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瑤依然沒有消氣,要不是大家都是皇宮供奉,她一定會殺了他!
第二天早上。
張浪、李冰瑤打扮成普通的江湖人,牽著兩匹馬朝朱雀大街的公主府走去。遠遠地看見一輛馬車停在公主府外,一個樣貌英俊氣質儒雅的年輕人從馬車上下來,朝公主府走去。張浪認得他,他就是李冰瑤的情人,嚴同的公子嚴藩。張浪停下腳步,微微皺起眉頭。李冰瑤看了一眼張浪,又看了看正走進大門的嚴藩,問道:“你認識他?”
張浪點了點頭,對李冰瑤道:“我還是不去了!做正事要緊!”
李冰瑤點了點頭。兩人轉身離去。
李憐月坐在後廳中,穿的很正式,顯得有些緊張的樣子,身邊站著一個紅衣一個綠衣兩個親信侍女。
一名侍女引領著嚴藩進來了。嚴藩一看到李憐月,立刻一喜,叫了聲:“憐月。”李憐月微微一皺眉頭,“嚴公子,我一直有件事情想和你說,隻是……”嚴藩聽見她居然稱呼自己為嚴公子這麼生疏,不禁皺了皺眉頭。李憐月站了起來,走下台階,來到嚴藩麵前,從袖籠中取出嚴藩之前送給她的那塊玉佩,遞給嚴藩,“嚴公子,我想這件東西該還給你!”嚴藩大驚,“憐月,你這是幹什麼?”
李憐月有些愧疚地道:“我不配擁有它,你還是把它送給值得擁有它的女子吧。”
嚴藩又驚又怒,“你,你變心了?”
李憐月不敢看嚴藩,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算是默認了。
嚴藩感到心髒狠狠地被插了一刀,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憤恨地道:“當日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原來都是假的!”
李憐月連忙抬起頭來,“是我的錯!我願意做任何事做為補償,我已經向武貴妃提過了,武貴妃同意升你為參知政事!”參知政事,雖然隻比嚴藩現在的官高半級,不過地位卻大不相同,那是可以直接影響大政決策的實權職位,而嚴藩現在的這個官職隻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賢官罷了。
嚴藩歇斯底裏地大叫道:“我不要!”轉身朝外麵走去。
李憐月看著嚴藩搖搖晃晃的背影內疚極了。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皺了皺眉頭,叫來那名綠衣侍女,將玉佩交給了她,叮囑道:“送到嚴府。”侍女應諾一聲,捧著玉佩離開了。李憐月心裏有些不好受,不過卻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希望張浪能快些來到,她有好多話想同她的大哥說。
張浪和李冰瑤走在東大街上,張浪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李冰瑤看了張浪一眼,感覺張浪和那個李憐月肯定有什麼事情,想問,不過性格冷傲的她卻始終沒有問出口。
兩人來到迎賓客棧前,李冰瑤勒住了馬韁,然而張浪卻依舊魂不守舍地向前遊蕩著。李冰瑤眉頭一皺,“喂!你到哪去?”張浪回過神來,看到麵前的迎賓客棧,驚詫地道:“到了啊?”
“魂不守舍的!在想什麼呢?”李冰瑤沒好氣地道。
張浪聳了聳肩膀,“沒什麼。”翻身下馬,對李冰瑤道:“我去找她們,你等我一下。”李冰瑤點了點頭,從張浪的手中接過馬韁。
張浪走進迎賓客棧,上了三樓,找到天字五號房間,敲了敲房門。房門打開,烏蘭的嬌顏露了出來,看到張浪,驚喜地叫道:“大哥,你來了?”張浪微微一笑,走了進去。看見木蓉正坐在左邊喝茶,笑著叫道:“師姐。”“哼。”
張浪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烏蘭給張浪斟了一碗茶水。張浪與烏蘭相視一笑,張浪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嗯,真香啊!”烏蘭笑得很開心,木蓉沒好氣地道:“不就是最普通的茶嗎?誇張!”
張浪嗬嗬笑道:“這其中的滋味師姐你是很難體會的。”木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烏蘭在張浪旁邊坐了下來,一臉渴望地道:“大哥今天晚點回去吧!”張浪喝了口茶,看了一眼烏蘭,笑道:“我今天來找你們,其實也是有事情。我和一個朋友要去調查一件事情,希望你們能幫我。”
“好啊!”烏蘭想都沒想便點頭道,而且還很高興的樣子。
“什麼事?”木蓉問道。
張浪微微皺起眉頭,“尋找我的師傅,皇宮第一供奉,李子歸。”
兩女一驚,這兩天她們在客棧裏聽到了很多傳言,其中就有關於李子歸的。烏蘭不解地問道:“李子歸不是去追查刺客了嗎?”
