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楓看了一眼無比失望的錢修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調侃道:“繼續堅持吧!下一次說不定雪女小姐就會看上你了!”錢修文長歎了口氣。
張浪湊過來,好奇地問道:“進後堂幹什麼?難道是,上床?”
張浪的問話立刻引來兩人的側目。
鄭楓咳了一聲,“老弟,你的想法也太直接了!去了後堂也就是聊天而已啦!像雪女這種級別的美女,想要和她上,上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張浪冷笑道:“說到底不過是自抬身價的手段罷了!也不知道已經和多少人上過床了!”
鄭楓、錢修文一愣,不禁流露出難過的神情,很想反駁張浪的話,卻根本無法反駁,因為連他們自己都很難說服自己,雪女沒有和很多人上過床,這個結果讓他們很鬱悶。
張浪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這個雪女不過是個美麗的傳說,你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當不得真的!兩位還是不要過於癡迷才好!”鄭楓長歎一聲,“老弟說得對啊!”錢修文皺眉點了點頭。此時,木屋大廳裏的客人們正在散去。
鄭楓拍了拍錢修文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蘭香苑喝酒。”蘭香苑,群芳樓內眾多單獨的院落之一,風景秀麗,蘭花如錦,因此得名為蘭香苑。蘭香苑是非常搶手的,鄭楓今天一大早就派人來定蘭香苑差點都沒訂到。
三個人離開了這座島國風格的院落,在那名侍女的陪同下沿著遊廊往蘭香苑走去,邊走邊閑聊,原本對於雪女非常癡迷的鄭楓和錢修文似乎都已經忘記了雪女了,心情也看不出受到什麼影響。張浪想了想不禁覺得兩人的表現再正常不過了!錢修文做為紈絝子弟,自然不可能對某個女子傾心,而鄭楓,老狐狸一個,他會為一個女子憂思難忘茶飯不思那才叫奇怪呢!這麼一個富可敵國的商人,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
張浪想到那個風情異樣嫵媚的雪女,那個疑惑又不禁浮上了心頭,她明明身懷上乘武功,卻為何會淪落青樓?搖了搖頭,算了,不想了,也許她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
鄭楓注意到了張浪的表情,好奇地問道:“老弟,在想什麼呢?”張浪笑嗬嗬地道:“我在想家裏的女人呢?”張浪純粹是順口胡謅。不過鄭楓卻似乎當真了,一臉豔羨地對錢修文道:“你知道嗎?他的府上,連護衛、仆役都是年輕貌美的姑娘,他置身於眾香國者,快活似神仙呢!”錢修文嗬嗬一笑,“當然知道,這些日子總是聽說張兄的傳聞,其中被人說的最多的就是那些美女護衛啊!”頓了頓,好奇地問道:“我聽說那些女子都是武貴妃送給張兄的?”
張浪點了點頭。
錢修文看了張浪一眼,欲言又止地道:“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浪爽朗地笑道:“有什麼話盡管直說!沒必要顧忌什麼?”
錢修文猶豫了一下,看了張浪一眼,“娘娘把這些千嬌百媚的美人送給張兄,固然是出於好意,也是一種恩寵。隻不過,張兄平時的活動隻怕都會落入娘娘的眼中了!”
張浪笑道:“無所謂啦!反正我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讓貴妃知道!”
鄭楓、錢修文互望了一眼,錢修文嗬嗬笑道:“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張浪擺了擺手,“錢兄說的哪裏話?你能對我說這麼推心置腹的話,足見沒把我當外人,我很感激呢!”錢修文微笑著。鄭楓笑道:“好了好了,都別說閑話了!等到了蘭香苑,咱們坐下來,邊喝酒邊說!”張浪、錢修文微笑著點了點頭。
在群芳樓後院一座精致的木樓中,大老鴇之一的徐珊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說著佟小雲。佟小雲,前文曾經出現過,就是那個差點被鐵狼使者護衛將軍侮辱的那個女子,當時若不是張浪和趙猛及時出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佟小雲坐在梳妝台前,身著一身淡粉色的宮裝長裙,腰間紮著一條白色的絲絛,頭上點綴著金光燦燦的金鈿,秀發如瀑布般披在身後,容顏絕麗,在燭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輝,隻是眉頭緊鎖,仿佛憂愁在心無以排解。
“小雲啊,我說了這麼多好話,你怎麼就是不聽呢?”徐珊有些氣惱地道。
佟小雲語氣堅決地道:“我答應了山哥,絕不拋頭露麵了!我已經決定跟山哥過平凡人的生活,我不能對不起他!”
徐珊氣不打一處來,“你醒醒吧!那小子尖嘴猴腮是什麼好人啊?好人會到這個地方來嗎?再說了,就他那窮酸樣,能有錢給你贖身?你別做夢了!他是騙你的!媽媽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那樣的小子見得多了!慣會用花言巧語騙年輕女孩子,其實就是個無賴!”
佟小雲皺起眉頭,倔強地道:“我相信山哥!”
