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在崇山峻嶺中狂奔著。他以為在崇山峻嶺之中容易逃掉,其實他完全想錯了,那些擅長追蹤的高手在荒郊野外崇山峻嶺更能發揮所長,因為一路所留下的痕跡完全不會被其他人所幹擾,若是張浪逃進了一座人口稠密的大城市中,那些追蹤高手反而不易找到他的蹤跡了。
眾高手沿著張浪逃跑的軌跡一路追趕,最終在一座巨大的天坑邊將張浪團團圍住了。
那黑衣公子看著張浪冷笑道:“看你還往哪跑?”
張浪沒好氣地道:“我說你們是吃飽了沒事幹吧?一個個為了討好我的女人,巴巴地在我屁股後麵追了那麼多天!有沒有搞錯?”
為首的那幾個公子大怒,齊聲喝道:“休要胡說八道!”
張浪冷笑一下,“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也沒用,我和小姐不僅已經私定終身,而且還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們這些不相幹的家夥折騰個什麼勁?”
眾公子瞠目結舌,隨即怒不可遏,哇哇亂叫,一個個好像受了極大的刺激似的,那黑衣公子指著張浪罵道:“可惡的婬賊!不知死活!胡說八道!我殺了你!”叫罵著便朝張浪撲來,由於是挾怒出手,用上了全力,整個人化作一道虛影,快得驚人!其他幾個公子也一起出手了。
張浪見狀,暗叫糟了,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拚死一搏了!運起全力,雙拳猛然擊出,隻聽轟然巨響,氣浪翻滾,張浪這一出手果然是氣勢萬鈞啊!然而那幾個公子卻輕鬆地閃躲開了,轉眼之間便來到張浪麵前,一起出手!
千鈞一發之際,張浪下意識地以雙臂擋在身前,幾隻手掌齊齊打在張浪身上,將張浪轟飛了出去!
幾個公子落地,隻見張浪整個人飛進了天坑,直墜落下去。
眾人連忙奔到天坑邊,看見張浪的身影消失在天坑下麵,接著隱隱傳來一聲重物落水的人聲音。
黑衣公子皺眉道:“不好,地下是暗河,隻怕沒法尋找他的屍體了!”
李文卿冷哼一聲,“就讓他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另一個公子道:“此事已經了結,我們可以回去向獨孤小姐複命了!”眾人點了點頭。
張浪從天坑墜落下去,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有一種期待,期待在這裏閉上眼睛之後就能回到原本屬於自己的那個世界了。
噗通,張浪墜入湍急的地下暗河,暈了過去。水流將他卷進了洞窟,一路向下遊而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浪竟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洞窟之中,腳邊是嘩啦啦的暗河河水,身體則趴在河邊的石地上。
張浪望著洞頂眨了眨眼睛,嘀咕道:“我究竟死了沒有?這是哪裏?不會是黃泉路吧?”
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身上火辣辣的疼,沒有一個地方不疼。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扶著旁邊的鍾乳石抹了抹嘴角的血漬,罵道:“真他媽倒黴!碰到一群吃了****的家夥!不過老子的命還真大!”檢查了一下身體,除了一些刮擦形成的傷痕意外沒見有什麼了不起的傷口,隻是胸口悶得慌,有種想吐的感覺。
感到有亮光從前方射來,不禁抬頭望去,發現不遠處竟然就是洞口,天光正透射進來。張浪大喜,扶著洞壁一腳深一腳淺地朝外麵挪動,邊挪邊罵道:“都是那個女人害的!遲早有一天我非要把你按到床上當馬騎!”想到那日驚鴻一瞥的迷人景色,不由的心頭一蕩,“還別說,從沒見過像她那麼漂亮的女人!那些所謂的‘女神’啊‘玉女’啊給她提鞋都不配!”
廢了不少時間,終於從洞裏出來了,長長地吐了口氣,不禁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望了一眼前方,看見一座不大的水潭,一條瀑布就掛在旁邊的峭壁之上,飛珠濺玉,嘩啦啦的響聲回蕩在這幽僻的大山深處,四周峻嶺翠屏。
瘸著腳朝水潭走去,走了片刻,發現一根枯枝躺在腳邊不遠處的石縫中,於是小心走了過去,撿起枯枝,當拐杖使起來。
來到水潭邊,在一塊青石上坐了下來,洗了把臉,喝了幾口水。抬頭四下張望,竟意外地發現瀑布邊竟然有一條石階蜿蜒通往那座山崖上方,難道那上麵還有人居住?
張浪查看了一下身邊的物品,原本背在背上的那個大包裹落水之後便無影無蹤了,隻剩下綁在腰間的一個小包裹,打開包裹,取出三枚紅玉般的果實,都完好無損,如今張浪身上也就剩下這三枚不知名的果子了。將果子放了回去,紮好包裹。在水潭邊休息了片刻,感到恢複了些力氣了,便拄著樹枝站了起來,繞著水潭邊朝那石階走去。
沿著石階一步一步往上挪著,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終於走到了石階的盡頭。
這是峭壁的中間,上麵還不知道有多高呢,雲霧繚繞的。這裏是一片不大的空坪,峭壁上爬滿了雜草灌木,周圍巨木環繞,巨大的樹影完全遮住了這一片空坪;鄰峭壁的一側赫然座落著一座略顯殘破的木屋,屋前圍著籬笆,籬笆外還有石凳石桌。
張浪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喘了半天氣。然後拄著樹枝站了起來,走到籬笆外,揚聲問道:“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
張浪又連叫了數聲,依舊沒有人回答。張浪嘀咕道:“難道沒人?”推開了半掩著的院門,走了進去。來到屋門外,敲了敲門,木門竟然自己開了。
張浪探頭進去,“有人嗎?”還是沒有人回答。
張浪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大的廳堂,一張木桌,幾張木椅,木桌上整齊地放著茶壺茶杯,不過卻都已經被塵封了,大堂的房梁上蛛網密布,也許是張浪開門激起了集在房梁上的灰塵,此刻許多灰塵正唰唰地往下落著。
張浪咳了兩聲,嘀咕道:“看樣子很久沒人住了,我正好可以在這裏養傷。”見兩側各有一個掛著門簾的角門,好奇之下,朝左側的那個門洞走去。
掀開塵封的門簾,出人預料的景象出現在張浪麵前,竟然有一個人枯坐在書案後,罩著鬥篷,鬥篷的顏色已經看不出來了,因為它完全被灰塵掩蓋住了!
“對不起,我以為沒人呢!”張浪急忙道。可是那人卻始終不言不動。
張浪心裏泛起了嘀咕,轉到那人的前麵,看了他人一眼,猛然吃了一驚,那哪裏是個人,分明是一具骷髏!他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了!張浪不禁嘀咕道:“這人怎麼就這麼死在這裏了?他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