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8章 退軍

洛長戈苦笑道:“可是如今我們卻要時時防備他們的報複!這也非長久之計啊!”

張浪思忖道:“我覺得暫時不必擔心!目前天下大亂,這個人既然是一位殿下,想必也誌在問鼎天下,沒有什麼精力來與我們糾纏!”

洛長海點頭道:“張兄弟說的不錯,這個神秘的殿下暫時不會對我們下手。”

洛長空看了張浪一眼,“張兄弟,聽說你還有一個身份,是朝廷的供奉?”張浪點了點頭,“是的。”

洛長空連忙又問:“不知張兄弟在武貴妃麵前能說上話嗎?”張浪笑道:“應該可以吧。難道長風鏢局要投靠武貴妃?”

幾個老者看向洛長空。洛長空無奈地歎了口氣,“如今天下大亂,江湖勢力根本無法獨善其身,麵臨著重新洗牌的局麵!隻能擇一個明主投靠,以期能平安度過亂世!然而這也與賭博無異,若是押對了,自然贏得盆滿缽滿,可若是押錯了,”掃視了眾人一眼,無奈地道:“所有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張浪點了點頭,不禁有些感慨,從來都有人說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可是天下能真正掌握自己命運的又有幾個?人就如同在滄海中沉浮的浮萍,自己從來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能決定命運的唯有滔滔巨浪!

張浪不解地問道:“你們怎麼會選擇武貴妃,為什麼不選擇晉王或者秦王呢?一般人可都認為他們是皇室正統啊!”

洛長空嗤之以鼻,“什麼正統?成則王侯敗則賊,勝了就是正統!”看了一眼張浪,“我們之所以會想要投靠武貴妃,一則自然是因為你的緣故,有人引見總好過無人引見,二則最近武貴妃大敗晉王,聲勢赫赫啊!……”

張浪吃了一驚,“武貴妃大敗晉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張浪這些日子先是忙著救烏蘭李冰瑤她們,後來又忙著洛紅月的事情,對於外麵發生了什麼完全不知道,也沒心思去知道。

洛長海道:“就在不久前,突然趕到戰場的襄陽軍團對晉王聯軍的側翼發起猛攻!晉王聯軍陣線動蕩,虎牢關上的驍龍軍乘機殺了下來!晉王聯軍抵擋不住,兵敗如山倒,如今,就連陳留都已經被武貴妃的大軍占領了!晉王聯軍已經名存實亡,幾個門閥已經把軍隊撤回了自己的老巢!”

張浪感到非常意外:“襄陽軍團居然是武貴妃的人!”

幾個老者點了點頭。洛長空感慨道:“隻怕在此之前沒有人能想到!這位武貴妃的手段真是讓人驚歎啊!”

張浪想到鐵狼部南侵的事情,連忙問道:“我聽說鐵狼部南侵了,如今的情況如何了?”

洛長海道:“據說秦王的大軍正在雁門關與鐵狼部大軍鏖戰,打得很是慘烈!如今秦王的威望隻怕不下於武貴妃了!”

眾老者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張浪感覺秦王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想到身上的那副地圖,覺得應該盡快交給秦王。

幾個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各自散了。

張浪來到靈堂,看見洛紅月依舊跪在那裏陪著她的父親,於是走了上去。在洛紅月的身旁跪了下來。洛紅月淚眼婆娑地朝張浪投來一個悲傷的神情。張浪心疼得不得了,很很自然地將她樓進了懷裏。洛紅月趴在張浪的懷中嗚嗚地低泣起來。

片刻後之後,張浪發現懷裏沒了動靜,不禁低頭看去,發現洛紅月居然睡著了,嬌顏上還掛著淚痕,卻流露出安詳平靜的神情,這麼多天她第一次能安心地睡去了,睡在情郎的懷裏,任何的風霜雨雪好像都變成了遙遠的風景!

張浪微微一笑,就摟著她守著洛東來的靈柩,不知不覺天亮了。

張浪在粱都呆了兩天時間,然後便離開了,洛紅月雖然很想跟著大哥去了,但已經身為局主的她卻沒法丟下長風鏢局的事情。張浪離開的時候,洛紅月用淚眼送他,弄得他腳下像是灌了鉛似的,最後用了好大的決心才離開,他不能不離開,他還有很多事情須要去做!

張浪騎乘著快馬往飛馳在原野之上,揣著洛紅月的思念和洛紅月的一封親筆書信。他打算先去關中長安見秦王,好把那幅繪有草原地理以及鐵狼部聚居情況的地圖交給秦王,這件事因為種種原因落下很久了,早就應該完成的。張浪渡過了巨龍河,準備穿過並州前往長安,他打算看看秦王大軍與鐵狼部交戰的情況,如果可能的話,他也想出手相助!

