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陸,
方成安已經來到了青江鎮,找到了當初的方氏府邸,如今的這塊地方變成了一個不詳之地,雖然地處鬧市,卻無人敢進入其中,這些年來,除了一些神力一脈的人來此破壞了幾次外,倒還保存著。
看著傾斜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的方氏府邸的牌子,方成安眼中出現絲絲落寞。
此時天色已經接近傍晚,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倒沒有怎麼注意突然出現的方成安,方成安靜靜的看著方氏府邸,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安靜的跪著,頭埋的極地。
周圍人看著這少年,覺得有些怪異,有人上來想詢問出了什麼事情,但方成安卻紋絲不動,一時之間,這裏變得熱鬧了起來,而方成安卻毫不在意。
天空之中隱匿身形的眾多強者,看著下方的方成安,目露沉思之色。
此時花顏,卻突兀的抬起了頭,搖搖看著遠方,眉頭緊蹙,這樣的感覺對於她來說,已經有太多年不曾出現過了,而她看的地方,正是遙遠處與世隔絕的巫族。
“血祭?”巫陵畢竟年幼,還不了解人世間的陰險狡詐,還處在好玩的年齡,一聽說血祭立即迫不及待的想去見識一番,他拉著巫二的衣袖,耍小孩子脾氣:“巫二爺爺,帶我去見見血祭嘛,一定很好玩的。”
巫二可知道這個少主前幾天才釋放了家族的限製級卷軸“巫祖落”,玩性很大,歎口氣,說道:“你真的想去看看,要是遇到什麼怪物,你不怕?”
巫陵挺起胸膛,信誓旦旦的說道:“巫二爺爺太小瞧陵兒了,陵兒堂堂男子漢,豈會怕那些怪物。快點帶我去血祭那嘛。”
巫二神秘的一笑,伏下身體,一道刺眼的白光閃現,他的身體消失在虛空,出現在那裏的竟然是一頭雪白的老虎。
“老虎?”巫陵嚇了一跳。
這時,巫二的話傳來:“傻小子,巫二爺爺就是那隻玄虎,快點騎到爺爺的背上,我背你穿過禁製,到神墓中去。”
巫陵眼前的白虎乃是神獸。
巫陵繞著白虎轉了一圈,發現白虎很是漂亮,試著伸手撫摸著白老虎,發現它很溫順,壯大了膽子,一翻身騎上了白虎背上。
“陵兒,坐好,閉上眼睛,一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記得都不要睜開眼睛。”白虎說罷,縱身一躍,彷佛破碎了虛空,以極速穿過層層的黑暗。
“知道了,巫二爺爺。”巫陵閉著眼睛,緊張的雙手抓著虎皮,小臉嚇得蒼白,這可是他第一次騎在虎背上狂奔。
巫陵一個十歲的孩童騎在老虎背上怎麼不害怕,不過,他強忍著心中的恐懼,硬是沒有叫出聲來。
白虎化作一道白光,穿過墨汁般的黑暗空間,來到了一個奇異的天地。
滿天星鬥,星光閃爍,一道道流星劃破天際。
“好美!”巫陵已經睜開了眼睛,望著美麗的星空,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二爺爺,你能不能馱著我奔上星空去摘星星啊。”巫陵非常期待能飛上星空。
他故作深沉,望了一下星空的距離,歎道:“要是在數千年前,二爺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躍上星空,帶著陵兒去那美麗的星辰空間。可惜,如今二爺爺的神力被禁錮了,無法躍到星辰空間。”
“切!二爺爺說了半天,還是不肯帶我去摘星星。”巫陵小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撅著小嘴,好像非常的生氣。
“好了,我的小祖宗。老祖宗正在等我們,我帶你去見老祖宗重生的肉身。”巫二虎身一震,一個透明的防禦罩罩住一人一虎。
白虎四爪虛抓,彷佛抓破了虛空,空氣中出現一陣陣漣漪,它穿過禁製,來到了一個血紅的世界。
白虎帶著巫陵進入的是墓地空間,裏麵還有一層隱藏著的空間,那裏有一個血池。
血煞之氣衝天而起,巫陵騎著白虎來到了血池邊緣,眼睛被血光照得睜不開,要不是有白虎的防禦罩,估計他早就被血煞之氣腐蝕成碎末。
“二爺爺,我的眼睛好像瞎了,看不清東西。”巫陵這個時侯才知道了害怕,睜開眼睛,入眼的除了鋪天蓋地的血紅色,空無一物。
白虎咆哮一聲,震得巫陵昏迷了過去,他馱著巫陵飛到血池中央一塊巨石上。
血池裏熱氣滾滾,鮮紅的血汁沿著玄妙的軌跡流轉著,映照得整個空間都是血紅色。
白虎虎爪一抓,把血池生生抓出一個大洞,一個由血液組成的血人從大洞裏踏著虛空緩緩走出來。
“主人,白虎等了無數年了,終於等到主人新生了。”白虎虎眼裏滿是激動的淚水,他匍匐在地上,朝血人膜拜。
“白虎,辛苦你了,難得你還肯等待我這個主人。”
