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衣高手突然一躍而起,揮刀朝張浪的頭頂劈了下去。
洛紅月大驚,當即便要飛身救援,卻被一旁的洛東來一把給拽住了。
眼見那高手落到張浪頭頂一丈處,寒光閃閃的刀鋒直逼張浪的頭頂。突然,那高手竟然停在了半空之中,一臉尷尬的樣子,似乎是被什麼阻止住了!隨即他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震飛了出去,血水灑滿天空,遠遠地摔在了地上,沒有了任何動靜。
洛紅月驚駭莫名。洛東來盯著場中三人沉聲道:“他們這種程度的高手互拚內力,一般人哪裏靠近的了啊!周身數丈都布滿了他們的護體罡氣,除非功力勝過他們的絕代高手,否則強闖隻有死路一條!”
場中突然發生了變化,四團光暈忽大忽小明暗不定,那感覺就好像鍋爐發生了故障隨時都會爆炸似的。雙方人都感覺到了威脅,向後急退。
赫!兩個黑衣頭領大喝一聲,功力竟然暴漲了幾分,他們使用了禁術!張浪抵擋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來,被他兩人推著飛退!
洛紅月、洛東來大驚失色,便要出手相助。
張浪右腳猛地一踏地麵,青石鋪就的官道竟然被他踩塌了下去!吼!張浪發出一聲怒吼,麵目猙獰,左掌突然使出北冥神功,對方澎湃而來的真氣立刻被他吸了過去,左側那個黑衣統領大為驚愕。不等他反應過來,張浪強忍著異種真氣反噬的痛苦,將這股真氣迅速調到右邊,結合了本身的吞天訣功力,一股腦轟了出去!
轟!驚天巨響中,塵煙滾滾,九節鋼鞭崩碎,那個黑衣頭領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
左側的黑衣頭領大駭。
張浪冷冰冰的眼眸猛地看向他,他意識到了不妙,便要撤掌逃命。張浪右手一揮,隨著寒芒一閃,那個黑衣頭領的右臂飛上了天空!黑衣頭領慘叫不已,連連後退,臉上全是驚恐之色!
張浪控製不住心中的殺念,可怕的殺意彌漫了天空,驚得宿鳥驚飛,走獸狂奔,黑衣人,鏢局的人全都一臉驚悚地看著張浪,心髒止不住的顫抖不已!
張浪提著滴血的寶劍看向眾黑衣人,揚聲喝道:“誰還要戰?”赫赫威勢,熊熊殺意,驚得眾黑衣人膽戰心驚。兩大高手慘敗,他們哪裏還敢再戰,慌忙扶起那個斷了臂的頭領,慌忙抬起那個生死不知的統領,倉皇而逃。
張浪閉上眼睛,試圖壓下胸中湧動的殺意和暴躁。
鏢局的人們看著張浪的背影,麵帶恐懼之色,沒有人敢靠近,隻有一個例外。
此時,在遠處的一座樹林中還隱藏著另一群黑衣人,為首的是一個女子,麵上罩著麵巾,看不清容貌,秀發盤在腦後,一身黑色的女式勁裝,優美的身材展露無遺,右手握著一柄寶劍,雙手抱在胸前。她盯著遠處的張浪喃喃道:“這個人很可怕!他是什麼人?”
“二小姐,要動手嗎?”旁邊的一個蒙麵女子請示道。
這位二小姐搖了搖頭,“不!此人我們無人能敵,貿然出手隻怕得不償失!況且,師尊懷疑那樣東西並不在他們的手中!”扭頭道:“傳令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不要跟蹤,隻須發動我們在各地客棧和青樓的眼線監視即刻。”“是。”
正在壓製殺意的張浪突然感到一隻纖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掌。不禁睜開眼睛,隻見洛紅月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神奇的,胸中的殺念如同退潮的潮水般迅速退去了!張浪眼眸中可怕的血紅色消失了,恢複了正常。張浪衝洛紅月微微一笑,洛紅月也微微一笑。張浪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洛紅月嚇了一跳,“大哥你怎麼了?”張浪抹了抹嘴角的血漬,朝她流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沒事,別擔心,隻是受了一點點內傷,調息一下就好了!”洛紅月如何肯信,連忙從貼身的荷包裏取出長風鏢局的神丹,急急地給張浪喂了下去。張浪隻感到一股暖流從小腹升了起來,躁動的經脈立刻平複了不少,張浪不禁微感驚訝。
“感覺怎麼樣?”洛紅月一臉著緊地問道。
張浪稍稍調息了一下,點了點頭,“很好!這丹藥很有效呢!”洛紅月笑了。
洛東來走了過來,抱拳拜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張浪連忙扶起他,半開玩笑地道:“大叔你的禮我可當不起呢!”
洛紅月嬌顏微微一紅,垂下頭去。
洛東來看了一眼女兒,哈哈一笑,豪爽地道:“多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總之,我們長風鏢局承公子的情,將來若有需要,長風鏢局上下定赴湯踏火在所不辭!”“大叔客氣了!”
