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日巴日看著張浪氣惱地道:“這小子究竟哪裏生得好?怎麼一個個女人都這麼喜歡他?”
查幹巴日瞥了一眼哈日巴日,沒好氣地道:“盡快擒下他兩個才是正事!神主閣下還在等著我們複命呢!”
哈日巴日點了點頭,“我來。”隨即一臉猙獰地朝張浪和李冰瑤走去。李冰瑤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張浪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絕色嬌豔,心中充滿了感動,有這樣一個願意與自己同生共死的朋友,也不枉這一生了!
哈日巴日腳下一點,整個人立刻化作一團烏影朝兩人撲來,一掌打出,黑雲吞吐不定,威勢赫赫,隱隱有風雷之聲,這一掌威力絕對非同小可!
李冰瑤趕緊擋在張浪身前。隨即卻發現眼前人影一閃,張浪竟然擋在了她的身前!李冰瑤不禁一愣!
哈日巴日惡狠狠地叫囂道:“小子,納命來!”
張浪麵冷如冰,全力調運真力,拚命催動出凝血掌!刹那間,血雲般的雙掌對上了哈日巴日的雙掌,嘭的一聲響!張浪倒飛了出去,飛出懸崖,直往懸崖下落下去!洛紅月、李憐月、烏蘭……,一個個身影閃過眼前,最後父母的影像浮現上來!張浪笑了:也許死了,就能回去了!
“不要!”李冰瑤驚呼一聲,竟然縱身一躍去追張浪。
哈日巴日大驚,奔到懸崖邊,看著急速下墜的兩個身影氣憤叫道:“你居然要和那小子一起死!可惡!”
兩個小小的漣漪出現在視野中,隨即那兩個人的身影便被翻滾的濁浪淹沒得無影無蹤了!
查幹巴日看著懸崖下的北冥河道:“此地高達數百丈,那小子又身受重傷,這摔下去鐵定是活不成了!”
哈日巴日問道:“是否要下去搜索一番?”
查幹巴日皺眉道:“從這裏要繞下去得幾天時間!再則,北冥河下遊凶險萬分之地,沒有必要的話,還是不要進去的好!”哈日巴日深有同感,“那,咱們就回去複命吧。”查幹巴日點了點頭。幾個人又朝山崖下的北冥河望了一眼,離開了,跨上馬,一聲吆喝,四匹馬載著他們四個人飛馳而去。
……
巨大的凶險的北冥河,往下遊流淌十幾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回水灣,強勁的暗流不斷將河底的物什衝上水灣處的河岸,有時連巨大的鵝卵石也會被卷上來。
張浪、李冰瑤被回水灣巨大的暗流卷上了岸,趴在岸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不是還活著。他們的前方一叢茂密陰森的樹林,他們身後大河的對麵,是一列刀削斧劈般的峭壁,峭壁上零零散散地散布著一些灌木;此時星月滿天,夜風輕緩,周圍萬籟俱靜,隻有北冥河的水聲。
過了許久,李冰瑤首先醒了過來。感覺身體非常沉重,又濕又冷,腦袋有些發脹,不禁揉了揉。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四下裏張望,當她看到張浪就趴伏在身旁不遠處時,不禁鬆了一口氣。趕緊挪過去,把張浪翻了過來,摸了摸他的鼻息,還有呼吸,然後又摸了摸張浪的脈搏,脈搏時強時弱,情況不容樂觀。
“喂!快醒醒!”把張浪抱在懷中咬著呼喚。張浪沒有任何回應。
李冰瑤皺了皺眉頭,艱難地把他扶著坐好,然後運功,準備給他療傷。然而她自己也受了內傷,內力一經激引,立刻牽動傷勢,嘴角處溢出了一縷殷紅的鮮血。李冰瑤皺了皺眉頭,卻並沒有就此打住,竟然不顧內傷繼續調運內力,將內力打入張浪的體內為他療傷!片刻之後,張浪的臉上有了點紅暈。李冰瑤再也堅持不住了,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一歪倒了下去,張浪的身體由於失去了她的扶持,向後倒在了她的大腿之上。
兩人就這麼疊著躺著,一個動彈不得,一個昏迷不醒。
過了大約一刻鍾,張浪突然咳了一聲。李冰瑤見狀,流露出驚喜的神情,急忙問道:“你醒了?”
張浪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五感都很模糊,感覺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感覺身後好像有個人,“冰瑤姐,是,是你嗎?”
李冰瑤連忙點頭:“是我。你怎麼樣了?”
張浪吐了一口氣,“好像,好像還沒死!”拚盡全力盤腿坐好,開始調運內力療傷。大約兩刻鍾後,淡淡的紅色氤氳出現在張浪周圍。又過了一個時辰,包裹著身體的紅暈全都消失了,他的氣色比剛才有了明顯的好轉。
張浪睜開眼睛,按著胸口皺起眉頭,喃喃道:“這究竟是什麼內力,居然這麼難清除?”張浪被神主打傷,體內盤踞著大量神主的內力,它們在不斷侵蝕著張浪的身體。張浪運功療傷了一個時辰,也僅僅驅除同化了不到一半的異種真力,而且內傷比平時難治愈得多,神主的真力侵蝕力之強是張浪從未遇見過的。
張浪扭頭去看李冰瑤,發現她還躺在地上,趕緊叫道:“冰瑤……”李冰瑤沒有回應。張浪趕緊過去把她扶了起來,發現她竟然暈了。心頭一緊,趕緊摸了摸她的脈搏。把她扶好,運起碎星真力開始給她療傷,淡藍色的光暈將兩人包裹其中,李冰瑤的頭頂白氣蒸騰,她的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溢出額頭,滑過美麗的臉頰。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李冰瑤睜開了眼睛,發現張浪正在給自己療傷,吃了一驚,“你,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這麼可以……?”
