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眼睛一眯,天外飛仙?!問劍閣的絕技?怎麼會?此刻容不得他揣摩,見對方一劍飛來,張浪不驚反喜,當即使出破鋒九式中的霧式,登時幻出十幾個幻影分身,那個使劍的高手吃了一驚,他一時之間根本分辨不出究竟誰是真身!一劍落空了,慌忙四顧,此時所有的幻影已經消失。
“在上麵!”後麵一人驚聲叫道。
他趕緊抬頭望去,赫然看見張浪正雙手握劍疾刺下來,大驚之下,想要舉劍抵擋,但已經來不及了!張浪的隕星軟劍瞬間沒入了他的頭頂!他神情一僵!張浪一翻身落到了地麵上。
“我殺了你!”另一個用劍的高手怒吼一聲,揮劍朝張浪攻來,另外兩個高手大驚,未免被對方各個擊破,趕緊也攻了上去。
四個人在帳篷裏惡戰起來,強勁的真力瞬間將帳篷撕得粉碎了!張浪以一敵三,感覺比剛才輕鬆了不少!此時,他震驚地發現,遠處己方的軍隊已經被徹底打垮了,有其他的高手和黑衣騎士正朝這邊奔來!沒有時間了!
張浪一分神,用劍的高手和用刀的高手便攻到眼前了,張浪吃了一驚,趕緊以隕星軟劍架住對方的一刀一劍。就在這時,那個使用馬槊的高手,雙手持槊從側麵刺來,馬槊撕裂空氣發出呼呼的響聲!寒光一閃,將張浪的眼睛照了一下!
張浪左手一把握住了馬槊的長杆,那鋒尖距離張浪的眼睛僅有不到半尺的距離了!
三個高手齊聲大喝,全力催動功力,張浪被他三人推得向後急退!
張浪緊皺眉頭,左腳猛力一蹬,登時踩入地麵,穩住了身形!那三個高手身形一頓,繼續全力運功,張浪則拚命催動功力抵抗!雙方陷入了僵持狀態!
張浪瞥了一眼周圍,無數的高手和黑衣騎士就要趕到了!張浪沒得選擇了,雙掌猛地施展出吸收內力的招數,正在全力催動功力的三個高手,突然感到內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被對方吸走了,都大驚失色!一人驚叫道:“不好!他施展邪功了!”另一人道:“得趕緊脫身!”三人全力封住經脈,真氣外流嘎然而止,三人隻感到胸口一悶,倒退了幾步!還來不及喘口氣,駭然看見張浪已經凝聚了龐大的真力蓄勢待發,驚駭之下,匆忙提運功力!就在這時,張浪雙掌齊出,雙掌殷紅如血,這是‘凝血掌’!平地裏好像驟然掀起了風暴!
三個高手倉促迎擊。
雙方的氣勁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僵持了片刻,隨即轟然一聲大響,那三個高手慘叫一聲,被撞飛了出去!
張浪眉頭一皺,噴出一口鮮血來,單膝跪下,雙掌顫抖不止!
顧不上傷勢,趕緊站起來,奔到那具宮女屍體旁,將屍體掀開了,果然看見了李憐月,她的身上到處都是血汙,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別人的?連忙抱起李憐月,迅速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傷口,嗬嗬一笑。
抱起李憐月,奔到原本就拴在鳳帳旁的一匹白馬旁邊,將李憐月放了上去,隨即翻身上馬,一引馬韁調轉馬頭,朝正在和一個高手纏鬥的趙猛飛馳而去!張浪揮劍打出一道劍芒逼開了那個高手,隨即把趙猛拽上來,衝出了營地。
眾高手、黑衣騎士叫喊著在後麵猛趕!
由於張浪這邊一匹馬載著三個人,追兵迅速接近著。
就在張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之時,猛然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匹失去了主人的戰馬,看馬上的飾物應該是某位禁軍騎兵的坐騎,而那名騎兵卻不見蹤影,或許已經死在了亂軍之中!
張浪一指那匹馬,對趙猛道:“你坐那匹馬!”
趙猛當即越到了那匹馬背上,三人兩騎,繼續狂奔。追兵依舊緊追不舍,不過雙方間的距離卻沒再被拉近了,張浪騎得那匹馬其實是李憐月的坐騎,是不可多得的神駒駿馬,所以雖然載著張浪和李憐月兩個人,卻依舊跑得不比別的馬慢。
張浪見前方有一條岔路,連忙對趙猛道:“我們分頭跑!”趙猛點了點頭,“好!”
兩匹馬隨即在岔道上分開,一向左一向右狂奔而去。追兵們也分成了兩部分,分別追趕。
視線暫時轉回到營地。
數千人的送親隊伍,沒有一人逃脫,不是被殺就是被俘。五六百心中忐忑恐懼不安的俘虜跪在地上,周圍都是不明來曆的黑衣騎士!
一名黑衣騎士問頭領:“這些俘虜怎麼辦?”
頭領隻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殺!”
