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沒有任何懸念了,片刻之後,隻剩餘秦海一人,而那一邊,蘇無風已經被狂戰折磨得奄奄一息,出氣多進氣少!
“別,別殺我!”秦海這時候,已經完全被他們的凶厲和殘暴嚇懵了,上下嘴唇,不停地顫抖著,結結巴巴地開口。
“這個交給你了!”
雪仇甚至懶得看他一眼,交給了子焜料理,而他,則緩緩走向了那十餘名嚇癱瘓在地麵的蘇家之人。
看見他們慘白一片的麵色,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冷漠地開口:“要怪,隻能怪你們投錯了人家,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還有你們那刁蠻無禮的大小姐!”
而後,開始了他的虐殺,刷地一下,鳳鳴輪將一個人的腦袋,削為兩半,隻留下一半的臉孔,還殘存在身體上。
五指伸開,掐住一人的喉嚨,而後輕輕一擰,頓時哢嚓一聲,那人的腦袋歪了下去。
其餘之人,早已經嚇得屎尿齊流,有騷臭之氣傳出,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但結局無法改變。
“啊,逃!”
有兩人,雖然恐懼,但勉強還殘存一絲清明,掙紮著,想要逃跑,結果,鳳鳴輪斬來,立刻他們的身體攔腰而斷,傷口平滑如鏡,良久後才有血液噴出。
十餘人,頃刻間,盡皆死於非命,被雪仇屠殺個一幹二淨,未留任何活口。
“放著好好的王八不當,偏偏學人家玩截殺,自己跑上前來送死,那便怨不得別人了!”
子焜的眼神很冷,就那樣盯著秦海,而後不顧他拚命地磕頭求饒,一巴掌拍了下去。
另一邊,狂戰似乎失去了興致和耐心,同樣解決了對手,哢嚓一下,將蘇無風的脖子扭到了背後。
“走!”
所有人,無一人活口,雪仇低喝一聲,三人沒有任何的遲疑,飄然離去。
血腥氣彌漫,隻留下滿地成灘的粘稠,鮮紅刺目的血液,令人作嘔的殘軀斷肢。
一路疾馳,還好,想象中糟糕的事情沒有發生,三人回到了弘道學院。
毫無意外地,狂戰的出現,引起了一片嘩然,所有人都是投來怪異的目光,駐足觀望,指指點點,十分不理解雪仇的行為。
如果不是雪仇的知名度太高,估計會立刻早來抨擊,許多人心頭疑惑,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畢竟有膽子大的,湊上前來,對著雪仇開口:“雪仇兄,想不到你還有這種癖好,從什麼地方抓來一個野人!”
“不想死就給我滾!”沒有二話,雪仇眼睛直接瞪了過去,嚇得那人一個激靈,最後隻得悻悻向後退去。
他的反應,超出了許多人的意料,雖然嘴上不敢說,但心裏卻是暗自嘀咕。
在經過月陽門和吳天的事件之後,雪仇的名字,可以說是如日中天,沒有人敢輕易拭鋒,現在他的黑白色參半的長發,黑色麵具,已經成為了一個象征性的標誌。
在雪仇怒喝聲傳出之後,許多人都是老實了下來,而他也沒有繼續追究的一絲,帶著子焜和狂戰,第一時間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進入之後,反應向來有些遲鈍的子焜,此刻都是感應到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下子沉寂下來。
隻見,雪仇與狂戰,兩者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彼此的眼中,居然有著淚花在閃動。
“你真的是葉天?”狂戰嘴巴不停地顫抖,張合了好幾次,才發出這樣沙啞的聲音,但明顯還是不肯相信,抱著懷疑的態度。
雪仇靜靜地看著他,身體劇烈地顫動,喉結不斷地蠕動,良久後,緩緩吐出三個字:“袁貴一!”
子焜在一旁不明所以,聽得一頭霧水,左顧右盼,但狂戰在聽到這三個字之後,整個身體卻是如遭電擊,篩糠般顫抖,那雙原本冷厲冰寒,十分空洞的眸子,此刻居然紅潤了起來,有一層水霧在湧現。
二話不說,上前踏出一步,用力地與雪仇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雪仇的眼中,同樣是有淚水,劈裏啪啦地滾落而下,身體顫抖著輕語:“我以為,你們都死了!”