張浪一邊給李冰瑤療傷,一邊道:“別擔心,我沒事了。不要說話,專心引到我的內力!”李冰瑤閉上眼睛,開始引導張浪注入她體內的碎星真力。
又過了半個時辰,張浪收回了手掌,包裹著兩人的淡藍色光暈倏地消失了。李冰瑤繼續運功,片刻之後,睜開了眼睛。感覺內傷基本好了,功力也恢複了五六成。趕緊轉身看張浪,見他還在運功療傷,不敢打擾他。
四下看了看,見有魚在月色下的河麵上跳動著,心頭一動。立刻站了起來,去到河水中。窺準一條跳出水麵的大魚,立刻飛身一躍,把腰帶甩出,正好兜住了那條大魚,李冰瑤猛地一拽,那條大魚便飛到了她的懷中。落到水麵上,腳一點,重新躍上半空,一個優美的空翻回到了岸上。李冰瑤看著抱著這條大魚,臉上全是欣喜之色;大魚在她的雙峰間使勁扭動掙紮,讓人不禁有些羨慕起這條大魚來。
……
張浪睜開了眼睛,聞到一股烤肉的香氣,趕緊扭頭看去。隻見李冰瑤在不遠處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上架著一條七八斤的大魚。肉色已經呈現出淺淺的金黃色,考得恰到好處,一滴滴的肉油不時地溢出表皮滴到火中,發出嗶嗶啵啵的響聲。
張浪趕緊奔了過去,坐了下來。看著眼前這條大魚,不禁食指大動,咽了口口水。看了一眼李冰瑤,笑嗬嗬地道:“我可真有口福啊!”
李冰瑤取下烤魚,纖手握住大魚的中間一撕,七八斤的大魚立刻變成了兩半。李冰瑤把大魚的上半身遞給張浪,張浪接著。李冰瑤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她雖然已經很餓了,不過吃相卻很美。張浪看著手裏噴香著熱氣的烤魚,咽了口口水,狼吞虎咽起來。
……
張浪躺在一塊大青石上,拍著肚皮一臉滿足地道:“舒服!好久沒吃到這麼香的魚了!”
李冰瑤坐在旁邊,看了他一眼,“你的傷沒事了嗎?”依舊是冰冰冷冷的樣子,不過卻看得出,她非常關心張浪。
張浪坐了起來,低著頭皺了皺眉頭,“沒什麼大事,不過要完全恢複,恐怕還得一段時間才行!那個神主的內力非常詭異,很難去除!而且內傷也比平時難治愈得多!”
李冰瑤皺眉道:“巫醫神殿的人怎麼給人鬼氣深深的感覺?”
張浪搖了搖頭,“不知道。當初我見到的巫醫神殿的人,不是這樣的!”突然想到了那座地下宮殿和宮殿裏種種奇詭的現象,張浪不禁感到如今巫醫神殿的變化或許和那座宮殿有關。不禁想到了烏蘭,心裏一疼。
“接下來這麼辦?”李冰瑤問道。
張浪思忖道:“先返回神都!我想去找師傅!”
李冰瑤明白張浪的打算,沒有說話。
……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兩人就被樹林裏不知名的鳥兒的呱噪聲給吵醒了。張浪罵罵咧咧地坐了起來,抬頭望去,隻見大河、山崖,森林全都被濃霧籠罩著,朦朦朧朧若隱若現的。
張浪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放煙霧啊?否則怎麼可能有這麼濃的霧氣?
兩人起來了,李冰瑤像昨天一樣去河裏抓了條魚回來,烤熟了,兩人分來吃,這就是兩人的早餐了。
吃過早餐,兩人便沿著大河往下遊走去。張浪是想盡可能遠地避開哈日巴日那些追兵,然後返回神都。兩人沿著河岸一直走到中午。濃霧已經完全散開,太陽如同一團火球一般掛在頭頂;河水反射著刺眼的光芒,草地、樹木、山石都變得格外明亮,明亮的有些刺眼;突然,一隻母鹿領著幾隻小鹿從前麵的草地跑過,鑽進了右側的樹林中。
李冰瑤扭頭看了一眼左側河對岸的絕壁山崖,驚異地道:“這一路我們騎馬走了有六十多裏了,居然全都是這樣的山崖!”
張浪扭頭看了一眼那道山崖,深有同感地點頭道:“是啊!這簡直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挺下腳步,手搭涼棚朝前方眺望,同樣的絕壁山崖仿佛沒有盡頭似的一直延伸到天邊,不禁感慨道:“這斷崖難道沒有盡頭?”
李冰瑤問道:“還要繼續走下去嗎?”
張浪點了點頭,“那當然!這麼陡峭的懸崖幾百丈高,我就算恢複了功力也夠嗆!更別說你了!繼續走吧!”
兩人又走了一個時辰,又累又餓又渴,停下來休息。李冰瑤去河裏抓了條魚,兩人烤來吃,吃完了,到河邊,拿手掬水喝了個飽。張浪笑道:“我們現在算是過上了原始人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