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聳了聳肩膀,“我自有辦法。”衝李冰瑤一笑,“冰瑤姐不用擔心!”
李冰瑤嬌顏微微一紅,哼了一聲,雙腿一夾馬肚朝前麵走去。張浪嗬嗬一笑,跟了上去。“冰瑤姐,你剛才的話不對!”
李冰瑤看了張浪一眼,“什麼不對?”
張浪幽幽地道:“人生在世,最難還的不是救命之恩,而是情債!”
李冰瑤一愣,流露出思忖之色,瞪了張浪一眼,沒好氣地道:“說的好像你自己經曆過很多似的!我看你是聽說書人講的吧?”
張浪一臉驚訝地問道:“這你都猜到了?”
李冰瑤哼了一聲。
兩人來到皇宮南門前,張浪突然勒住了馬韁,“冰瑤姐,我還有點事情要辦,你先回去吧。”李冰瑤點了點頭。張浪調轉馬頭朝朱雀街奔去,李冰瑤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顯得有些擔心似的。下了馬,牽著馬進入了皇宮。
張浪徑直來到朱雀大街的公主府外,以供奉的身份要求見李憐月,然而守門的衛士卻告訴他,公主剛剛出去了。張浪感到很鬱悶,怎麼兩次來都錯過了呢?問那衛士:“木蓉、烏蘭兩位姑娘在不在?”“她們都在。”“那好,帶我去見她們。”衛士的心裏泛起了嘀咕:你究竟是要見公主還是要見木蓉烏蘭啊?我看你根本就是衝著她們兩個來的!真是太過分了!爪子都伸到公主府來了!心裏雖然這麼想的,可是麵上卻沒有絲毫表露,還是恭恭敬敬地將張浪請了進去。
依舊像上次一樣,衛士領著張浪到偏廳等候,他則卻叫木蓉烏蘭。
片刻之後,衛士領著木蓉烏蘭進來了,然後退出了偏廳。
烏蘭奔到張浪麵前,有些埋怨地道:“怎麼過了這麼久才來啊?”張浪笑道:“還不是亂七八糟的事情耽擱了!”
木蓉冷哼一聲,“他是皇宮的供奉,事情當然多咯!我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就是那個救走了大公主的人!我們真是被你騙得好苦啊!”
烏蘭連忙替張浪辯解:“大哥他也是迫不得已啊!畢竟在那樣的環境下,萬一身份泄露,後果難以預料!”
木蓉白了烏蘭一眼,沒好氣地道:“你這麼幫他,將來要是被欺負了,可別來找我幫忙!”張浪握住烏蘭的纖手,深情地看著他,烏蘭看到他這個眼神,不由的癡了。張浪半開玩笑半真情流露地道:“我等了一千年才能和烏蘭在一起,怎麼會欺負她呢?”烏蘭聽到這話,立刻感動得不行,雙眸顫顫悠悠,蕩漾著海樣的深情。木蓉感到很鬱悶,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你們繼續浪費時間吧,我在外麵等你們!”
“師姐等一下。”烏蘭連忙叫道。
木蓉轉過身來沒好氣地道:“我可沒興趣看你們卿卿我我。”
張浪故意掩著嘴對木蓉道:“師姐好大的醋味!我看她是在嫉妒我們!”烏蘭噗哧一笑。木蓉氣得要死,瞪著張浪。
烏蘭突然道:“我想離開這裏!”
張浪一愣,“為什麼啊?呆在這裏不好嗎?”
烏蘭使勁搖了搖頭,氣惱地道:“我不想跟那個公主呆在一起!你知道嗎?這幾天她背著你和別的男人來往!氣死我了!”
張浪感到胸口一疼,苦笑道:“那本來就是他的情郎,如今回來了,自然是舊情複燃!”
“哼!什麼嘛!既然早就有情郎了,幹嘛跑來勾搭你?”
張浪嗬嗬一笑,“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烏蘭哼道:“我看她就是在利用你!”
張浪擺了擺手,“不說這些了!”看了一眼烏蘭和木蓉,“你們既然要走,那我就帶你們走。”烏蘭使勁點了點頭。
張浪先離開了公主府。然後兩女回到住處,換上了便服,稍微收拾了一下行禮,從後門出了公主府,路上有人詢問,不過她倆個都沒搭理。
兩女各背著一個小包袱,從小巷出來,四下張望,看見張浪站在不遠處的大樟樹下朝她們招收,連忙奔了上去。烏蘭叫了聲:“大哥。”深吸一口氣,開心地道:“感覺就像是從牢籠裏逃出來了似的,真舒服!”張浪嗬嗬一笑,“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找個客棧安身。”隨即領著兩女朝朱雀街外走去。
李憐月從外麵回來了。一進府,就有侍女稟報木蓉烏蘭出走的事情。李憐月皺了皺眉頭,快步來到兩女居住的房間,發現她們自己的衣物行李都不見了,而她送給她們的衣物首飾卻都留在了床上。李憐月大感驚訝:她們怎麼突然走了?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心頭一動:難道是大哥回來了?!臉上流露出驚喜之色,隨即又疑惑起來:既然回來了,為什麼都不來找我呢?聯想到木蓉烏蘭帶著自己的衣物行李出走的事情,心裏不禁升起不好的預感。
連忙離開公主府,朝皇宮而去。
胭脂宮書房,驍龍大將軍史賁正在向武貴妃報告:“剛剛從北邊傳來消息,渾熊部鐵騎已經撤回了草原!”
