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渡口野店

“你,你敢殺我們!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軍官色厲內斂地叫囂道。

張浪轉過身來,冷笑道:“畜生而已!”

軍官感到了對方散發出的濃烈殺氣,心頭大駭,趕緊調轉馬頭朝北邊狂奔而去,心裏在想:等我稟報晉王,到時會有大軍和高手來收拾你!然而這念頭還沒轉完,便聽見腦後勁風呼嘯而來!下意識地扭頭看去,赫然看見一柄戰刀已經飛到眼前了!軍官大駭,來不及躲避,隻聽噗的一聲響,戰刀刺入了軍官的胸膛,軍官墜落戰馬,而他的戰馬卻依舊向前狂奔著,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畜生啊!

所有百姓都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浪,這些普通百姓無法相信,居然有人像宰雞宰鴨一樣轉眼之間就殺死了幾十個凶神惡煞的騎兵!段家人雖然知道張浪的厲害,但此刻看見,依然非常震驚,段文段武兩兄弟更是激動得無以複加。

張浪收回寶劍,在眾人揉和了感激、驚恐、敬畏等複雜眼神的注視下回到自己的坐騎旁,跨坐了上去。扭頭對段方道:“我們往東走,去東邊的延津渡。”段方點了點頭,朝後麵招呼了一聲,幾個人調轉方向,朝東邊而去。

等他們離開了,有人用難以置信的口吻道:“你們看見了嗎?那就是傳說中的大俠啊!我還以為說書先生說的都是假的呢!”人們繼續往南逃難,有的人把死掉的那幾十個騎兵上上下下搜刮了個幹幹淨淨,馬也被牽走了,最後那幾十個騎兵變成了最原始的赤條條的模樣,被扔在這荒郊野外,不知道晉王的人馬找到他們時,是不是還是全屍?

“張大哥,可不可以收我們為徒啊?”段武終於鼓起勇氣問道,段文也一臉渴望地看著他。

張浪嗬嗬一笑,“我可沒權利收徒。按照我們門派的規矩,我目前是沒有資格收徒的。”張浪這純屬胡謅,他不過就是不想被師徒關係束手束腳了而已。然而段家人卻不這麼想,他們以為張浪說的是真的,在他們想來,以張浪這樣高強的武藝都不可以收徒的話,那逍遙派那些真正的高手究竟有多厲害啊!段家的人不禁有些神往,同時也暗自驚駭不已!

段武突然從馬背上跳了下去,撲通一聲跪到了張浪的馬前,張浪連忙勒住了馬韁。段武叩頭懇求道:“求張大哥一定要收我為徒!我也想像張大哥那樣做一個打抱不平除暴安良的大俠!”

張浪沒好氣地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不能收徒!門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

段方衝段武喝道:“別胡鬧,你怎麼能強人所難呢?”

段武失望極了,站了起來。

張浪看到他那失望的樣子,有些不忍,“這樣吧。我雖然不能收你為徒,不過我有一些不屬於逍遙派的武技可以傳授給你!”段武大喜,猛地抬起頭來,“真的?!”張浪微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段武連忙跪了下去,呯呯呯朝張浪叩了三個響頭,挺起腰杆抱拳道:“雖然張大哥不能收我為徒,但在我心裏,張大哥就是我的師傅!”話音還未落,他的哥哥段文也跳下馬來,呯呯呯朝張浪叩了三個響頭,抱拳道:“段武好說的也就是我想說的!”

張浪苦笑了一下,“好了好了!都起來吧。”兩人站了起來,回到馬背上。

一行人繼續趕路,這時段文和段武兩兄弟緊跟在了張浪左右兩側。張浪道:“我先教你們內功訣要,一定要記住了。”兩人連忙點了點頭。張浪將枯木叟的枯木禪功慢慢地說了出來,兄弟兩人認真地記著。

段方與丘雁互望了一眼,欣慰地一笑。

數日之後,一行人來到延津渡口,此時,天色已晚,不管是渡船還是東去的大海船都要等到明天才有,一行人隻能在延津渡口的野店裏暫歇了下來。

這座荒郊野店非常簡陋,頂棚多處都出現了破洞,抬頭就能與星月對視。這裏的環境是無法與正兒八經的客棧相提並論的,沒有專門供人休息的單獨房間,隻有一個大通間,在這裏休息的人們點上幾堆篝火,三三兩兩地圍坐在篝火邊,睏了的就靠在草垛上或者同伴的身體上睡去了。

在這裏休息的人,有些是普通旅客,有些是行腳商人,有些則明顯是江湖人,特別是北側的那群人,雖然年紀都不大,但都衣著光鮮眼神飽滿,恐怕是來自某些大勢力的高手,其中一個白衣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修為之深連張浪都看不出深淺,英俊不凡,滿臉傲氣,所有人都以他為首。

在距離野店不遠的一棵大桑樹下,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前頭是一匹雪白的駿馬,車廂精巧,四周照著白色的輕紗。車上的人並沒有下來,應該是一位女子吧。

張浪和段家五個人圍著一堆篝火席地而坐,夜晚的冷風從巨龍河上吹來,從四麵的破洞鑽進了野店,充塞了整個空間,涼意刺骨,段家五個人都感覺很冷,下意識地盡可能地靠近篝火。而張浪卻沒有任何感覺,修為到了他這個程度,寒冷和暑氣對他已經沒有什麼影響了。

六個人一邊吃一邊閑聊著,段文段武練了幾天張浪交給他們的武學,都有了很大的變化,此刻都很興奮地說著話,兄弟兩人的說話引起了北側那群江湖人的不滿。

段武興衝衝地問張浪:“師傅,你教我們的武功叫什麼名字啊?”

