調侃道:“那我們兩個之間算是這麼回事呢?”
佟小雲幽怨地白了張浪一眼,“在小雲的心裏,你是我的情哥哥啊!”說著便往張浪身上靠。張浪趕緊躲開了,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沒好氣地道:“不跟你鬧了!”隨即便轉身往李冰瑤的房間走去。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外麵的佟小雲立刻聽見李冰瑤冰冷的不悅的聲音:“你到我這來幹什麼?快出去!”隨即就看見張浪被推了出來,房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這時,遠處的房門打開了,百裏雄峰的腦袋探了出來,好奇地朝這邊張望著。
被推出來的張浪很是鬱悶,繼續敲門,他有些事情要和李冰瑤商議啊。可是任憑他如何敲門,門始終都沒有打開,也沒有任何回應。
佟小雲壞笑了一下,眼神喊道:“情郎哥哥,她不肯開門,你就來小雲的房間好了!小雲可是很願意為你暖床呢!”
張浪鬱悶不已,扭過頭來沒好氣地道:“你就別來添亂了!”
佟小雲流露出一個傷心的神情,怨憤地道:“負心漢!我不理你了!”嬌軀婀娜地一轉,離開了。
張浪轉過身來繼續敲門。百裏雄峰忍不住道:“我說你也真是的!她不想服侍你,你難道要逼她不成!”
張浪氣不打一處來,扭頭瞪了百裏雄峰一眼,“你懂個屁!”百裏雄峰冷哼道:“好色之徒!”縮了回去,關上了房門。
張浪繼續敲李冰瑤的房門:“冰瑤姐,你哪根筋不對啊?我要和你談正經事,快開門啊!”
房門隻要一聲打開了。張浪看見李冰瑤冷冷地站在門口,笑嗬嗬地道:“冰瑤姐。”李冰瑤沒有理他,走了進去。張浪趕緊也進去了,反手關上了房門。
這邊房門一關上,百裏雄峰便打開了房門,探出頭來朝這邊望了望,一臉鬱悶地嘀咕道:“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天啊!幹嘛不打個雷劈死他!”縮了回去,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李冰瑤回到床榻上坐下,冷冷地問道:“你要說什麼事?”
張浪在李冰瑤的房間裏和李冰瑤談了很久才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又拿出了之前畫的那張草圖,仔細地看著,同時思考著。
第二天一大早,張浪便離開了群芳樓,直到傍晚時分才回來。這樣早出晚歸一直持續了好幾天。
李冰瑤找到張浪。“距離比武招親大會隻有三天了,你要行動了嗎?”
張浪點了點頭,看了李冰瑤一眼,“今天就動手。你負責接應。”李冰瑤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張浪聽見繡樓裏傳出悠揚的琴聲,於是走了過去。
走進繡樓,隻見一身粉紅宮裝濃妝豔抹的佟小雲正跪坐在月洞窗前撫琴。琴聲悠揚而深遠,此刻的佟小雲完全沒有了平時那嫵媚勾人的韻味,安安靜靜,就如同青山綠水間迎著清風伴著溪流的鮮花,那樣的美麗,那樣的清純!把清純用在一個青樓花魁的身上恐怕並不太合適吧?
張浪看了看兩側,問道:“百裏雄峰呢?”
佟小雲一邊撫琴一邊回答:“剛才就已經出去了!他說今天晉王府方麵有新的消息公布,所以急著看去了。”
張浪放下心來,叮囑道:“小雲,待會兒他回來若是問我們去哪了,你就說我們去外麵溜達去了。”佟小雲點了點頭。
張浪轉身離開了繡樓。身後悠揚的琴聲,繼續在蕩漾。
……
今天晉王府在四門城門樓下公布了新的也可以說是最終的決定。比武招親大會定在三天之後,地點改在了皇宮前的廣場上,並且宣布,最終獲勝者不僅可以迎娶公主,更可獲封為鎮東軍副將。簇擁在榜文前的武林人士議論紛紛,有人興奮,有人低頭沉思,還有些則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心態。
一輛青布掛簾的馬車在十幾名高手的護擁下來到西城門。車簾掀開,鄭鯤的臉頰露了出來。原來這位鄭家的大公子每天都有一項固定的活動,就是前往城外巨龍河邊的風雨亭,與一班文人詩友吟詩作對。鄭楓的這個寶貝兒子,完全跟他不一樣,不喜歡生意人的爾虞我詐,隻向往浪漫無拘的詩文生活。
鄭鯤見許多人擠在城門下,好奇地問旁邊的一名中年高手:“葛大叔,他們在幹什麼?”他口中的這位葛大叔名叫葛豹,是鄭楓手下的得力高手之一,八十年修為,放眼江湖,能與他放對的也不多了。除了他之外,前前後後其他的這十幾個人,也都是難得的高手,個個修為都在三十年以上。所謂一葉知秋,鄭鯤身邊的護衛陣容都如此強大,可見鄭楓這個所謂的商人究竟擁有多麼龐大深厚的力量了!
葛豹道:“是晉王府放出的榜文。確定比武招親將在三天後舉行,地點改在了皇宮前的廣場。”
鄭鯤皺了皺眉頭,搖頭歎息:“公主殿下乃天之驕女,居然用這種方式選婿,真是大殺了風景啊!”