眾俘虜大驚失色。周圍的黑衣騎士早已衝了上來,揮刀猛殺,慘叫聲響徹雲霄,血水漫天飛舞。俘虜們在求生欲望的催動下四下奔逃,然而卻哪裏逃得掉,紛紛被追上來的黑衣騎士砍翻在地。
片刻之後,現場歸於平靜。近六百具屍體鋪滿了這一片草原,鮮血將原本的綠草染成了血紅色,血水順著草葉往下滴著,空氣中彌漫的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一個重傷未死的俘虜,在屍堆血水中艱難的爬著,臉上全是痛苦之色,一名黑衣騎士策馬來到他的身後,舉起馬槊將他釘死在地上!
頭領神情冷酷地看著這一切,扭頭對手下道:“四處搜查,不要有漏網之魚!”眾黑衣騎士應諾一聲,策馬下去了。
木蘭正趴在堆滿屍體的一個水坑中,她摒住呼吸看著越來越近的搜索者,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幸運的是,對方隻在屍堆前停了停便離開了。木蘭鬆了口氣。她躲在水坑中,直到午後那些黑衣人離開後一個時辰,艱難地爬了出來。仰躺在草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不禁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休息了一會兒,試著提運功力,發現已經可以使用一點內力了。費勁地站了起來,舉目四望,隻見原本的營地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數千具屍體屍體散布在營地四周,呱!一隻站在屍體上的烏鴉,叫了一聲。
木蘭悲憤不已,揚聲喊道:“還有活的嗎?”沒有人回答,木蘭不禁流下了眼淚,提高嗓門又叫了聲,“還有活的嗎?”
“五將軍!”遠處的屍堆中傳來一個微弱的叫聲,木蘭驚喜不已,趕緊奔了過去,翻開層層屍體,看見了滿臉血汙的黑狼,“哈哈哈,你還活著!”把黑狼扶了起來,黑狼看了一眼是四周的慘象,不禁心中悲涼,“五將軍,隻剩我們兩個人了?”
木蘭點了點頭,沉聲道:“我一定不會放過凶手!這個仇我一定要報!”費勁地把黑狼扶了起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離開。”扶著黑狼朝西北方向走去。
張浪帶著李憐月狂奔逃命,李憐月在馬背上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在馬背上,感到分外詫異,急聲問道:“這是哪裏?”
張浪笑道:“你醒了?咱們正在逃命呢!”
李憐月聽到後麵急促的馬蹄聲,不由的朝後麵看去,隻見數十個黑衣騎士正在後麵緊追不舍,心頭一凜。想了想,決然道:“他們的目標是我,你不要管我!你自己逃命去吧!”張浪沒好氣地道:“拜托!你這話很傷我身為男子的自尊心的!”李憐月看了一眼這個醜陋的男人,心裏沒來由地有些感動,隨即不由得想:若是此刻跟我在一起的嚴大哥,就算立刻死了也無憾了!想到這,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
張浪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憂傷懷念的神情,知道她又在想她的嚴大哥了,不由的火大,“我說,雖然我對你沒啥子想頭,可拜托你也別在我麵前流露出那種思念別的男人的模樣好不好?”
李憐月嬌顏一紅。
兩個時辰之後,兩人來到一條小溪邊,胯下的馬已經明顯疲憊不堪了,一腳深一腳淺艱難地前行著,速度完全降了下來。而後麵的追兵也隻剩下五個人了,其他人都因為坐騎累倒而放棄了追趕,那五個人看模樣都是高手,他們所乘的馬匹顯然遠超一般人的坐騎,所以才能夠跟上。
白馬痛苦的嘶鳴了一聲,前蹄向前跪倒,張浪和李憐月被甩了下來。張浪擔心李憐月受傷,一把將她摟進懷裏,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張浪禁不住猛咳了幾聲,“我的天啊!沒想到你竟然這麼重!”
李憐月趕緊爬了起來,坐到一旁,雙手緊緊地拽著領口,滿臉通紅,眼中的神情又是羞惱又是感激。
馬蹄聲傳來,張浪趕緊坐了起來。看見那五個高手追了上來,連忙站起,托起還在那發愣的李憐月就朝不遠處的樹林跑去!
李憐月被張浪拖著手臂跟在後麵,氣喘籲籲地道:“你不要管我了!快走吧!你一個人一定能逃出去的!”
“閉嘴!”
李憐月感到有些委屈,繼而心中又湧起感激的情緒。
兩人剛剛奔入樹林,那五個高手便追了上來,紛紛跳下馬,將他兩人圍在中心。那五個人的馬都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蕭峰,她又不是你什麼人,幹嘛那麼拚命?”說話的是黑岩,那個在牛肉上下毒的叛徒。
張浪看了他一眼,嘲諷道:“我可真走眼了!看你長得五大三粗的,居然還會做這麼精細的活計!”
黑岩一笑,“我知道你是在諷刺我!你們中原人就喜歡這麼說話!不過我並不感到羞恥,因為我從來就不是鐵狼部的人!”
張浪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