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是男人就道歉

張浪見她喜歡,很高興,連忙又夾起一片牛肚送到李冰瑤紅唇前。

李冰瑤紅了紅臉頰,“我自己來吧。”

張浪道:“我就喂這一下。你要是原諒我了,就吃下它吧。”

李冰瑤猶豫了一下,噙下那片牛肚,吃了下去,沒好氣地道:“可以了嗎?”

張浪笑嘻嘻地問道:“這麼說,你原諒我了?”

“哼!”

張浪嗬嗬一笑,把兩隻酒杯放了一隻到李冰瑤麵前,另一隻則放到自己麵前,然後拿起酒壺把兩隻酒杯都斟滿了!

李冰瑤端起酒杯,聞到一股濃鬱的綠竹清香撲麵而來,驚聲道:“這是百年成釀的皇家竹葉青啊!你是從哪弄來的?”

張浪笑道:“我問蕭炎要的!這是很好的酒嗎?我不太懂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好酒!”

李冰瑤道:“這皇家竹葉青不同於外麵的竹葉青,乃是用隻有中皇山才生長的幽冥竹,配以數十種珍貴材料,用皇家秘法精釀而成。而百年陳釀的皇家竹葉青更是萬金難求的珍品啊!”看了一眼張浪,“蕭大人對你這個外甥可真好!據我所知,他也就隻有幾壇陛下賞賜的皇家竹葉青。”

張浪咧嘴一笑,一仰頭一口幹了。

李冰瑤驚聲道:“你怎麼就這麼喝了?”

張浪砸吧了一下嘴巴,“很好喝啊!難道喝這種酒還有什麼講究不成?”話剛說完,隻感到酒勁如滔天巨浪般直衝上腦門來,張浪搖晃了一下,隻說了句“好厲害的酒!”,就撲通一聲趴到了桌子上,竟然一杯酒就醉倒了!

李冰瑤看著麵前這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家夥,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真是個笨蛋!居然不知道皇室竹葉青必須配合紫玉薑茶同時飲用,否則你就是一頭龍也禁不住一杯的酒勁!”

看著趴在案桌上的張浪,李冰瑤感到很棘手,把他背回去?這要是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左思右想,最後把張浪架了起來,扶到客廳一側從來就沒有使用過的客房裏,把他放到了床上,嘀咕道:“就讓他睡在這裏吧,明天再讓他走。”看到張浪呼呼大睡的模樣,不禁覺得他挺有趣的。笑了笑,轉身回到客廳,看見案桌上張浪親手做的菜肴,心裏又不禁升起了那種異樣的感覺。

視線轉到大公主府。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了,一位位身材窈窕的宮女正在公主府各處挑掛燈籠。大公主李憐月,站在水榭邊,望著麵前波光粼粼的湖水發呆。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淡雅宮裝,發髻上的金步搖在燈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月亮倒映在水中,倒像是李憐月的陪襯一般,將李憐月襯托得無比高貴而豔麗,隻是她的眼中充滿了抑鬱之色。

獨孤青鳳來到李憐月身後,“姐姐。”

李憐月回過神來,苦笑道:“妹妹。哎!我真希望三天後,那位蕭供奉能夠殺死那個鐵狼部的迎親使!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嫁去北胡了!可是,我又害怕,害怕真發生這樣的事情後,鐵狼部一旦興兵問罪將生靈塗炭!”

獨孤青鳳不禁感到,身在帝王之家也並非隻有榮寵和無限光彩,恐怕更多的還是無奈。“姐姐,也許結局與我們的想象會截然不同,也許那位可汗是一位善解人意的謙謙君子!”

李憐月苦笑了一下,長歎一聲,“我的命運已經注定!我現在想的隻是離開前再見他一麵!”他?那會是誰呢?

張浪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連忙坐了起來。想起昨夜的事情,才明白這是在李冰瑤的小院裏。拍了拍腦袋,嘀咕道:“這什麼酒?這麼厲害!回去一定要好好問問蕭炎!真是的,都不講清楚,害得我出洋相!”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了,身著白色武士服、手握寶劍的李冰瑤出現在張浪麵前,她已經恢複正常了,恢複成了那個超塵脫俗的冰山美人了。

“跟我來。”李冰瑤酷酷地道。

“去哪?”見李冰瑤皺起眉頭,連忙道:“你說去哪就去哪吧。”李冰瑤哼了一聲,走出了房間。張浪雙手使勁搓了搓麵龐,整個人清醒了不少,站了起來,也出了房間。

兩人一起離開了院子。這一幕被別的供奉們看到了,立刻在供奉中間引起了轟動,有人哀嚎道:“有沒有搞錯!那家夥那麼醜,怎麼能得到冰美人的青睞的?!”有昨天傍晚時分看到張浪進院子的人獻寶似的道:“昨天傍晚我看見那小子進去了!居然一個晚上沒離開呢!”這話一出,很多人的心就像玻璃一樣碎掉了。

張浪跟隨李冰瑤來到天牢東側的那片空地。

李冰瑤拿出一柄彎刀,一臉認真地道:“北胡人最擅長的,是這種彎刀!”隨即拔出彎刀,舞動起來,風格與她舞劍的時候完全不同了,卻同樣地美麗。

李冰瑤舞了一遍下來,扭頭問張浪:“怎麼樣?”