兩天之後,張浪這一人一馬來到並州雁門郡雁門關附近,根據傳言,秦王的大軍應該正在這裏與鐵狼部大軍鏖戰!然而眼前的情景卻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雁門關上已經插上了鐵狼部的戰旗,而秦王的大軍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難道是全軍覆沒了?抬頭在原野上、城牆上搜索,卻根本沒發現多少戰鬥的痕跡,似乎並沒有大戰在這裏發生!

張浪困惑不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雁門關奇怪的情景令張浪大惑不解,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或者說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裏的情況與中原各地的傳說大相徑庭呢?張浪調轉馬頭離開了。

當天夜裏,張浪施展輕功如同一隻黑色的蝙蝠般飛躍了雁門關高大的城牆,潛入了城中。

城裏一片喧囂,一簇簇鐵狼部士卒圍坐在一堆堆的篝火邊,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有的則哼唱著草原上特有的旋律。城裏除了這些鐵狼士兵外,看不見其他的任何人,所有的屋舍都黑黑洞洞的,許多屋舍的房門都大大的開著,卻看不見主人的身影。這座大唐帝國極為重要的北方雄關,此刻似乎連半個唐人都沒有了!

張浪的目光四下搜尋著,他在搜尋可以下手的目標。很快,一個落單的鐵狼士兵的身影映入了眼簾。張浪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一個鐵狼士兵離開了同伴們,獨自走到房角的陰影中小解。小解完了,打了個哆嗦,提起褲子。

就在這時,麵前竟突然出現了一張人臉,在陰暗中,看不見身體,隻能看見一張人臉!鐵狼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見鬼了!剛想叫喊,卻見那個鬼突然出手點了自己的穴道,暈了過去。在昏迷前,這個士兵唯一的念頭是:鬼也會點穴嗎?

……

士兵醒了過來,赫然看見麵前的黑暗中站著一個蒙麵人,一驚,趕緊蹦了起來,擺出防禦的架勢,瞪著他怒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個蒙麵人上前一步,冷冷地問道:“你是鐵狼部那一部分的?什麼時候攻下了雁門關?雁門關的守軍和百姓呢?”

“哼!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張浪冷冷一笑,朝他走去。

士兵下意識地感覺到了威脅,後退了一步,心裏起了拚命的念頭,突然朝張浪撲去。然而他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對方扣住了脖頸,身上所有的力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生命好像都被對方扣住了似的,士兵心中大駭,他知道自己碰到了可怕的高手了!

張浪右手握住士兵的脖頸,冷冷地道:“我再問一遍,你是鐵狼部哪一部分的?什麼時候攻下的雁門關?守軍和百姓呢?說!”

士兵卻依舊一副強硬的模樣。

張浪冷冷一笑,伸出左手,抓住他的右臂,猛地一用力,哢吧一聲脆響!士兵疼得錐心刺骨,下意識地想要慘叫,卻根本叫不出來!滿頭的冷汗湧了出來,難以忍受的痛苦令士兵感覺要是能死掉該有多好啊!可是他也根本死不掉!

張浪冷冷地看著這個疼得死去活來不停地抽冷氣的士兵,冷冷地道:“你可以不說,不過若是等我打斷了你另外一隻手和兩條腿,再想說可就完了!”

士兵用無比恐懼和怨毒的眼神瞪著張浪,他覺得麵前這個人簡直就是個惡魔!見對方換左手扣住了他的脖頸,右手握住了他的左臂,士兵嚇得亡魂皆冒,急忙想要求饒,但卻無法發出半點聲音,隻能用求饒的眼神看著對方。張浪明白了他的意思,鬆開了他。士兵跪在地上劇烈地咳嗽,心裏不禁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說吧。”聲音冰冰冷冷。

士兵心頭一緊,連忙道:“我們,我們是木蘭將軍的麾下,奉命駐守雁門關!”

“你們來多少人。”

“可汗調動了三十萬鐵騎,大部分的高手和戰將都出動了!”

張浪皺了皺眉頭,“你們什麼時候攻下的雁門關?守軍全都戰死了嗎?”

士兵搖了搖頭,“你說錯了,我們在雁門關根本沒有遇到抵抗!”

張浪一愣,“這怎麼可能?”

士兵擔心對方再對他下毒手,連忙道:“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一路暢通無阻抵達了雁門關下,然後在雁門關下呆了七天。第八天的時候,可汗突然召集大軍,我們都以為會發生大戰,卻沒想到雁門關竟然關門洞開,大軍沒偶遇到任何抵抗就開進了關門!進了關後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張浪皺眉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秦王究竟在幹什麼?難道中原傳言的惡戰都是假的不成?

看了士兵一眼,“你們和秦王的軍隊發生過戰鬥嗎?”

士兵連忙道:“在進雁門關前發生過幾場小規模的戰鬥,進了雁門關之後,好像就沒聽說過了,應該是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