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下!
隻見,在雪仇的身前,突兀地,有著十多隻凶獸的身影出現,一個個麵色猙獰,看著圍殺而來的幾人。
包括,炎東在內,都蒙圈了,親眼目睹了一回,大變活獸!
“獸靈符?”有人開口,帶著詢問的語氣,因為他不敢確定,很少有人接連如此大規模地使用,太過奢侈與浪費。
獸靈符相對來說很貴,沒有人會如此揮霍,好鋼用在刀刃上,一般用來進行保命,為自己拖延敵人。
可雪仇此舉,確實讓人不敢肯定,財大氣粗的公子哥,也不過如此吧,揮手間,數十枚獸靈符砸出,讓人發顫,最弱的,都是三四階元獸的樣子。
“回去,轉告你們小姐一聲,適可而止,否則若是落在我的手中,我不介意,將她賣到某地!”
說著,雪仇回頭對著一邊的炎東道:“還有你,等我辦完事情,會親自去月陽門找你敘舊!”
而後不理會眾人麵麵相覷的表情,轉身打踏步,腳下飛奔而出。
“雪仇,你站住!”
幾名黑衣人大怒,動身就欲前追,可是被身前的凶獸,死死地纏著,無法分身。
“哈哈,讓這些凶獸,陪你們好好練練手再來殺我吧!”
放聲大笑,雪仇發絲飄動,幾個起落間,就躍出了數十丈遠,而後消失在拐角處。
吼!
一隻凶獸,帶著惡風撲來,才將炎東從思緒中驚醒,因為他被雪仇臨行前那句話,嚇得陷入恐慌中,隻感覺身體有些發寒。
情不自禁地,突然想起了雪仇之前那詭異難測的一刀,惴惴不安。
雪仇擺脫了追殺的黑衣人與炎東後,眼睛不經意地朝著兩側瞄了一眼,沒有停留,徑直朝著煙雨樓趕去。
再之後,相安無事,沒有再遇到其他阻截,與往常一般,煙雨樓座無虛席,在店小二的熱情迎接下,雪仇來到了二樓,剛一進入樓梯口,他就愣住了。
浩瀚清新的氣息,順著窗欞縫隙處傳來,令人神清氣爽,更為重要的是,整個二樓,空曠寂靜,與一樓的情況截然相反,隻有一名食客安靜地坐在那裏,其身後站著一名中年仆從。
雪仇的目光朝坐著之人望去,那是一名年輕的公子,約莫隻有二十歲左右,算不上俊朗,但卻眉清目秀,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平易近人的感覺,卻有無形中有一絲威嚴,不自覺地散發,嘴角似唐青鬆一般,總是噙著一抹笑容,很好看。
“這便是那神秘公子!”
感覺到雪仇的目光,神秘公子抬起頭,與雪仇對視,微微一笑,感受到他那如深淵般幽邃的眸子,雪仇心中自然出現了這樣的答案。
“雪仇兄,果然氣質脫俗,英武非凡,來,請入座,在下不便起身,還望見諒!”
儒雅之氣,自那公子身上散發,對著雪仇熱情地招手,帶著笑容。
雪仇的目光卻是一縮,怪異之色一閃而過,因為聽聞對方的話語,雪仇的目光下移,結果發現,這青年公子身下,居然是輪椅!
“雪仇兄見笑了!”感受到雪仇的神色,神秘公子卻是早就習以為常,不在意地一笑,麵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盯著他的目光看了好半晌,雪仇眼睛眯起一道縫隙,看著他道:“閣下到底是何人,將冰晶焰如此貴重之物相贈,所為何事?”
“雪仇兄,何必如此介懷,交個朋友而已,來坐下再說!”
說罷,端起身前的酒壺,由於雙腿殘疾,不能起身,胳膊伸得老長,才勉強將酒壺伸到雪仇的杯子處,將其斟滿。
看著他的動作,雪仇緩緩地坐下,既來之則安子,且聽聽對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雪仇兄,倒是有閑情雅致!”這青年的目光,瞥向雪仇肩頭的紫毛鳥,微微一亮,笑著開口。
雪仇微微一笑道:“隻是偶爾所得,反正閑來無事,隻當多了一個夥伴了!”
“嗯,果然是至性之人,對待一隻鳥尚且如此,令在下欽佩,對了,還未做自我介紹,我姓公冶,名修遠,家中排行第三,雪仇兄叫我修遠即可!”
“公冶修遠,好名字!”雪仇喃喃自語,開口誇讚。
聽聞雪仇的話語,他笑了擺手道:“哪裏,哪裏,雪仇兄謬讚了,來,快嚐嚐這難得的佳肴,還好兄台來的速度夠快,才沒有變了味道!”
