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而又充滿震撼的四個字,是大部分觀戰之人心中唯一浮現出的詞彙。
但是,緊接著,立刻嘈雜混亂起來。
“我的元石,打了水漂!”
“哈哈,我就說那莽牛能贏吧,體格像我這樣壯實,焉有不勝的道理?”有人嘿笑這,嘴巴咧到了耳根子,合不攏嘴。
“該死的追風豹!”
還有人唉聲歎氣,咬牙切齒,饒是追風豹已然身死,也是難逃被咒罵的命運。
因為,許多人,都是選擇的追風豹,更看好與它,以為在實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速度無雙的追風豹會獲取勝利,可是,他們錯了,因為那頭莽牛,隱藏了自己的實力,關鍵時刻迸發,一擊奏效。
“媽的,我看以後誰還用笨牛來罵人,我弄死他!”有人牙齒磨得霍霍響,險些被咬碎,那頭牛的聰明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所以,清算結束後,麵露苦相之人,遠比笑容滿麵的人要多,有些人賭注很大,一下子,輸老實了。
看著現場的氣氛,主持秩序的老者再度出現,開口道:“下麵,將要進行的是......”
“前輩請慢!”
話未說完,就被人打斷,之前與子焜發生口角之人帶著莫名的笑意看了子焜一眼而後站起身來。
“嗯?何事?”老者微微停頓,抬眼望來。
“晚輩欲要挑戰凶獸,並且與人有賭約,想請前輩做個見證!”那人自信滿滿地開口。
其他人聞言,頓時來了興趣,目光明亮地望來,知道又有熱鬧可看,充滿了期待,翹首以盼。
對此,老者倒是未曾感到意外,這在鬥獸場中是常見之事,許多人為了增加自身的實力或者與人賭鬥,會選擇親自下場與凶獸進行廝殺。
點點頭道:“那是自然,隻是要收取二成的手續費,不知你要挑戰什麼等階的凶獸?”
“我們挑戰化元境七重的凶獸!”青年沒有任何猶豫地開口。
而後看著子焜笑道:“怎麼,還這樣坐著,後悔了不成?”
他的樣子很怪異,沒有任何桀驁或者陰翳的氣息,很平和,但說話卻極氣人,好像在故意要激怒子焜。
“哼,我是怕你?”被人家點名,子焜自然不會繼續坐著,冷哼一聲,就要起身。
然而,一隻手掌,卻將其用力地按在那裏,動彈不得,雪仇反而站起身來,對著青年道:“一萬賭資,去掉鬥獸場抽成少得可憐,不如我來陪你賭點大的,你看如何?”
“雪仇,你?”子焜瞪眼,不能夠理解,難道雪仇擔心自己不是那家夥的對手麼,太小瞧人了!
但雪仇微微搖頭,遞過一個眼神,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青年詫異地瞥了雪仇一眼道:“哦?這麼說來你是要替他出頭?我和他有約在先,你這樣橫插一腳,恐怕不妥吧!”
“你們隻是口頭那麼一說,賭約尚未成立,有何不妥,再說,一萬元石,著實無趣,與我賭鬥,莫非你不敢麼?”
雪仇笑著說道,因為感覺到了對方雖然賭鬥,但卻是沒有太大的惡意,也就沒必要冷眼相對。
青年一愣,摸了摸鼻子,沒有具體確定地回答,而是反問道:“說說看,你要賭多大的?”
“五萬!”雪仇伸出了五根手指頭,在他麵前晃動。
“不得不說,你打動我朱辟古了,好,我賭了!”
雪仇確實臉色頓時僵了那裏,麵色發紅,十分的古怪。
“怎麼,見我答應下來,你又怕了麼?”朱辟古疑惑地笑著問道。
“非也!”
滿臉地認真之色,雪仇用力搖頭道:“隻是,我深感敬佩,“豬屁股”,果然好名字,簡單容易記,卻又不失威武霸氣!”
而且,他刻意將朱辟古那最後一根音咬得很輕。
“哎,真的啊,我怎麼沒發現呢,果然諧音!”子焜似乎怕別人聽不明白,狠狠地一拍腦袋,帶著遺憾說道。
而其他人,則是忍俊不禁,差點沒被憋死,後來實在控製不住了,用手捂著嘴巴,低聲偷笑。
“不敢戰,別說話!”朱辟古強忍著暴走的衝動,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來,來,戰就戰!”子焜各種不服,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
雪仇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沒你的事兒,一邊去!”
而後非常有風度地伸出左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屁股兄,請把!”
朱辟古一陣無語,對著雪仇怒目相向,但卻是絲毫無法挑出任何的毛病,若是非得指出,那是自己罵自己!