徐珊氣惱地道:“你相信他我不管,你要為他守身如玉我也管不著!不過你必須給我去接客!至少你現在還是群芳樓的粉頭,必須聽從使喚!”
佟小雲沒有做聲,她在反抗。
徐珊冷聲道:“你要是不聽話,我是不會把你怎麼樣,不過老板恐怕就不像媽媽我這麼好說話了!你應該知道後果吧?”
佟小雲想到一直以來流傳在姐妹中間的,關於老板如何殘忍處分不聽話的姐妹的事情,不由的麵色一白。看了徐珊一眼,“今天是什麼客人?”
徐珊聽到這話知道她的態度鬆動了,不禁暗自鬆了可口氣,要是佟小雲真的勥到底,她這一次可就糗大了!徐珊連忙道:“這一次的客人可不得了呢!一個是鄭大老板,你也見過的,那可是富可敵國的大商賈啊!一個是安逸候,嗬嗬,年少多金,英俊瀟灑呢,曾經也來過!最後一個是新晉的鷹旗將軍,貴妃娘娘身邊的紅人呢!這三個可都是當今了不得的人物呢!”
佟小雲聽徐珊說到‘鷹旗將軍’,不禁想起最近一段時間的傳聞,她聽說如今的鷹旗將軍和朝廷的蕭供奉就是同一個人,蕭供奉,佟小雲是知道他的,也對他心存感激,因為當日要不是他的話,她必然遭遇無法想象的悲慘結局!多虧了他!
佟小雲聽到有鷹旗將軍在,原本不樂意的心變得樂意了,她想趁這個機會當麵感謝他。站了起來,對徐珊道:“媽媽,我們去吧。”徐珊連忙應諾一聲,引領著佟小雲下樓了。
張浪、鄭楓、錢修文三人坐在蘭香苑的水榭中東拉西扯地閑聊。
“老弟,你要是不做官了,不如來幫老哥,保證比貴妃娘娘的待遇還要好!”鄭楓半認真半開玩笑地道。張浪嗬嗬一笑,“那好啊!我要是混不下去了就來找老哥你!到時候可不要裝作不認識啊!”鄭楓哈哈大笑,“老弟說的哪裏話?要不,你現在就別做官了,過來幫老哥!”
張浪笑了笑,“我倒是想啊!可是我這人有個臭毛病,不喜歡半途而廢,總不能就這麼撂挑子不幹了吧!”
鄭楓笑道:“就知道你不會。”
張浪沒好氣地問道:“莫不是老哥你猜到我不會辭官,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鄭楓一臉驚歎地豎起大拇指道:“這都被老弟看出來了!厲害厲害!”
水榭外兩個人正疾步走來,一個是穿著普通束腰長裙徐娘半老的老鴇徐珊,另一個穿著淡粉色宮裝長裙,手中抱著琵琶遮住半邊俏臉,體態婀娜動人,容顏如畫,正是群芳樓的當家紅牌之一,佟小雲。
兩人走進水榭。正要說話的徐珊看到張浪,不由的愣了愣,她認出了張浪,不就是不久前那個和人私奔躲在這裏的小子嗎?哼!耍了老娘,最後還不告而別了!他怎麼會在這裏?鄭楓和錢修文她是認識的,心頭一驚,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鷹旗將軍!得到這個答案,徐珊驚詫無比;同樣驚詫的還有她旁邊的佟小雲,她盯著張浪,她知道那就是所謂的鷹旗將軍,那麼也就是那位叫蕭峰的供奉,可是眼前這個人她卻完全不認識啊!?
“請問,您可是鷹旗將軍?”佟小雲問道。
張浪感覺這個女子有些眼熟,笑著點了點頭,“不錯,我就是。”
佟小雲皺眉嘀咕道:“看來傳言弄錯了!這個鷹旗將軍根本就不是那個蕭供奉!”聲音很低,不過張浪還是聽到了,笑問道:“你認識蕭供奉嗎?”
佟小雲點了點頭,看了張浪一眼,“不敢瞞將軍,蕭供奉對小女子有救命大恩!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當麵致謝!”
張浪暗自嘀咕:我有救她嗎?打量了佟小雲一眼,突然想起來了,“對了,你就是那個差點被胡人將軍侮辱的女子!”
佟小雲流露出詫異之色。
鄭楓笑嘻嘻地道:“佟小姐難道不知道?這位鷹旗將軍其實就是救了你的那個蕭供奉!”
佟小雲大訝,連忙打量了一眼張浪的麵孔,她能夠確定這張臉絕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張臉,那張臉很醜陋,也老很多!搖了搖頭,“這不可能啊!”
錢修文看了張浪一眼,“傳說蕭供奉和鷹旗將軍雖然是同一個人,但相貌卻迥然不同,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張兄當時應該戴著人皮麵具吧?”張浪微笑著點了點頭。
噗通!佟小雲突然朝張浪跪了下來,感激至極地叩首道:“小女子多謝將軍救命大恩!大恩無以為報,來生願結草銜環以報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