葛豹笑了笑。
鄭鯤放下了車簾。
一行十幾個人出了城門,徑直往巨龍河邊的風雨亭行去。不久之後,前方便隱隱傳來騷動的聲音,那聲音雖然還不大,但卻給人一定是很響的那種感覺,那是巨龍河河水奔湧東去的聲音。
又走了片刻,浩浩巨龍河便呈現在眼前了。黃色的波濤相互擁擠著,爭先恐後奔向東方,似萬馬奔騰,是群龍翻滾,它們咆哮,它們嘶吼,大地在它們的腳下顫抖!
十幾名高手護著鄭鯤的馬車離開官道,走向左側的一條黃泥小路。黃泥小路通向前方一座臨江山崗,鬱鬱蔥蔥,山巔之上赫然矗立著一座八角涼亭,那便是所謂的風雨亭了,鄭鯤及一班詩人文士總是在那裏聚首,吟詩作對無病呻吟。
先到風雨亭的七八個文士遙望見了鄭鯤的車駕,紛紛走去涼亭。一個個子很高臉頰瘦削的文士指著正緩緩上山的馬車嘲弄道:“鄭公子的架子果然很大!次次都遲到!”有人不以為然,有人深有同感。
隊伍行至半山腰,突然,一個一身黑衣蒙著臉都戴氈笠的人從一側的樹蔭下走了出來,擋在了道中。
隊伍立刻停下。葛豹眯著眼看著那個擋道的不速之客,這時打頭的兩個高手已經拔出了兵刃,其中一人喝道:“什麼人竟敢擋鄭公子的路?不想死的就快讓開!”
鄭鯤聽到外麵的動靜,連忙掀起車簾,朝前麵張望著問葛豹:“葛大叔,出什麼事了?”
葛豹搖了搖頭,“沒事!公子坐好就是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鄭鯤有些緊張,趕緊縮了回去,放下了車簾。
鏘!那個蒙麵人突然拔出長刀,亮白色的刀光一閃,當頭的兩名高手立刻身首異處了!隻不過一招!
葛豹及眾高手大驚失色,紛紛拔刀出鞘。葛豹上前來,看了一眼地上兩具血淋淋的屍體,拿長刀指著對方,怒聲質問:“你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敢殺鄭家的人?”此刻,山頂上風雨亭中的一眾風流倜儻的文士已經亂成了一團,就像一群受了驚嚇的公雞一般。
蒙麵人不說話,提著刀緩緩朝葛豹走來。
葛豹感受到對方身上洶湧澎湃的殺意,心中無比震驚:好可怕的殺氣!他究竟是什麼人?
葛豹明白今天的事情,靠嘴巴是解決不了的。扭頭吩咐道:“你們保護公子快走!我來對付這個人!”眾高手連忙調轉馬頭,擁著馬車沿著來路飛奔而去。車簾掀開,鄭鯤探出頭來,無比擔心地看了葛豹一眼。
蒙麵人一躍而起。
葛豹當即也躍上半空,揮舞長刀朝對方劈出了一道刀芒,怒喝道:“想殺公子,先過我這一關!”巨大的白色的刀芒瞬間撕裂了天空,虎虎生風,氣勢驚人至極。然而更驚人的事情卻在後麵!葛豹劈出的刀芒飛臨蒙麵人,隻見蒙麵人整個人頂著長刀猛地撞上了刀芒,渾身血紅色的光芒一閃,磅礴的威勢鋪天蓋地,瞬間就撞碎了葛豹劈出的刀芒!葛豹悚然變色!隨即赫然看見對方已經飛臨頭頂,雙手高高舉起長刀,血紅色的寒光沿著刀鋒一閃,形成了一道直衝霄漢的巨大刀芒!赫赫威勢,震人心魄!
葛豹心中升起無法匹敵的感覺,拚盡全力揮刀劈出漫天刀芒,仿若狂風暴雨一般朝對方席卷而去。
殺!對方猛劈下來,血紅刀芒撕裂了整個空間,撞碎了迎麵飛來的無數刀芒,瞬間就將葛豹一刀兩斷了。葛豹在死之前唯一的念頭是:這人是誰?好可怕!
蒙麵人越過了葛豹的屍體,飛身朝正逃回城裏的那十幾個人追去。轉眼便追上了,手中長刀一揮,熾烈的白色刀芒呼嘯而出,鋪天蓋地。那十幾個人所在的一片地麵登時塵土飛揚,好像遭到了炮群的轟擊一般,其中夾雜著人的慘叫聲馬的悲鳴聲。十幾名高手瞬間殞命,而馬車卻完好無損。
鄭鯤聽到外麵沒了動靜,小心翼翼地掀起了車簾。馬的屍體,人的屍體,赫然映入眼簾。鄭鯤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麵,當即嚇得亡魂皆冒軟倒在車上。
車簾被突然掀開,正在驚恐中的鄭鯤嚇了一跳,隨即看見一個頭戴氈笠的黑衣蒙麵人出現在眼前。鄭鯤以為對方要殺自己,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隨即隻見那人出手點了自己的胸口,接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蒙麵人瞥了一眼不遠處風雨亭中已經嚇得屎尿齊流的才子們,沒有理會他們,解下拉車的黑馬,把昏迷的鄭鯤放了上去,隨即翻身上馬朝北方揚長而去。
……
鄭楓正在和錢修文議事,一名高手突然連滾帶爬地奔了進來,急聲道:“不好了老爺!公子,公子他被人擄走了!”
兩個人大驚失色。鄭楓霍地站了起來,上前揪住高手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瞪眼喝問道:“你說什麼?鯤兒被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