張浪正準備回答,北側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年輕人嘲諷道:“這年頭,到處都能碰到這種濫竽充數的東西!學了三腳貓的功夫就到處炫耀!什麼東西?”

段武感到對方就是在說他,霍然而起,質問道:“你說什麼?”段方連忙喝道:“武兒,別惹事!”

那黑衣青年衝著段武毫不客氣地道:“小兔崽子,我說的就是你!”

本來已經因為父親的喝止坐了下來的段武立刻又蹦了起來,怒聲叫罵道:“你別欺人太甚!”黑衣青年嘲諷道:“我欺你又怎麼樣?難道是撲進父親或者母親的懷裏去哭訴?”目光一瞥張浪,“或者請這個所謂的師傅給你出頭?可是,他敢嗎?”

他的同伴們大笑起來。段方、丘雁緊皺眉頭,覺得對方實在是太過分了,自己一方根本就沒惹他們,他們居然主動挑釁。不過雖然夫妻兩很生氣,但覺得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丘雁製止憤怒異常的段武:“武兒,坐下來,不要跟別人吵!”

段武氣得要死,可是母親的話他卻不能不聽,隻能坐了下來。事情到此本來該結束了,然而那個黑衣青年卻沒打算放過段武他們,對身旁的同伴們大聲道:“看見了吧,這些個廢物居然還好意思練武!根本就是一群縮頭烏龜!”

段武再也忍不住了,抓起手邊的一個水罐就朝那群人扔了過去,哐的一聲響砸在火堆裏。黑衣青年和他的同伴們大怒,霍然而起。

黑衣青年抓起手邊的一個水罐就朝段武扔來,呼地一聲大響,速度力量準頭遠非剛才段武扔的水罐所能相比,若是段武被砸了個正著的話,頭破血流是肯定的!段武的修為根本就不夠,眼見水罐呼嘯而來,想要躲避,身體卻根本不聽使喚!眼見水罐就要與端午的腦袋來一場親密接觸了,水罐卻突然在段武麵前咫尺之處頓住了,原來是張浪及時接住了那個水罐!段武咽了口口水,感激地看了張浪一眼。

黑衣青年那群人的目光一起轉向了張浪,白衣青年皺了皺眉頭。黑衣青年冷哼一聲,從腰間摸出一柄飛刀,一揮手就朝張浪甩來。張浪不禁怒火上湧,雙方不對眼,吵架動手很正常,可是卻沒必要傷人性命,而那家夥竟然甩出了飛刀,一副要取人性命的架勢。

飛刀飛到張浪麵前,張浪一抬手,輕鬆地接住了。接著手腕一抖,飛刀朝黑衣青年飛了回去,速度比剛才更快,對著他的右肩!黑衣青年麵色大變,慌忙就地一滾,險之又險地躲開了,哆!飛刀釘在了牆壁的木板上,刀刃全都釘了進去!

黑衣青年惱羞成怒,拔出寶劍躍上半空,朝張浪殺來,一副凶狠的模樣。

張浪嘲弄道:“這就是俠客!”

黑衣青年手中的寶劍刺到張浪麵前咫尺之處,張浪突然舉起右手,兩根手指頭瞬間夾住了對方的劍鋒,黑衣青年隻感到好像撞在了一堵山壁上一般,身體和體內的真氣都被猛撞了一下!黑衣青年緊抿嘴唇,奮力回奪寶劍。張浪冷冷一笑,運氣吞天訣勁力往外一震。黑衣青年登時感到好像驚濤駭浪突然洶湧而來,來不及反應,寶劍脫手,整個人都被掀飛了出去,眼見就要砸在地上了!那個白衣青年及時出手,接住了他,很輕鬆的樣子!

黑衣青年驚魂甫定,連忙道謝。

段武奔到張浪身旁,衝那群人嚷嚷道:“知道我師傅的厲害了吧?”

黑衣人氣得要死,然而因為剛才被張浪輕鬆就擊敗了,根本就沒臉反駁。

白衣青年走上前來,打量了張浪一眼,“朋友好霸道的內力啊!不知朋友師承何人?”

張浪道:“我不想告訴你!”

白衣青年不禁心中惱怒,上前一步,“我要是非要知道呢?”張浪嘲弄一笑,“你的意思不就是要動手嗎?既然如此,還說什麼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