武貴妃大感驚訝,“怎麼會?就算秦王與渾熊部有所勾結,渾熊部也不至於賣他這麼大一個麵子吧?”頓了頓,思忖道:“可能是因為之前‘鷹旗虎賁’給予他們的打擊!熊龍摸不清我們的底細,再加上損失不小,因此在北方諸郡劫掠一番後就退走了!”皺起眉頭,思忖道:“如此一來,怕是讓秦王撿了便宜,白白地提高了聲望並且得到了北方諸郡!”隨即思忖道:“鷹旗虎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看向史賁,“你在軍中這麼多年,難道對於‘鷹旗虎賁’一點都不知情?”
史賁搖了搖頭,皺眉道:“鷹旗虎賁五百年前就已經消失了!末將實在不知怎麼會突然出現了!”想起一件事情,連忙伸手入懷,取出一卷卷羊皮雙手捧著,稟報道:“這是我們的人從北邊得到的一副畫像,渾熊部當時正在按照這副畫像四處搜捕,這幅畫像上的人就是‘鷹旗虎賁’幸存下來的唯一一員戰將!”
“哦?快拿來我看!”
史賁上前來,將畫像呈了上去。武貴妃身邊的唐琰下來接了畫像,轉呈給武貴妃。武貴妃接過畫像,迫不及待地打開來,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年輕人的容貌,武貴妃有些意外,“這麼年輕?!”
史賁道:“據說他是鷹旗虎賁第一高手,在千軍萬馬中擊傷熊龍的就是他!”
武貴妃稍作思忖,“有此人的消息嗎?”
史賁搖了搖頭,“沒有一點消息!那一戰之後,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武貴妃思忖道:“他一定是隱藏起來了!加派人手,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史賁流露出猶豫之色。
武貴妃眼睛一眯,“怎麼?你有問題?”
史賁抱拳問道:“要找出這樣一個人來,花的代價不小,值得嗎?如今的形勢都這麼緊張了!”
武貴妃站了起來,“此人,代表的是鷹旗虎賁,而鷹旗虎賁代表的是一種精神,這種精神能給我軍以極大鼓舞,能給敵軍以極大威懾!若是能找到他來重新組建鷹旗虎賁,將來不管是北伐草原還是與其他人爭雄天下,我們的勝算至少會增加三層!此人的作用難以估量啊!”
史賁點了點頭。“對了,鐵狼部的使者聽說公主回來了,來向禮部詢問和親的事情。”
武貴妃稍作思忖,吩咐道:“告訴禮部,什麼話都別說,這件事我親自處理。”“是。”
武貴妃回到位置上坐下,不經意間看見師妹唐琰竟然一臉驚訝和不解地看著書案上的那副畫像。武貴妃心頭一動,“你見過他?”唐琰點了點頭,“江湖上見過!他,是朝廷通緝的欽犯,黑龍幫滅門慘案的元凶!”
史賁難以置信地道:“這怎麼可能?怎麼跟江湖扯上關係了?”
武貴妃思忖道:“難道鷹旗虎賁一直隱藏在江湖中!若是如此,是否這支力量並未完全消失?”想到這,心中不安起來,這種神秘的琢磨不透的強大力量是她最惱火的!看了一眼張浪的畫像,沉聲道:“必須找到這個人!”
一名太監奔上殿來,“啟稟娘娘,大公主殿下求見!”
武貴妃笑道:“怪事情!她居然主動想要見我!”對太監道:“讓她進來。”太監應諾一聲,退了下去,片刻後領著身著便裝的李憐月上殿來了。太監退了下去,李憐月拜見武貴妃。武貴妃笑道:“月兒不必多禮!”“謝娘娘!娘娘,我冒昧前來是想詢問一件事情,……”
武貴妃見她一臉著緊的樣子,暗自揣測:她想問什麼?難道是皇帝的死因?微笑著道:“想問什麼就問吧,不必顧忌什麼。”
“娘娘,那個護送我回國的蕭供奉,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武貴妃一愣,暗自好笑道:原來就是這件事啊,看她那緊張的樣子,看來和那個蕭峰關係不簡單啊!武貴妃微笑著點了點頭,“回來了,兩天前就回來了。”
李憐月不禁流露出驚喜的神情,隨即想到兩天前有皇宮的供奉來找她的事情,再想到木蓉、烏蘭這些天的奇怪表現和今天突然出走的行為,心裏非常不安起來,她覺得張浪好像要離開她似的。連忙抬起頭來,“娘娘,我想見見他!”
武貴妃微笑道:“他對你有救命之恩,你想見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頓了頓,“不過供奉與一般的士兵衛士不同,他們的行動很隨便,這一時半會恐怕也無法把人找來。這樣吧,我讓人傳令供奉院,令蕭峰盡快去公主府見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