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對子焜伸出了手掌,從他那裏,借了一些元石,而後加上自己手裏的存活,也是勉強湊夠了十萬之數。
對於他的怪異舉動,子焜雖然很是不明所以,但卻沒有多說,而是選擇了相信,他知道向來雪仇做事,都是有理有據,不可能盲目行事。
雪仇心中苦笑,自己到現在又是一貧如洗,看來,有必要在找一些人,敲敲悶杠。
但當下,自然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走下觀眾席位,與老者進行交易。
在整個過程中,除了其他人疑惑不解外,那狂戰自身,從頭到尾,都是淡漠地看著,沒有任何的波動,仿佛自己是一個旁觀者。
對於他來說,不管是在鬥獸場為奴隸,還是為他人戰仆,差別都不是很大,依舊沒有任何的自由可言,哪裏都是一樣。
所以,當雪仇轉過身,帶著莫名的複雜的眼神看向他,輕輕地開口,說出“跟我走吧!”這四個字的時候,他依然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表示和反應。
“嗬,雪仇,貌似你的戰仆,並不怎麼識抬舉,不肯給你麵子呢!”
秦明如同令人厭煩的蒼蠅,陰陽怪氣地插嘴說道。
雪仇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沒有開口,依舊在看著狂戰,強行壓製著內心的衝動。
“要不要我出手替你教訓一番,或許,他能夠向我屈服呢!”秦明好像沒有看到雪仇那冰冷的目光,自顧自地開口。
“滾,如果你想找死,可以上來一戰,你我之間,生死不論,可敢否?”
被他徹底激怒,雪仇森冷的話語,從牙縫中蹦出,帶著殺意望去。
秦明似乎沒有料到雪仇會口出此言,原本得意的麵孔,頓時有些發僵,很不自在,半晌後才故意露出一副鄙視的樣子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不是白癡到無故花費大代價買一個奴隸就是在鬥獸台上,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說罷,他還故意搖了搖頭,用以掩飾自己內心的一絲畏懼,但這都是徒勞的,周圍那些令他臉皮發燙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敢就別放屁!”
雪仇甚至懶得再看他一眼,而後目光柔和地看向狂戰,再次道:“跟我走吧,還你自由!”
同時一絲不易察覺的神念,悄然湧出,對著狂戰傳音道:“我是,葉天!”
話語一落,那原本麻木呆愣的狂戰,立刻發生了變化,空洞的眼神中,出現一抹色彩,吃驚地看著雪仇,嘴巴蠕動,就欲開口。
“一切,等離開這裏再說!”雪仇怕他說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連忙神念再次傳音,提醒道。
而後,不再多說,向著主持的老者再次感謝,率先朝著鬥獸台下方走去。
而狂戰,則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不再像之前那般無動於衷,反而順從地跟隨在雪仇的身後,似乎是雪仇口中那所謂的“自由”二字,令他心動。
有人頓時暗自惋惜,要知道,鬥獸場失去了狂戰,在化元境界內,立刻少了許多的看頭。
但也有人點頭,認為或許,狂戰跟隨雪仇,才是他最好的選擇,起碼不用天天與那些狂暴的凶獸相互廝殺,當然,這隻是少數。
子焜見狀,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三人一起,走出了鬥獸場。
“走,跟上他們,先不說其屢次衝撞於我,單是那奴隸狂戰,就值得我出手,也隻有我,才配稱為他的主人!”
秦明的眼神轉冷,喃喃自語,而後與秦海一道,離開了席位。
“葉!”
狂戰的眼神,有著激動和興奮,甚至眼眶內都是一片紅潤想說什麼,卻立刻被雪仇阻止了,聲音壓低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到了安全地方再說!”
狂戰一愣,隨後微微點頭,沒有再說其他。
“你,你們認識?”子焜,這個時候,看見兩人怪異的表情,似乎已經稍微明白了一絲,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少廢話,走!”雪仇瞪了他一眼,沒有多說。
呃!
子焜這個氣啊,這雪仇,對待自己的態度,與那狂戰的態度,明顯地截然不同,天地之差,讓他心中氣憤不平。
三人一路疾馳,很快地遠離了鬥獸場,弘道學院,距離鬥獸場並不是很遠,都是同處於皇城的西側,眼看著還有不到一半的路程,就要返回弘道學院。
雪仇的神情不但沒有放鬆,反而臉色愈發的陰沉,最後更是直接停下了腳步,轉身麵向後方,冷淡地開口:“想找死,就出來吧,何必遮遮掩掩?”