就在雪仇與朱辟古一同走下觀眾席之後,另一側,卻是有兩人走了徑直走了過來。
“秦明哥,就是他!”其中一人低眉順眼在一旁賠笑,看到了子焜之後,卻是突然間滿是怨毒之色,正是之前離去的秦海。
這時,子焜聽到聲音回過頭來,恰巧也看到了他那猙獰的神情,不由得笑道:“呦,這不是被我的王八拳砸跑的秦海麼,怎麼還敢來,王八沒當夠麼?”
“放屁,誰說我沒當狗,你今天死定了!”
子焜一愣,隨後咧嘴笑道:“這麼說你自己承認了?”
“你!”秦海眼睛裏都要噴火了,氣得身體顫抖。
秦明臉色頓時拉了下來,怒喝道:“閉嘴,你個廢物,就他將你傷成了那樣,簡直給我秦家丟人!”
此話一出,那秦海如同耗子見了貓,連個屁都不敢放,站在那裏唯唯諾諾。
“呦,原來找了幫手,怪不得敢再次返回,整個人膽子都壯大了一圈!”
子焜似笑非笑,滿臉的嘲諷之色,帶著不屑。
“先讓他囂張一會,走出鬥獸場,就有他受的了!”
冷笑一聲,秦明帶著秦海,朝著子焜身旁走去。
“兄弟讓個座唄?”秦海挺起了胸脯,對著在子焜旁邊不遠處坐著那人說的。
那人麵色一僵,看著秦海的目光中,滿是不屑與憤怒之色,原本看見他們二人走過來,他已經轉過頭去,假裝不見,可是,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點名開口。
但憤怒歸憤怒,當其麵對秦明之時,卻不得不抱以笑顏,客氣地拱手道:“原來是秦明兄,這有什麼讓不讓的,來,請坐!”
那人連忙站起身,騰出自己的座位,轉身離開,在經過子焜地身邊之時,給他悄悄遞出了一個眼神,讓其替自己好好出這口氣。
台下,雪仇與朱辟古,已然站於鬥獸台上,相對而立,相互間有著雄渾的戰意在攀升。
“你們所挑戰之凶獸等階,可還需要調整?”主持的老者開口詢問。
雪仇極為地淡定,風輕雲淡地開口道:“全憑屁股兄的意思,我沒有任何意見!”
“既然如此,那就無須更換了,我們就比試一番,在都不將凶獸擊殺的前提下,看誰先取勝,如何?”朱辟古開口回答,牙齒卻咬得咯吱咯吱響,對雪仇的稱呼嫉妒的不滿。
“好,幾人如此,老夫就做個見證,你們二人誰先出手?”
老者笑著開口,雖然在詢問兩人,但目光卻是看著雪仇,很是柔和,讓得雪仇暗自詫異。
但還是客氣地道:“屁股兄,請!”
“哼!”朱辟古拳頭緊緊地握起,身上的氣息在增長,不知是被雪仇氣得,還是準備應對即將出現的凶獸。
“放七階元獸!”老者大喝出聲,隨後與雪仇一起,向後退去,為朱辟古騰出足夠的空間和場地。
吼!
漆黑的通道中,響起恐怖的獸吼之音,震耳欲聾,當鐵門打開的一刹那,一隻赤冥蛇,刷地一下,身軀扭動,躥了出來,鮮紅色的信子,不斷地吞吐,綠油油的目光,狹小而幽冷,死死地盯著前方的朱辟古。
“孽畜,你吐個什麼勁,顯你舌頭長啊?”朱辟古看著眼前的赤冥蛇,露出鄙視的眼神。
噝!
赤冥蛇聽懂了他的話語,原本趴伏的上半身,直立而起,沒有任何的征兆,血盆大口張開,一下子,帶著腥臭的惡風,吞噬而來。
“嘴太小了,連我拳頭恐怕都吞不下!”
看著眼前那極速靠近而來的蛇口,朱辟古怡然不懼,並且說出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話語。
隨後,粗暴而又直接,也不見其有太過駭人的聲勢,一直金色的拳芒,突兀地從他的拳頭上迸發,迎風暴漲,瞬間變成了小山一般,帶著剛猛鋒銳的氣息。
嘭地一下子,轟在了比其要小上一號的赤冥蛇嘴巴之上。
咯嘣!
清脆的聲響傳來,令得所有人頭皮發麻,汗毛乍起,隻見那巨大的蛇口處,僅有的兩顆獠牙,直接斷裂開來,掉在地麵。
嘶!
赤冥蛇吃痛,整個身軀倒飛的同時,不斷地扭曲翻動,撞擊得鬥獸台發出聲響,口中發出悲鳴。
好半晌,才爬起身來,狹小的眼睛中,滿是驚恐慌亂之色,再也沒有了原來的一絲凶威,甚至連原本的血紅的信子,都不曾再度伸縮吞吐。
而所有人都是看見,在那微張的蛇口縫隙處,已經掉落的牙齒的斷茬,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