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李慕白指著張浪喝問道。
張浪沒有理會他,徑直朝野店走去。
李慕白想要發作,白衣女郎轉過身來阻止了他。看著張浪的背影,覺得這個男子是她離開軒轅宮以來碰到的最為特別的人。
眾人回到野店裏,所有人看張浪的目光都變了,特別是段文段武兩兄弟,更是激動得無以複加,臉孔都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了!
“師傅,剛才那是什麼武功?簡直就像是神跡!”段武忍不住道。坐在不遠處的白衣女郎看似在喝茶,其實正運起真力偷聽這邊的談話。
張浪笑了笑,“這是逍遙派的武學。”段武失望了,他本來還想求張浪教他呢,然而聽到這是逍遙派的武學,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一臉向往地道:“要是我也能加入逍遙派那該有多好?”隨即向張浪央求道:“師傅,你可不可以帶我加入逍遙派啊?”張浪笑道:“這可不行,我沒有資格做這種事。嗯,有專門的長老負責這件事情,他們會遊走天下物色有潛力的弟子然後召入門牆。”段武失望極了。
張浪看見他這個樣子,有些不忍心,於是繼續瞎掰:“我可以告訴負責招收弟子的長老,請他們特別來看看你們,如果他們覺得合適的話,就可以進入逍遙派了!”
段文段武大喜過望,“真的嗎?”
張浪微笑著點了點頭。
段方夫妻兩相視一笑,段方朝張浪抱拳道:“不知貴派長老什麼時候來,我也好準備招待!”
張浪道:“這就不必了!他們來之前,不會通知任何人,來了你們也不會知道,他們不會打擾你們,隻會在暗中觀察。你們不必刻意做什麼,就按照平時那樣生活就是了!”段方點了點頭,心裏暗道:高人行事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段文段武兩兄弟很緊張的樣子,他們在擔心自己無法令逍遙派的長老滿意。
白衣女郎暗道:逍遙派?怎麼從未聽說這樣一個門派啊?聽此人所言,以他的修為都沒有資格收徒,看來這個門派深不可測啊!他們招收門人的方式倒是挺特別的!回去以後一定要向姑姑問一問這個逍遙派,她一定知道。
張浪靠在草垛上喝著酒,耳朵則在聽著李慕白那群人的說話。
“李公子,軒轅大帝的陵寢有可能在軒轅山嗎?傳說不是說,軒轅大帝的陵寢在昆侖山嗎?”那個之前跟段武起過衝突的黑衣青年不解地問道。那個黑衣青年其實是晉王麾下的高手,名叫陳同,不隻是他,跟在李慕白身邊的這十幾個高手,不是晉王麾下的高手,就是效忠於晉王的那些勢力派來的高手。
張浪聽到這話,心頭一動:他們是要去軒轅山嗎?看來有關軒轅大帝陵寢的傳說已經傳遍天下了!原來天下人都以為軒轅大帝的陵寢在昆侖山,這倒是第一次聽說啊。軒轅宮傳說就是軒轅大帝創建的,軒轅大帝的陵寢對於軒轅宮來說,自然是至關重要的!嗬嗬,反正不管我的事,由他們鬧去吧。然而一想到躺在水晶棺中的那位湘妃,張浪卻不禁擔心起來,軒轅大帝什麼的,他不在乎,然而卻擔心湘妃的遺體會被這些前往尋寶的江湖人褻瀆。不禁聯想到不遠處的那位白衣女郎,扭頭看了她一眼,感覺這個白衣女郎和湘妃的氣質很像,都是那樣的超塵脫俗,隻是湘妃似乎更加溫柔一些。
第二天一早,張浪登上了渡船,段家兄弟依依不舍地在岸邊揮手送行。
渡船遠離了岸邊,張浪轉過身去,望著波濤萬頃的水麵,心裏沒來由地升起一種孤寂的感覺。苦笑了一下,在這個如同夢境般的世界,自己確實是孤獨的!哎!我的家,我的父母,我的女友,似乎都變成了那虛無縹緲的不真實的南柯一夢。搖了搖頭,將煩惱暫時拋到了腦後。想到李冰瑤她們,心裏不禁有些擔心,擔心她們現在是不是安全的,想著這些事情,心中的煩惱暫時忘記了。
過了巨龍河,張浪跨上馬,朝朝歌飛馳而去,過了延津渡,距離朝歌就不遠了。
一路上,看見一隊隊的兵馬正往南開,這些都是晉王的同盟軍,就目前形勢來看,晉王所能動用的力量確實遠遠強於武貴妃。這場天下的爭奪戰還隻是剛剛開始,將來還不知道天下會亂成什麼樣子!張浪有些擔心,畢竟對於這片土地他已經有些感情了。
另一邊,李慕白、白衣女郎在眾高手的護擁下朝軒轅山趕去。半路上正好碰到一隊晉王士兵外出征糧,燒殺搶掠的情景簡直與土匪無異!白衣女郎怒而動手,誅殺了搶掠士兵十幾人,其餘人驚走!白衣女郎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和整個軒轅宮支持晉王的做法是否正確?突然想到了昨夜張浪說的那番話,心裏很不舒服。
張浪牽著馬走進朝歌城,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古樸的、充滿了滄桑氣質的老城,巨大的超過千歲的柳樹,鐫刻著洪荒遠古圖騰的石屋,高大的青銅麵具石像,仿佛那個消失了三千年的大商王朝還存在似的!
