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血脈之患

但子焜,吹著口哨,直接選擇了無視,他們的村長都如此怠慢他們,他又何必在意這些人的目光。

“許老伯,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房屋中,雪仇開門見山地問道,雖然老者讓他們平輩相稱,但雪仇還是覺得不妥。

噗通!

對於雪仇的稱呼,許老伯倒是沒有在意,反而一下子,跪倒在地。

“主上!”

雪仇,被他的動作和話語嚇了一大跳,事發太過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其攙扶起來,不解道:“許伯有話直說便是,何必如此!”

“不然!”

許伯顫顫巍巍地站起,用力搖頭道:“主上有所不知,隨著祖先遷居至此,有一則傳聞流傳了下來,隻有每一任村長知曉,若有一天,一名少年,帶著一隻紫鳥,前來雲野村,則我們血脈之中的問題,便可得到化解!”

“什麼,有這等事?”

雪仇一驚,忍不住低呼出聲,怎麼會有這樣的奇事,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不敢相信,但看許伯的樣子,頗為認真,沒有一絲說謊的跡象。

許伯點頭道:“確實如此,據說這是一位大能吩咐下來,而我們每一任的村長在繼任之際,都會被鄭重囑托告知,並且,一旦遇到此少年,必須認其為主,義不容辭地幫助於他!曆代如此,不敢忘懷與違背,所以,我們才會一直堅守與此!”

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雪仇內心的震撼,無以複加,換做是任何人,都難以接受與相信這樣的事情,但這是事實,而且,就發生在眼前。

雪仇沉默不語,事發太過突然,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慢慢消化,不是瞬間就能理解的了。

“你,為何肯定那個人會是我?”

過了許久,雪仇才略微恢複一絲清明,開口問道。

總感覺整件事充滿了怪異,居然被人事先安排好,無形中有著一根線,牽著他的鼻子走,心中很不舒服。

許伯搖頭,隨後沙啞的聲音歎息道:“唉,錯不了,已經過了數千年的歲月,也該出現,否則整個村子距離覆滅不遠矣,而且,正巧此時發生在萬枯森林出現異象後不久,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求主上,施以援手,救助我們擺脫厄難,整個村子,都會對你感恩戴德,唯命是從!”

說罷,不帶雪仇回答,許伯,表情激動異常,就要再度跪下。

三番兩次,被一個老人家下跪,雪仇極為不適,不知該如何是好,立刻阻止了他的下拜,無奈地道:“但凡力所能及,我定然絕不推脫,隻是,我對此也是無從下手啊!”

他說的乃是實話,如果不是真心想幫助村子,在當時擊殺凶獸後,大可轉身瀟灑離去,又何必在回來趟這灘渾水,隻是對方血脈的情況,古怪至極,自己化元境的修為,又能夠得了什麼?

“怎會這樣?”

聽聞他的話語,老者如同被人當頭棒喝,感覺自己是太過急切了,先不說對方年紀輕輕,眼前的雪仇雖然勇武,但也就化元境的實力,又如何能夠化解存在數千年,血脈之中遺留下來的問題呢!

想到這裏,許伯連連歎息,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不知如何是好。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雪仇心中很是不忍,到底是他們祖先血脈之中的問題,到底是何人所為,為什麼又被告知,再次等候於他,便可解決?

是一人為之麼,所做又是為何,隻是欲要送他一個村子的仆人?

越想,頭緒越亂,如果真是他所推想那般,此人,有段有些過於殘忍,而如此,對自己是否也有所圖謀呢!

這一瞬間,雪仇思緒飛轉,考慮了許多,事情的總體脈絡已經捋清,自己的命運,在數千年前,已經被人暗自做了手腳,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感覺可怕至極,並且不知道對方意欲何為。

“唉!”

良久後,才重重地探出一口氣,不忍看到許伯失魂落魄的樣子,開口說道:“許伯,不必過於擔憂,待我看看你體內血脈的情況,再做打算如何?”

“有勞主上!”

許伯聞言大喜,原本暗淡的眼神,再度轉亮,極為地配合。

雪仇的眉心處,一縷淡紫色的神念,自眉心之處釋放而出,緩緩地進入了許伯的體內,小心翼翼。

見狀,許伯蒼老的麵龐之上,閃過一抹強烈的震驚,雖然他的修為不高,但活了一把年紀,當然知道神念的存在,眼前的雪仇,不過化元境的實力,居然率先擁有了神念,這不由得讓他心中更加的肯定,他應該就是整個村子祖輩相傳的少年。

甚至,他的整個身子,都因激動而變得輕輕地顫抖著。

“許伯稍安勿躁!”