一個男子漢,平日泰山崩於前都不變色的雪仇,這個時候,居然控製不住潸然淚下,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及。
“是啊,我也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看到你!”袁貴一喃喃自語,雙手沒有絲毫要鬆開的意思。
一旁的子焜,受不了這種抒情的畫麵,並且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有些多餘,主動開口道:“既然你們是舊識,那便好好敘敘舊,我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不等雪仇二人回答,徑直走了出去,將宿舍的門,輕輕地掩上。
“這半年來,你都發生了什麼?”雪仇哽咽著,抬起頭看向袁貴一。
在鬥獸場,第一眼認出是他之後,雪仇就一直壓抑著內心的情感,直到現在,才完全爆,發。
袁貴一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鬆開雪仇,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而後看著他道:“先說說你吧,你為什麼變成如此模樣,連我都是認不出來,頭發和麵具又是怎麼回事?”
雪仇一愣,摸了摸自己的麵具,沒有說話,而是抬起手,將一直貼在臉上的麵具揭下,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麵容。
“你!”
袁貴一驚呆了,看著那因長期不見陽光而變得不正常白色的半張臉頰,還有其上那個觸目驚心的仇字,一時間愣在了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五味陳雜,不知道該說什麼。
盡管雪仇尚未開口,但他知道,雪仇一定經曆了太多太多,絲毫不比他的少。
接下來,不等袁貴一發問,雪仇將自己從自己返回萬青宗,發現一片血海殘屍之際開始到現在所有的經曆,大致地敘述了一遍,聽得袁貴一心情激動,雙拳緊握,氣氛不已,眼中有著凶光在閃動。
雪仇卻平靜了下來,開口道:“那一日,我發現了你的佩劍,仁黑的無頭屍體,還以為此生就此天各一方,陰陽相隔,沒想到,還能有相見之日!”
說著,他的眼眶內,竟再度濕潤了起來。
“仁黑無頭屍體?”袁貴一呆住了,喃喃自語,一陣沉默。
好半晌後才開口道:“或許,那並不是他的屍體,因為,沒有頭顱,我們並不能確定是否為他的屍體!”
“嗬嗬,或許吧,但是,能夠再見到你,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那日戰鬥之慘烈,你我皆知。”
自嘲地笑了笑,雪仇微微搖頭,不願意在這上麵多說,因為他知道,沒可能了。
轉移了話題,雪仇看著袁貴一,開口道:“你呢,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說來話長!”
袁貴一重重歎息一口氣,而後眉頭緊鎖,陷入了回憶中道:“那一日,你未曾得見,其實在你逃離之後,雖然當時申屠海已經下令將所有人屠殺,但最後,還是停止了,不想浪費我們宗門這些人才!而我,也是佯作頭像,歸順於他,打算之後,待自己實力強大,羽翼豐滿,伺機為我們宗門那些師長,死去的同門報仇!”
“隻是,卻被人告了密,申屠海得知後,勃然大怒,沒有第一時間擊殺我,反而是相出了更為歹毒的方法,將我修為封印,當作奴隸,販賣出手,而後幾經轉折,來到了鬥獸場,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時光!”
說著,他牙齒咬得咯吱咯吱想,目呲欲裂,有著強烈的殺意,散發而出,整個宿舍內,都是一片刺骨的冰寒。
頓了頓,強行克製住自己暴走的情緒,袁貴一繼續道:“在遇到你之後,我已經在那裏度過了近半年的時光,現在想想,嗬嗬,每天和凶獸廝殺,與其他奴隸搏命,沒得選擇,若不是我心中一直存在著報仇的執念,恐怕,你早已見不到我了!”
“申屠海,早晚我要將其碎屍萬段,我相信,距離那一日,已經不遠了!”
袁貴一點頭:“沒錯,我們一起,為所有人報仇雪恨!”
“是誰出賣的你?”雪仇這個時候想起了袁貴一之前的話語,滿臉怒氣問道。
袁貴一的表情極為複雜,早呀切除地開口:“楊,天!”
“什麼?當初萬青宗內門弟子中第二的楊天?”雪仇一愣,總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半晌後突兀地響起,忍不住驚呼出聲。
袁貴一點頭,帶著恨意:“沒錯,就是他,曾經被人追星捧月,實力強大,是公認的宗門天才,結果在宗門覆滅之後,卻是投靠了生死仇敵!”
“宗門傾盡全力,培養於他,結果卻養了一隻白眼狼,不思報仇也就罷了,居然還殘害同門,該死!”雪仇身上的殺意越來越強盛,指關節都是一陣發白,發出聲響。
整個屋子內,一陣沉默,兩人都是想起了宗門被滅之日的慘狀,隻有劇烈地喘息聲。
許久之後,袁貴一抬頭看向雪仇道:“現在看來,我命不該絕是有道理的,還記得吳老臨去之前,留下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