張浪搖了搖頭,“恐怕沒這麼簡單!好了,不多說了,我的朋友還在外麵等著呢。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就出發!”兩女立刻站了起來,開始收拾行裝。
片刻之後,張浪領著兩女結了賬,從客棧出來。
李冰瑤見張浪竟然帶著兩個美女出來了,先是一愣,隨即有些氣惱,不過看她們都身手不弱的樣子,也就沒說什麼了。
張浪對李冰瑤道:“她們就是我的朋友,跟我一路從草原而來,生死與共!這個是烏蘭,那個是木蓉。”李冰瑤衝她們微微一頷首。張浪指了指李冰瑤,為兩女介紹:“這就是我的朋友,也是皇宮的一名供奉,李冰瑤。”
兩女也一頷首,盯著李冰瑤,心中驚歎不已,她們還從未見過這種冷冷清清、冰清玉潔的女子,美得就好像天上的皓月,冷得卻如同萬年的寒冰,她就仿佛是用最純淨、最美麗的寒冰雕琢而出的絕世美女的一般,讓人不禁感慨,老天究竟是以怎樣的鬼斧神工創造出了這樣一位超塵脫俗的絕色美女?
烏蘭的心中不禁有些自慚形穢,她雖然也算得上是萬中無一的美人了,但和李冰瑤的絕色之姿相比還是稍遜一籌的,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張浪道:“我們先去買兩匹馬,然後再出城。”李冰瑤點了點頭。
四個人來到最近馬場,問老板買了兩匹好馬,張浪將這兩匹好馬分別交給了烏蘭和木蓉。然後四個人便跨上了馬,朝城外奔去。
城門口的檢查非常嚴格,畢竟如今是非常時期,不過由於張浪和李冰瑤皇宮供奉的身份,沒有經過任何檢查,很輕易地就出了南城門。
張浪和李冰瑤並轡奔跑在前麵,烏蘭、木蓉則跟在後麵。木蓉看了一眼前麵的兩人,小聲嘀咕道:“這個男人的身邊怎麼都是這樣美麗的女人啊!”不經意的一句話令烏蘭更加擔心起來。
張浪問李冰瑤:“冰瑤姐,我們現在去哪?”
“先去京城周圍的各處藏身點和聯絡點看看,也許會有蛛絲馬跡。”李冰瑤道。張浪點了點頭。
朝廷的供奉平時會執行很多秘密任務,有的是刺探情報,有的是刺殺,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有時候需要暫時躲避,或者就近休整等待時機,那麼就需要秘密的藏身點或者聯絡點暫時躲藏起來。這些聯絡點和藏身點遍布整個帝國,在京城周圍百裏範圍裏就有五六個藏身點和聯絡點。這些藏身點和聯絡點,都是保密的,低階供奉,像張浪這種情況,根本就毫不知情。有些藏身點或者聯絡點甚至隻有一兩個供奉知道。
日落之前,一行人趕到距離洛陽最近的一個藏身點,位於洛水河岸,是一座毫不起眼的農莊。農莊由五座木屋簇擁組成,傍依著洛水,背靠著一片桑樹林,麵前則是近百頃糧田,落日的餘暉灑在農莊上,灑在桑樹林上,灑在旁邊的洛水河中,天地一片金黃,好一派田園牧歌似的景致。
張浪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農莊,皺眉道:“怎麼不見一個人啊?”
李冰瑤催馬奔了過去。其他人連忙跟了上去。
四人沿著田壟穿過田地,來到農莊前的一塊小小的空坪上,這也是農人曬穀子的地方。
木蓉皺眉道:“太安靜了!”
張浪跳下馬,對三女道:“你們在這等著,我進去看看。”“小心!”烏蘭、李冰瑤一起道,兩女不由得互望了一眼。
張浪拔出腰間的隕星軟劍,首先推開堂屋的房門,昏昏暗暗,空空洞洞,杳無人跡。張浪走進堂屋兩側的耳室搜索了一番,依舊沒有看見哪怕是半個人影,不過卻發現在兩側耳室的桌子上擺著飯菜,人卻不知去向了。那飯粒都已經幹了,有的菜已經完全腐壞,蒼蠅鋪了滿桌,張浪估計這些飯菜至少已經放上來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張浪從堂屋出來,又搜索其它的房間。三女翻身下馬,和張浪一起搜索。
張浪、烏蘭從東側的臥室出來,烏蘭一臉不解地道:“這麼人都不見了?”張浪皺眉搖了搖頭。
“你們看這。”木蓉蹲在西側臥室與堂屋之間的過道上突然叫道。
三人立刻奔了過去。看見木蓉的麵前有幾滴類似鮮血的東西,不過已經完全幹了。張浪朝前麵看了看,又發現了一滴鮮血,立刻走了上去。接著又發現了鮮血,血跡一直通往農莊後麵的那座竹搭的倉庫中。此刻太陽已經落下了地平線,天地間一片昏暗。原本優美的田園風光變得影影重重,充滿了詭異的味道。
張浪握著隕星軟劍朝倉庫走去,三個女人緊隨其後。
來到門口前,烏蘭吸了吸鼻子,皺眉道:“有血腥味。”張浪推開了倉庫門,倉庫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不過血腥味卻更濃了,還有濃烈的腐臭氣味,令人作嘔!四個人都感到不安起來。李冰瑤點燃了火折子,幽幽的火光跳動著,不遠處幾十具屍體,層層疊疊地堆在一起,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覆在屍體上的無數蒼蠅,被火光一激,嗡地全都飛了起來,火折子的火焰使勁搖擺起來,三個女人嚇得驚叫出聲!張浪趕緊以內力護住三女,黑壓壓的蒼蠅呼地湧出了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