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派出兩人將王猛抬走後,他和童古率領剩餘十人,當即殺氣騰騰的闖入了韓家小院。
“餘量,給我滾出來!”童古剛一進門,立刻放聲喝罵道。
其實童古和餘量並無恩怨糾葛,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受到童修所托。童修本來打算自己動手,可突然感覺自己突破在即,為了專心衝擊瓶頸,隻得暫時作罷。但是一想到童媚那嬌媚的樣子,頓時心神一蕩,又舍不得放棄和童媚共進良宵的機會。
便轉手交給了童古,並許諾一些好處。童古對餘量不屑,於是派出他的親信王猛,並且將暴雨銀針和執法令交給他,自認為是萬無一失。
正打算和好友白燕一起來為餘量‘善後’,誰想到善後對象變成了他的親信王猛。
王猛中毒已深,全身潰爛,毀容還是輕的,全身的靜脈也已經廢了,這輩子隻能是個廢人,生不如死。王猛是他的得力助手,如同左膀右臂,現在痛失一臂,讓他如何不怒。
“餘量,你還有膽子出來?”童古忽然瞳孔一縮,盯著從屋中走出的餘量怒道。
“白燕,你帶人闖入我家,這是何意?”餘量完全無視童古,反而冷聲向著一旁的執法隊長質問起來。
白燕微微眯了眯眼,有意思了,他還沒說話,餘量竟然主動向他挑釁?
童古羞怒不已,這個餘量,居然無視他!
白燕看了一眼童古,轉而望向餘量放聲道:“有人報案,說是遺失了一整瓶的歸元丹,這件事,執法堂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童古在一旁急忙補充一句:“這個無恥竊賊不僅偷盜丹藥,更加可恨的是,我的仆人前來捉賊,誰知剛剛取得證物,那賊子知道不是我仆人對手,竟然趁他不備,使用陰險之極的暗器將他重傷,以至於我的仆人完全變成了一個廢人……”
他一臉痛心疾首,語氣裏充滿了對於無恥之徒的無盡恨意。
餘量心中冷笑,明明是王猛自己使用暗器暗算他,才遭受報應,現在反過來汙蔑他趁人不備、暗箭傷人,當真是無恥之極。
他非但不怒,反而露出笑容道:“你還少說了一件事,執法令牌也在我的手中。”
“沒錯,你這惡徒,竟然連執法堂的令牌也敢搶奪,當真是罪無可恕!”童古麵色微變,當即喝道。
白燕看到餘量的反應竟然是一點也不慌亂,略感詫異,開口問道:“餘量,難道你難道沒什麼話想說嗎?如果這樣的話,我可要下令拿人了……”
現在餘量已經被執法堂的眾人包圍,自然是插翅難飛,他也不著急,想要看看餘量的醜態,然後再將他擒住問罪,要知道童古可是許諾了他不少的好處。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此時韓庚、韓雪也走出屋子,麵色難看的看著餘量被圍的這一幕。如果隻是童古想要汙蔑餘量,或許還有回轉的餘地,如果是執法堂的隊長和童古勾結一氣,餘量就真的隻能認命了。
餘量卻是頗有興致的細細觀察了白燕一番,如同觀賞奇物,看得白燕心中都有些發毛……
就在白燕準備暴怒的時候,餘量忽然輕笑了一聲道:“我也要報案。”
“報案?”白燕和童古都愣住了,韓庚和韓雪也是一樣。
餘量平白無故,竟然也要報案?