說著,他徑直抓起了筷子,對著雪仇示意。
“修遠兄,似乎知道我來此路上會有何事發生?”夾了一口眼前的菜肴,雪仇抬眼看向他。
公冶修遠,對著雪仇舉杯,而後輕酌了一下道:“這個不難猜測,隻是,雪仇兄的手段,卻是超出了我的預料,強大無匹,同階之中,罕見對手。”
“修遠兄似乎很在乎我的實力?”
“能不在乎麼,雪仇兄年輕輕輕,元力修為強橫不說,而且,早早地就擁有的神念,成為封靈師,前途不可限量,絕對乃人中之龍鳳!”公冶修遠不吝誇讚。
“暗中窺伺之人,乃是兄台派出的嘍?真乃大手筆,隨意出動一人,都是真元境以上的強大武者,讓我越來越對兄台的身份感興趣了!”
雪仇意有所指,因為他在脫離那些黑衣人的追殺之後,還曾神念隱約感覺到,有人在一旁窺伺跟蹤自己,很強大,但又似乎沒有任何的惡意,所以第一時間想到了他。
“雪仇兄言重了,酒菜已經備好,與你相約再次暢飲,但擔心有人從中破壞,所以派人出去迎接一二,結果,是我多餘了,對雪仇兄來說,輕而易舉!”
公冶修遠沒有否認,但糾正了雪仇口中的窺伺之意。
“或許吧!”
雪仇眼神閃動,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良久後開口道:“不知修遠兄,以如此貴重的冰晶焰相贈,所為何事,但請說來!”
這是他此次前來的目的,最想搞清楚的事情。
“無事,隻是交個朋友,雪仇兄難道懷疑在下有所圖謀不成?”公冶修遠,目光清澈,沒有任何的閃躲與變化,盯著雪仇直言道。
當!
裝有冰晶焰的玉瓶,被雪仇放在了桌子上,推至他的身前,開口說道:“我也不喜拐彎抹角,既然如此,還請修遠兄收回,交朋友無需以物質為媒介!”
“雪仇兄何必如此,隻是一道火焰種子而已,何必如此計較!”
公冶修遠一愣,顯然沒想到雪仇會做出這等舉動。
隻見雪仇卻是搖頭道:“此言差矣,我知或許以修遠兄來說,這點不算什麼,可能隻是舉手之勞,但對我來說,就是驚人的價格了,無功不受祿,這樣,讓我心頭難安!”
“這!”
公冶修遠無奈了,這雪仇態度堅決得很,若是沒有任何的緣由,絕不肯收下冰晶焰。
不過雪仇又著實是急需這冰晶焰,最後,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雪仇從其手中,以原價格買走,先支付其十萬元石,剩餘的之後再逐漸歸還。
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為了一個冰晶焰,耽誤了這麼久的時間,但這也算值得,起碼雪仇心中不必存在愧疚感,畢竟拿人家的手短。
這是,原則問題。
兩人之後,便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迎著湖麵上傳來清爽的風,暢飲美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互相之間,猶如多年的老友,誰也沒有再談其他。
“不知雪仇兄,對這皇城的局勢,可有所了解?”突兀地一句話,自公冶修遠的口中發出,讓得雪仇一愣,感覺破有些莫名其妙。
“兄台所指是?”
公冶修遠,隨後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我倒是忘記了雪仇兄初來乍到,對如今的時勢應該不是很了解!”
雪仇眼神動了一下,看著他道:“願聞其詳!”
“唉,如今天武國,看似繁榮安定,實則內憂外患,猶如一盤散沙,老皇年邁,尚未定儲君,朝中大臣,有風中草,飄搖不定,紛紛投靠各自的主子,內訌不斷,而外界,其他各國,都在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趁機咬上一口,結果受苦的,還是百姓!”
慨歎聲連連,沒有任何做作之感,讓得雪仇發愣,若不是從他口中聽說,他還真不知道如今的天武國,居然處在如此境地。
想到這裏,雪仇不由得歎息道:“大勢與時局,很多時候不是我們個人能夠左右的,作為國民,在關鍵時候,能夠為國為民出一份力,也就夠了!”
“好,好一個出一份力,來,我代表百姓,敬你一杯!”
一場酒席,足足進行了近兩個時辰,終於到了尾聲,到現在為止,公冶修遠都沒有言其他,讓雪仇極為不解。
隻是,在雪仇起身告辭,臨行前,他頗有些深意地抬頭,看了雪仇一眼道:“雪仇兄,閑來無事,不要老是悶頭修煉,也需要走動走動,比如那鬥獸場,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嗯?
雪仇身形一滯,從對方的話語中,似乎是意有所指,但卻是讓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