張浪情不自禁地道:“好美啊!”

李冰瑤一愣,隨即嬌顏緋紅,惱火地嚷道:“我是問你彎刀的招數怎麼樣?”

“哦,這個啊。”流露出思忖之色,皺眉道:“這彎刀的招數非常詭異的樣子!”李冰瑤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我的彎刀招數尚且如此,那些自打出生之日起便浸淫彎刀的北胡高手就更不必說了!你要記住,彎刀的主要攻擊方向是左右兩側!”

張浪思忖著點了點頭。

大公主府。

大公主李憐月換上了一身便裝,罩著黑鬥篷,從後門悄悄地離開了,隻有她一個人,沒有人跟隨。

李憐月穿過幾條街,走進街邊一座不起眼的小院落,那院落與神都城內一般人家的院子沒有任何區別。

疾步走到大廳前,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竟然有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這裏等候著她。這男子二十幾歲的樣子,穿著普通的青布儒衫,高大英俊,不僅有一股書卷氣質,更有一股讀書人少有的英雄之姿,這樣的美男子絕對是所有女子的深閨夢裏人!他叫嚴藩,是左丞相嚴同的獨生兒子,半年前開始,他便和大公主李憐月產生了感情,自那以後就經常來往,吟風醉月,詩文傳情,兩人本打算最近就向雙方的家長揭破此事,誰曾想人算不如天算,皇帝處於各方麵考慮,決定將李憐月遠嫁北胡以便與北胡鐵狼部結為同盟。

嚴藩看見李憐月進來了,趕緊站了起來,呼喚了一聲:“憐月!”很深情的語氣,很深情的表情。

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深情地對望著。

“嚴大哥,我……”李憐月一臉淒苦的模樣。

嚴藩連忙掩住了李憐月的紅唇,柔聲道:“不要說了!我都知道了!”

“嚴大哥!”李憐月撲進了嚴藩的懷抱。

嚴藩摟著李憐月的嬌軀,無限感慨地道:“公主既去,我嚴藩今生絕不會再為任何女子動情!我將一人終老,等候公主回來!”

聽到這話,李憐月的心都碎了,嗚嗚地哭泣起來,哭得特別悲傷,心裏不由得痛恨自己為什麼是公主?為什麼不是一個平凡的女子?若是生在尋常人家,該有多好啊!

突然從嚴藩的懷中抬起頭,一臉希冀地道:“嚴大哥,不如我們私奔吧!我們躲進山林,隻有我們兩個人,不去管任何事情,也不讓任何人找到我們!”

嚴藩麵色變了變,“這,這怎麼行?”

李憐月一愣,“你不願意?”

嚴藩連忙道:“不!”握住李憐月的雙手,“憐月,為了你我可以死一萬次!可是,我們不能不考慮別的事情啊!如果我們就這麼走掉了,鐵狼部勢必興師問罪,到時生靈塗炭,無數人都將因此死於非命!憐月,我們不能這麼自私!”

李憐月苦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嚴藩放開李憐月的雙手,長歎一聲,“要怪就隻能怪天意弄人吧!我和公主今生無緣,隻能等待來生了!”

李憐月流露出茫然之色,“來生?那是好遠的事情啊,我們還能相見嗎?”

“一定!”嚴藩斬釘截鐵地道。

李憐月癡癡地看著嚴藩。垂下頭,“我已經向父皇推薦你做禮部尚書了!父皇已經同意了!……”

嚴藩聞言大喜,連忙將喜色收斂起來,歎了口氣。

李憐月看著嚴藩,囑托道:“嚴大哥,我走了以後,父皇我就托付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輔佐他啊!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兩千年前那位輔佐君王匡扶天下的諸葛臥龍!”嚴藩緊握住李憐月的雙手,鄭重起誓:“我嚴藩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憐月的眼眸中留下了眼淚,情不自禁地投進了嚴藩的懷抱。

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明天就是張浪和木蘭比武的日子。剛剛和李冰瑤練了會兒劍的張浪坐在廢墟的台階上,喝著酒,眼睛望著遠處皎潔的明月。李冰瑤站在一旁,一身白色束腰長裙,如臨風玉樹一般,秀發輕舞,手中握著她那柄白鞘寶劍。

張浪看了李冰瑤一眼,玉華籠罩著她,她仿佛隨時要乘風而去了一般。張浪在心中感慨:這世上居然有如此氣質清麗絕俗的女子!不知道將來誰能抱得這位美人歸!不由的想起了洛紅月,禁不住長歎一聲。

李冰瑤見這個從來都沒正經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居然歎氣了,不禁心中奇怪,卻並沒有問什麼。

張浪提起酒壇灌了口酒,長長地出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皇城外的廣場上便搭起了一座木製的高台,大概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距離地麵三米多高。雖然此刻距離比武開始還有差不多六個小時,不過已經有等不及的百姓早早地來到了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