血人輕飄飄的來到昏迷的巫陵身邊,用那彷佛要滴出血滴的手撫摸著他的額頭,用力的一劃,巫陵的額頭滲出金色的血液。
“他就是我的後代,擁有我純正的血脈,正是血祭的好材料。”血人滿意的點點頭,讚許的望了白虎一眼。
白虎化成了人行,巫二站立在血人旁邊,他那枯瘦如材的身體更加顯得單薄,有一絲落寞。
血人彷佛能看透巫二的心思,血紅色的小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玄虎,你一出生就跟隨我,應該知道我不會濫殺無辜的,況且,這個孩子是我的後代,我隻需要他的血完成血祭,讓我重獲肉身,無須取他性命。而且,進來那荒嶺之物已經先我一步新生,若他出世時,我還無法凝聚肉身,那就不是我巫族之難,而是整個修道者之難了。”
“那東西,蘇醒了?”巫二驚恐的問道。
“不錯,而且,我在你與這孩子身上發現了他的氣息,他已經接觸過你們了,不知為何不曾對你們下手。”那聲音充滿疑惑。
“主人?”巫二驚疑的問道。
“哎,當年他吞食了我一半精血與魂魄,如今,這巫祖之名,仿佛放在他頭上更加合適。”
“主人不必如此,放出既然有那麼多強者一起聯手,如今,那東西再作亂,定有強者來援。”
那血人卻隻是苦澀的搖了搖頭。
巫二看了看暈倒的巫陵,“主人取了他的血液,他如何才能生存下來。”巫二眉頭間隱藏著深深的擔憂。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把他放在血池中,數載的時光,他就能恢複全身的血液,變成一個正常人。”血人大手一揮,把巫陵扔進了血池,他踏著虛空,朝血池落去。
巫二朝血池東麵一個巨大的畫像跪拜下去,非常的虔誠,那副畫像是一身紫衣,無頭的巫祖的畫像。
“是誰把老子推到了池子裏?”被血汁沾滿全身的巫陵鑽出水麵,他已經適應這裏的環境,能看清周圍的事物,忍不住又一次破口大罵:“龜孫子,快點出來。”
空蕩蕩的空間隻有巫陵自己的回聲,靜得有點可怕。
“烈火燎原!”巫陵隨手扔出一個卷軸,大喝卷軸的名字。
漫天的火焰從天而降,籠罩住周圍數十米的空間,砸得血池旁的岩石紛紛碎裂,整個血池上麵燃燒起熊熊烈火。
巫陵望著眼前血的海洋變成火的海洋,咂舌不已,他也沒有想到連巫非爺爺給自己的一個普通卷軸都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壞。
巫陵高興的大笑,伸手到貼身的口袋中,數了一下裏麵的卷軸數量,“要是向巫非爺爺多要些卷軸就好了,可惜,當時不知道卷軸的威力,隻是要了幾個,下次生日定要見了那些老家夥就要卷軸。”
巫陵很快從得到珍貴卷軸的欣喜中清醒過來,開始打量周圍的景物,看到東麵牆壁上貼著一具身穿紫衣的無頭屍身,嚇得直打了一個寒戰,待看清那隻是一幅畫,才捂住胸口,說道:“格老子的,原來隻是一幅畫,嚇得少爺我亡魂皆冒。”
巫陵把百寶囊放在懷裏,躍出血池,沿著血池的邊緣來到了靠著血池的一個空間。
空間內霞光萬道,瑞彩千條,神聖的氣息彌漫天地。
巫陵走進空間,映入眼簾的是一棵散發著七彩神光的參天古木。
神木盤根錯節,樹根宛如神龍盤繞著樹幹,整棵神木竟然是懸浮在半空中,七彩神光在樹幹上流動著。
“神樹?”巫陵眼前一亮,笑嘻嘻的跑到神木前,摸著那七彩神光,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七彩神光彷佛流水一般湧向巫陵的身體,頓時,他的身體勃發出道道神聖的氣息,沾在身上的血汙蒸發的幹幹淨淨。
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巫陵猶如浸泡在溫泉中,情不自禁的讚道:“好舒服哦。”
樹幹上的七彩神光漸漸的消失,盡數流入巫陵的體內。
巫陵在血池的一個角落發現了另一個空間,這個空間金光閃閃,裏麵擺放著數十個大櫃子。
“櫃子裏麵不會封印的是什麼怪物吧。”巫陵頭皮有點發麻,好奇心的驅動下,他打開了最近的一個大櫃子。
“那麼多的卷軸。”
巫陵把櫃子裏麵的卷軸往口袋中裝,很快裝滿了口袋,可這裏還有好多大櫃子,裏麵還有很多的卷軸。
巫陵翻箱倒櫃,找到了幾個空間卷軸,把卷軸啟動了扔到口袋中,口袋中的空間擴展到數十平方米。
成千上萬的卷軸裝進口袋中,巫陵一臉滿足的回到了血池內,寂寞的潮水襲向他,他感覺到非常的煩悶,心想:“呆在這個鳥地方,悶死本少爺了,巫二爺爺那個壞蛋,竟然把少爺我拋到這個荒僻的地方,看我出去了,不向老爸告狀。”
“老爸知道了巫二爺爺虐待本少爺,會不會用板子打巫二爺爺的屁屁?”巫陵眼前彷佛浮現了巫二捂住臀部慘嚎的景象,得意洋洋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