洛東來笑了笑,看了一眼女兒,“你們聊吧,我得去料理後事了。”轉身離開了。
洛紅月看見滿地的屍體,不禁悲從心來,“這次出來了三百多人,可是到現在隻剩下一百五六十人了!好多熟悉的麵孔都不在了!”淚水從眼眶湧了出來。
張浪不解地問道:“這趟鏢明顯不是什麼好鏢,為何伯父要接?”洛紅月流露出氣惱之色,“李家的人向我們隱瞞了真實情況,等我們發現不對勁後,鏢已經接下了!……”張浪道:“那為何不把鏢退了呢?”洛紅月皺眉搖了搖頭,“不行的!鏢局的規矩,隻要接下了鏢,不管前途多麼艱難,也必須要走下去,鏢在人在,鏢王人亡!”
張浪歎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鏢師趟子手們將死難者的遺體裝上幾輛大車,很多人都一臉悲憤的模樣,有些人則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洛東來來回巡視著,交代著一些事情。
收拾妥當後,隊伍重新上路。
來到樊城北門外。一名高手策馬來到城門下,揚聲叫道:“煩惱軍爺把門打開,我們要進城!”城門樓上的那個軍官沒好氣地道:“時辰已過,要進城等明天!”眾人聞言,紛紛叫罵起來,城下亂糟糟的一片。
軍官不耐煩了,一招手,近百名手持勁弩的士兵出現在女牆後,持弩對著城下,軍官喝道:“快走!否則我就下令放箭了!”
“狗官,欺人太甚!”一名高手憤憤不平地叫罵。洛紅月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軍官太可惡了!剛才就眼睜睜地看著匪徒截殺我們,如今又不肯打開城門!我真想……”
突然看見張浪策馬走過去,洛紅月流露出詫異之色,“大哥你幹嘛?”張浪回頭一笑,“跟他溝通溝通。”
那個軍官看見張浪來到城門下,立刻想到剛才他凶悍無比的表現,不禁心裏發虛,急聲叫道:“你別過來!我真的會下令放箭的!”
張浪笑道:“你別緊張,我是皇宮供奉。”把手伸入懷中取出了代表他身份的玉佩,扔了上去。軍官接住玉佩,發現真的是供奉,大驚之下,連忙帶著手下奔下了城牆,打開了城門。軍官領著眾人出來相迎,與剛才的傲慢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讓鏢局中人大感驚訝,感覺這位張公子更加神秘了。
軍官雙手將玉佩還給張浪。張浪接過玉佩,揣進懷裏,朝軍官抱拳道:“多謝了。”軍官受寵若驚,連道不敢。
張浪領著鏢局眾人進入了城門。
憋了一肚子疑問的洛紅月策馬來到張浪身旁,“大哥你真的是皇宮的供奉?”張浪笑道:“難道你還以為大哥這個供奉是假的?”洛紅月愣了好一會兒,“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呢?當初你不是……?”
張浪長歎一聲,“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等有機會大哥從頭到尾給你仔細說一遍!”洛紅月點了點頭。
一行人來到一家相熟的客棧外,一名高手上前敲開了店門。店小二認出了來人,連忙走出來,欣喜地道:“掌櫃的正在等著諸位呢!”隨即看到了幾輛大車上被草席蓋著的一堆堆屍體,不由的一驚,“出,出什麼事了?”洛東來領著眾人走上前來,洛東來道:“遇到了劫匪,死傷了一些兄弟,已經沒事了!”
小二咽了口口水,暗道:這跑鏢的買賣可真不是什麼好事啊!虧我之前還羨慕的緊呢。
眾人走進客棧,掌櫃的小跑著迎了上來。雙方寒暄一番後,洛東來請掌櫃的派人去聯係義莊的的人。掌櫃的立刻讓店小二去義莊,然而領著眾人前往早已準備好的院落。
眾人歇了下來,張浪、洛東來和其他幾個受了內傷的高手都在房間裏運功療傷。沒有受傷的人,有的負責警戒,有的查看鏢車,有的照料傷員,有的則去廚房幫助店裏的夥計準備飯食。
張浪盤坐在床榻上,鯨吞四海似的吸納著外界的元氣。坐在一旁的洛紅月感到很奇怪,她從未見過甚至都沒聽說過這樣的景象,隱隱感覺有些可怕。不過一想到這是大哥的武功,可怕的情緒立刻煙消雲散了。
半個時辰後,張浪收功了。看見洛紅月正緊張地看著自己,笑道:“別擔心!我已經全好了!”洛紅月一臉崇拜之色,好奇地問道:“大哥,你擊敗那兩個高手用的究竟是什麼武功啊?”
張浪笑道:“就是霸決,不過師傅告訴我,這其實是吞天訣!”
洛紅月吃了一驚,瞪大眼睛道:“難道是號稱第一魔功的吞天訣?!”
張浪哈哈一笑,“什麼第一魔功?我看是當年某些吃了這個武功大虧的所謂正道人士瞎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