“你且說說。”白燕撇撇嘴,如果餘量不說出什麼所以然來,他立馬就要下令給餘量好看,要知道剛剛那種古怪的目光,竟然讓他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令他惱火非常。
“我丟了十瓶爆元丹!”餘量張口說道,現場頓時變得一片寂靜。
“十瓶爆元丹!?”童古瞪大眼睛,但是很快明白過來,餘量不會是想要學他反過來倒打一耙吧?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且不說白燕與他串通一氣,才會全力助他,他之所以敢說丟了一瓶歸元丹,是因為他能隻能拿得出這丹藥,餘量說丟了十瓶爆元丹,根本不可能有有人相信,因為他根本不可能擁有這麼多的珍貴丹藥。白燕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相信他。
果然,白燕輕蔑哼了一聲:“餘量,你不要信口開河。”
“就是,你這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嗎?就你,如果你能拿出一顆爆元丹,我現在立刻咬舌自盡。”童古立刻信誓旦旦附和道。
“白隊長,你也聽到了,他怎麼肯定我一顆爆元丹也拿不出,難道說他就是竊賊?所以如此肯定?”餘量神色古怪道。
白燕瞪了一眼童古,怪他多嘴,才看向餘量冷聲道:“餘量,你再繼續胡攪蠻纏……”
“白隊長,可否借一步說話。”餘量直接打斷他道。
白燕坦然道:“這的空氣好,你就在這說吧。”
餘量掃了一眼眾人,才不緊不慢道:“那我說了啊,太白、胃上、百會、氣海、荊門、意舍、腎俞……子時三刻、子時一刻、醜時三刻、醜時五刻……針刺、火燒、痙攣、浮腫、虛弱、無力、脫發……”
眾人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餘量所雲。
但是隻有一個人不同……
如果說餘量剛開始一張口的時候,白燕還是鎮定自如的表情,但是聽到一個個穴道名稱,他麵色微變,似乎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事情,隨著餘量報出一個個穴道,這種不好的預感,也隨之迅速逐漸擴大;當餘量說出準確的時刻的時候,白燕更是睜大一雙眼睛,瞳孔驟然放大,駭然大驚死死盯著餘量,仿佛是被對方抓住了什麼把柄,又似乎碰到了極其令他震撼和恐懼的事情……
當聽到餘量所說的症狀之時,白燕像是觸電了一般,猛的一哆嗦,緊接著腳下一軟,差點跌倒,還好餘量在這個時候停住了嘴,不然的話,或許白燕此時的表現還要更加不堪。
眾人都是一陣迷惑,餘量到底是在說的什麼鬼東西,為何白隊長像是著了魔一般失態?而一旁的童古,竟然隱隱的產生了一絲不安的感覺。
“最後的也是最關鍵的症狀,不……”餘量見到效果不錯,最後才露出笑容,悠然的說道。
“別說了!”餘量說到一半,已經被白燕一聲爆喝打斷,再看白燕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眼中淚光湧動,差點就要放聲大哭起來。
眾人俱是心中古怪,愣愣的看著白燕,這還是往日那個霸道凶狠的‘白無常’嗎?
“兄弟…我…我們借一步說話。”白燕額頭湧出冷汗,哆哆嗦嗦的上前拉住餘量說道。
“別啊,這的空氣多好,白隊長就在這說吧。”餘量譏諷說道。
白燕雖然麵色難看,但是哪裏敢發作一絲,全不顧周圍眾人的驚駭神色,滿臉賠笑道:“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小人一般見識……”
大人不記小人過……
在場其餘人都是如遭雷擊,難以置信看著這一幕,有種不真實感覺,白隊長這到底是怎麼了?
“那我遺失爆元丹的事情?”餘量轉轉眼睛道。
“一定秉公辦理,絕對要拿到偷盜爆元丹的竊賊!”白燕立刻猛的一拍胸口道。
餘量輕哼一聲,才和他一同來到無人的院落一角,當時白燕雙腳一軟,竟撲通一下就給餘量跪下了。
餘量也不看他,隻輕聲道:“不舉,男人的痛,也不知道白隊長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可聽說白隊長娶了好幾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難道就是為了掩飾此事……”
白燕一聽,臉色已經漲得一片通紅,也顧不得羞憤,當即一拜說道:“還望餘大師給指條明路!”
餘量從儲物袋取出一個小瓶子,在白燕眼前一晃,白燕以為是要遞給他,伸手去接,餘量卻已經將小瓶子收回。
餘量淡淡開口道:“這是一滴沒經過稀釋的造化元液……”
“這……”白燕有點懵了,古怪看著餘量,不知道他拿出造化元液是要做什麼,這東西雖然稀罕,可是和治療不舉可沒有半元石的關係。
“我隻是告訴你,我既然有本事輕易造出造化元液,也就能輕易將你的頑疾根除,所以……把你的殺氣收斂起來,我們或許可以認真的好好談談。”餘量冷冷看了一眼跪地的白燕,隨即轉過身去,竟然是留給他一道漠然的背影。
白燕心中一驚,剛剛他確實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雖然隻是一閃即逝,沒想到這種輕微的變化,餘量都察覺出來。他有些慶幸,自己沒有一時衝動釀成大禍,同時對於餘量隻能治療自己這件事,也多了幾分信心。
畢竟比起遮羞這件事來說,恢複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這件事重要得多。早年他也是因為縱欲過度,在某一夜過後,忽然就再也‘站’不起來,無論嚐試什麼辦法,找來何種美女,都沒法讓他恢複,不僅如此,他似乎還得了一種怪病,每當夜間的某幾個時刻,就會全身忽冷忽熱、一些穴位更是產生刺痛或者灼燒感覺,而且越發嚴重起來,直到最近,每次發作都令他yu仙yu死……餘量先前的描述,竟然幾乎全部猜中。
然而他竟然隻是憑看就搬到了,這讓白燕對餘量的‘神通’變得更加深信不疑。
“餘仙師,您真的有辦法嗎?”白燕忙又磕了幾下頭,滿臉虔誠連問道。
餘量撇撇嘴,這就變成仙師了,得製止一下這個勢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