看見他的動作,子焜與狂戰一愣,同時回頭,結果,就看見身後,數道人影出現在了視野中。
“嗬嗬,好大的口氣,麵臨如此死境,還能這樣氣定神閑,我很佩服你的勇氣!”
開口之人,雪仇他們並不陌生,正是在鬥獸場,屢次與他們作對,故意尋事的秦明。
從他出現那一刻,雪仇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這是那些大勢力的一貫作風,否則不會找到鬥獸場裏麵去。
但雪仇,沒有太過在意,隻有無盡的殺意彌漫在臉上,看著他淡漠地道:“對於你們這些小醜,還談不上什麼有沒有勇氣之說!”
“看來你很自信!”
對於雪仇的態度和話語,秦明居然沒有生氣,反而冷笑著開口:“希望你能夠一如既往地如此自信和淡定!”
“你什麼意思?”子焜怒目而視,感覺到了一絲異常,對方似乎吃定了他們一樣,定然有著某種依仗。
秦明沒有理會他的話語,反而笑著打了個響指道:“蘇家之人,你們小姐的生死仇敵在此,此時不出來,更待何時?”
刷刷!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有十餘道身影,再度顯現而出,連雪仇在之前都是沒有察覺到。
“嗬嗬,多謝秦明兄告知,給了我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鏟除掉月荷堂妹的生死仇敵,我在家族內的地位自然會水漲船高!”
為首之人,是一個滿臉麻子的青年,塌鼻梁,小眼睛,看起來令人作嘔,屬於放在人群中,都絕對格外顯眼,一下子認出,站在門口,可以辟邪的那麼一號人物,此刻雙眼微眯,對著秦明拱手道謝。
“嗬嗬,無風兄,在你們蘇家飛黃騰達,可不要忘記兄弟哦!”秦明笑著開口。
“那是自然!”
子焜頓時怒氣上湧,這醜貨,一上來就如此大言不慚,仿佛吃定了他們三人似的,眼睛一轉,開口道:“這位兄台,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也就罷了,好歹也應該有些自知之明吧?”
“你什麼話?”蘇無風眼睛一瞪,直接看了過來,臉色拉得很長,很陰沉。
子焜笑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好話,不好好在你們蘇家站崗守門不是你的錯,畢竟不可能一直當門神辟邪,怪無聊的,可是跑到這裏來嚇人,就是你不對了!”
“你找死!”
頓時,蘇無風的臉色就陰沉得都要有水珠溢出,橫眉立眼。
“嘿嘿!”
蘇家之人一個個強忍著笑意,而秦明身後之人卻有的笑出聲來,後來秦明眼睛一瞪,才使得他們連忙閉上了嘴巴。
“你看看,我的話還是有道理的,都引起了共鳴,聽我的勸,趕緊回去,做個門神,比什麼都好!”
子焜的嘴巴太賤了,明知道對方已經怒火中燒,卻還在那裏火上澆油。
向來神色冷漠的狂戰,此時居然嘴角不斷地輕微抽動,雪仇在一旁,同樣是滿臉笑意地在那裏看熱鬧。
“在為小姐報仇之前,先給我撕爛他的嘴巴!”蘇無風被激怒了,身上的殺機,越來越濃烈,直接暴走,開口厲喝。
他已經一刻都無法忍受子焜,嘴巴太賤,將他埋汰得要死!
呼啦一下!
身後的十餘人,一下子衝了上去,沒有任何的猶豫,整齊劃一,一個個氣血澎湃,麵色凶厲。
“秦明哥,我們要不要一起上?”秦海同樣對子焜咬牙切齒,自己的胳膊就是被他弄斷的,並且用王八之氣侮辱於他。
秦明擺了擺手,蘇家人多,想必應該不用他們出手,就可以解決,這樣貿然上去,反而會引起他們的不快。
麵對一群凶神惡煞的敵人,子焜頓時有些發毛,要知道,對方一個個都是化元境六重甚至以上的修為,一兩個,就足以讓他手忙腳亂,現在嘩啦一下子上來十多人,叫他如何應對。
於是乎,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道:“雪仇,你不會坐視不理吧!”
“你嘴巴那麼厲害,惹出的禍,還需要別人幫忙麼?”雪仇似笑非笑。
子焜頓時麵色一僵,不管三七二十一,腳下躥動,直接躲到了雪仇的身後。
這時候,對麵一群人已經衝了過來,不待雪仇有多動作,隻見身旁生風,一道紅色的影子,率先衝了出去。
正是狂戰,此刻全身紅芒湧現,如同一尊血色的戰神,沒有任何的遲疑和畏懼,直接腳掌蹬動地麵,殺入了對方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