雪仇輕鬆開口,安撫下許伯的情緒,隨即神念如絲,輕柔地掃過他體內的各處大小經脈與骨骼,沒有放過任何細節之處。

緊接著,雪仇的眉頭緊緊地皺起,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其血液之中,確實存在異常。

原本澎湃的元力與血液,仿佛被蒙塵,失去了本應擁有的鮮亮的色彩,反而,一片烏光,流淌在血液之中,沉沉浮浮,若隱若現。

讓他深感意外的是,許伯看似行將就木的蒼老外表,體內卻是血氣澎湃,滔天的元力,極端的凝實渾厚,隻是似乎受到烏光的抑製,被封印,就如同滾滾的大河,被堤壩阻擋,流通不暢,就連血液都是受到影響,發揮不出應有的威能。

“這!”

雪仇找不到頭緒,這烏光,給人以莫名的熟悉感,似曾相識,可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思忖半晌,才有所行動,控製一絲神念,小心翼翼地來到一道相對細小的烏光近前,纏繞而上,而後發力,想要將其拖拽,剝離。

但是,讓他吃驚的情況發生,烏光如流水一般,向兩側分開,原本縛在其上的神念,頓時撲了個空。

“喝!”

不信邪,雪仇心中輕喝,而後,將所有的神念,全都聚集而來,甚至將天命珠都不自覺地釋放而出,使得自己控製更加自如,神念頓時紫芒大盛,如一張天幕,在許伯的體內快速覆蓋,而後收攏,將那道烏光全部包裹在內。

然而結果依然,不曾發生任何的改變,烏光死死地伏在體內,任由神念如何撕扯,甚至刀劈劍砍,都不無濟於事,很快地恢複原狀,如水似雲。

“唉,許伯,實在抱歉,我無能為力,不是你所找的那個人!”

搖頭歎息,雪仇的神念,如潮水般退回,滿臉的無奈之色,隨即要將武魂收起。

正在這時,嗡地一聲輕鳴,讓得他與許伯二人全身皆是一顫,緊接著,灰黑色的天命珠,居然再度發生異變,沒有任何控製,自發地旋轉了起來,並且,灰黑色的光暈,如同道道漣漪,浩蕩而出,與他尚未完全撤回的神念,融合在一起。

徑直朝著許伯體內的烏光,鑽了過去。

“是了!”

雪仇這個時候,目光一呆,突兀地響起,為什麼之前的烏光給他別樣熟悉的感覺,原來,居然與天命珠之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怎麼會有如此怪異的事情!

他想不明白,隻見烏灰與灰黑色的光亮,碰觸到一起,居然沒有產生任何的排斥感,甚至,若水乳,交融,彙聚為一體。

雪仇的腦中轟地一下,險些站立不穩,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預料,天命珠,與許伯體內的烏光,二者之間存在著莫大的聯係。

如此看來,其祖輩相傳的自己可以化解他們體內的血脈問題,指的就是天命珠?

若真的這樣,豈不是意味著,在數千年前,自己擁有天命珠武魂,就已經被人預料到。

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隻感覺一隻無形的大手,控製著自己,很有可能,在他們祖先的背後,還有神秘之人存在。

對於真正的強者來說,性命悠長,可與天地同壽,日月爭輝,幾千年的歲月當然不算什麼。

自己一個小人物,又為何吸引來如此神秘的強者針對與關注,天命珠,又是何等來曆!

想不通,心中發寒,不知此人是敵是友,但越是如此,才更加可怕。

還好,起碼到現在為止,似乎並沒有對他不利的事情發生。

轟!

神念覆蓋之下,隻見許伯體內的氣血與元力,突然間沸騰一般,風吼浪嘯,波瀾起伏,在一條條經脈之中激蕩,衝擊。

天命珠的灰黑色光暈之中,似乎帶有強大的吸力,撕扯著潛伏在其血脈深處的烏光,朝著體外而出。

原本讓雪仇束手無策的烏光,此刻居然沒有任何的掙紮之意,吸附在天命珠光暈之上,跟隨者,流淌而出。

並且,以神念為媒介,嗖地一下,鑽入了雪仇的眉心。

立時,他的臉色就變了,未曾預料,竟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但同時腦海中一顫,說不出的莫名感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幫助許伯解決了體內血脈之患,卻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