張浪走進一條僻靜的小巷,來到一座普通的毫不起眼的院子前,輕輕地叩了叩院門。
片刻之後,一個拄著拐杖頭發雪白的老嫗從大廳裏出來了,緩慢地徑直走過來。來到門口,抬頭看了張浪一眼,用不是很清楚的聲音問道:“這位小兄弟,你,你找誰啊?”
張浪將自己的供奉玉佩遞給老嫗。老嫗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又看了看張浪,眉頭微微一皺,將玉佩還給了張浪,“小兄弟,你給我看這塊玉佩是什麼意思啊?”張浪一呃,暗道:冰瑤不就是這麼交代的嗎?這是這麼回事?四下看了看,暗道:難道我找錯地方了?見老嫗轉身回房間了,連忙問道:“老人家,這裏是柳樹巷吧?”老嫗似乎沒有聽見,繼續朝廳堂走去。
張浪決定去問一問別人,牽著馬離開了。
老嫗一進門,立刻像是變了一個人,健步如飛的朝後院走去。來到後院的一間房間裏,李冰瑤、烏蘭、木蓉都在,而李子歸則躺在床榻上,依舊不省人事的樣子。
三女立刻迎了上去,烏蘭看了看老嫗身後,見沒人,眉頭一皺,“難道不是大哥來了嗎?”
老嫗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道:“來人出示了蕭供奉的玉佩,可是那人的樣貌卻和姑娘們的描述完全不同!”看向李冰瑤,急聲道:“蕭供奉可能出事了,這裏可能暴露了,得趕緊轉移!”
烏蘭急忙問道:“來的那個人長得什麼樣?”
老嫗想了想,描述了一遍,烏蘭驚聲道:“哎呀,那就是大哥啊!他隻是沒有戴人皮麵具了而已!”趕緊追了出去。
張浪牽著馬在柳樹巷裏敲了好幾家的門,結果都不是,張浪就鬱悶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哥!”一聲呼喚突然從身後響起。張浪連忙轉過身來,赫然看見烏蘭就站在不遠處,大喜,趕緊奔了上去,一把握住了烏蘭的纖手,興奮地叫道:“可算找到你們了!”烏蘭抿嘴一笑,四下看了看,小聲道:“大哥,我們回去再說吧。”隨即領著張浪朝那座小院走去。
來到小院前,張浪愣了愣,指著這座院子道:“我剛才來過了,可是那位老人家卻說我找錯地方了?”
正說著,那老嫗拄著拐杖出來了,沒好氣地道:“誰叫你變了樣子啊!和姑娘們的描述全不一樣,我自然不敢承認咯!”
張浪嗬嗬一笑。
烏蘭推開院門,領著張浪走進了院子,朝後院走去。老嫗走出院門,看了看小巷裏,然後進來關上了院門,也朝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張浪看見李冰瑤和木蓉正站在房間外的台階上,不禁一喜,“哎呀,看到你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
李冰瑤打量了張浪一眼,微微一皺眉頭,“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實麵目!過去我見到的人都是假的!”轉身走進了房間。
張浪有些擔心地嘀咕道:“冰瑤姐生氣了,怎麼辦才好呢?”
一旁的烏蘭見他這麼在乎李冰瑤,心裏不禁泛起點點醋意。
張浪走上台階,朝木蓉打了個招呼:“師姐,你好啊?”木蓉的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之色,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也走進了房間。張浪討了個沒趣,很鬱悶地問烏蘭:“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烏蘭白了張浪一眼,扔下她自個兒朝廚房走去。張浪鬱悶得不得了,怎麼連個熱情的擁抱都沒有啊?老嫗來到張浪的身旁,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花心的小兔崽子!你以為齊人之福很好享嗎?”張浪一呃,望著朝廚房走去的老嫗,沒好氣地道:“這都哪跟哪啊?”
走進房門,看見李子歸依舊昏迷著,而且臉色依舊那樣蒼白,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張浪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李子歸,問李冰瑤:“師傅他怎麼樣了?”
李冰瑤皺眉搖了搖頭,“很糟!我用了所有的辦法和能找到的所有藥物,卻沒有絲毫好轉!他的生命完全是靠著本身精純無比修為維持著,可是再高深的修為也終究是有限的,當他的內力耗盡之時,隻怕……”
張浪擔心起來,皺眉問道:“還有多久?”
“估計不超過兩個月!”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