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灘灘血跡,觸目驚心,樹木折斷,龐大的殘缺的凶獸屍體在橫亙,那隻赤冥蛇無頭軀體,也已經停止了掙動。
碾壓性的一戰,幾人大呼痛快,沒有任何人受傷,主要是雪仇的戰績太過驚人,殺伐手段恐怖逆天,那些凶獸,本就受到了影響,而後被他的戰力嚇得心驚膽戰,恐懼莫名,那還有一絲鬥戰之意,一大半的凶獸,都是死於雪仇之手。
想到這裏,突然,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雪仇,準確地說,是其肩膀上方傲然站立的紫毛鳥。
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愣愣地盯著,讓得紫毛鳥全身的羽毛乍起,子焜雙目放光,喃喃開口:“雪仇,看來你撿到寶了!”
雪仇一愣,同樣不能確定,當時隻以為見到一隻不凡的鳥而已,現在看來似乎不止於此,一隻巴掌大的鳥,居然讓得五丈的赤冥蛇和其他凶獸一起,戰戰栗栗,夾著尾巴,落荒而逃,說破了天,也不會有人相信。
“該不會,它就是真凰吧?”王越湊上前來,結結巴巴地看口,而後突然住嘴,連他都被自己的話語和推斷嚇了一跳。
此話一落,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所有人呼吸變得急促,眼神火熱,倒不是心生貪婪,隻是想到若是為真,一隻瑞獸站在自己身前,一時間難以接受,反應不過來。
吱吱!
對於他們的對話,紫毛鳥更加地趾高氣昂,雙翅背於身後,一副高鳥的風範,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揍它一頓的衝動。
雪仇同樣陷入深思中,良久後,搖頭道:“應該不能,剛才我們都曾親眼所見它發出的風刃,若是真凰,不可能為風屬性!”
真凰,乃是鳥中之王,又稱不死鳥,駕馭火焰,涅磐重生,乃是名副其實的祥瑞之鳥。
眾人聽罷雪仇的話語後恍然,之前他們確實目睹了紫毛鳥所發出的攻擊,確實為風屬性。
“我就說嘛,一個紫毛鳥,怎麼可能突然地成為了真凰!”
王越在失落的同時,暗鬆一口氣,若是這鳥為真凰,萬一記仇,以後可有自己受的,後果堪憂。
素月美眸中異彩閃動,柔聲道:“但是紫毛它絕對不凡!”
“嘿,早知道它如此不凡,肯定禁揍,當初抓咬我之際,我就不留手了!”
子焜一臉的鬱悶和後悔,同時眼放賊光,餘光不時地掃向紫毛鳥,大有打算一雪前恥的趨勢。
撲棱!
站在雪仇肩頭的紫毛鳥,顯然再次被激怒,雙翅扇動,蹭地一下,躥到了子焜的頭頂上。
“焜爺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了,給我下來,看不揍不死你!”
子焜一愣,隨後勃然大怒,伸手朝著自己腦袋上方拍去,這隻紫毛鳥,真是膽大包天。
誰料,在他抬手之際,高傲的紫毛鳥,突兀地來了一個華麗的轉身,發禿的尾部,一坨黑乎乎的東西,擠了出來。
當子焜的手掌拍下時,它雙翅一扇,靈巧地躲避開來,重新降落至雪仇肩頭,得意地在那裏鳴叫。
手掌撲了個空,子焜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掌心與發絲接觸,居然有粘稠的感覺傳來。
放在身前一看,頓時臉都綠了,雙眼噴火!
一坨鳥屎,在他的掌心模糊一片,感覺到周圍笑意盈盈的目光,簡直無地自容。
“光腚鳥,欺人太甚,我和你拚了!”
被一隻鳥,當眾戲耍玩弄,子焜不能忍受,直接暴走,就欲衝上前去和它拚命。
吱!
被喊作光腚鳥,猶如將它拔毛一般,紫毛鳥眼露凶光,口中發出怒叫,張嘴舞爪,身前有風青色光暈彌漫,隨時準備發動驚天動地的一擊。
“他們在幹什麼?”
村口處,所有人目瞪口呆,看著前方一片凶獸屍體旁的幾名少年,莫名其妙。
之前還實力滔天,此刻居然性情大變,與一隻鳥,在那裏扯皮,眼看著雙方劍拔弩張,一場人鳥大戰即將爆發。
老者沒有說話,雙目中的精光不曾減少,反而愈加熾熱,看向那隻紫毛鳥。
“是它麼?”
最後依然是雪仇這個和事佬開口,平息了即將迸發的大戰,阻止了幾人的嬉鬧,吩咐幾人將這些凶獸屍體收起,而後,邁動腳步,朝著村口處的老者走來。
“老丈,想必到現在,你已經心知肚明,我們絕無半分惡意,現在,凶獸已經擊殺,你們是否有何難言之隱,如有需要,盡管開口,我們不日即將離開!”
在他看來,一個村子,即便之人即便再過愚鈍,也不至於將自己時刻麵臨凶獸入侵的險境,並且死活不肯遷居,必然是事出有因。
“雪仇,你和他們廢什麼話,事情已了,我們離開便是,何必自討沒趣!”
子焜在一旁,有些不樂意地嘟囔,沒有給對方任何的好臉色,之前的冷眼相待,他可是都銘記於心。
“小友,能否把你肩頭的鳥,讓我一觀!”
出乎意料地,老者並沒有回答雪仇的話語,也沒有對子焜的的語氣感到任何不滿,反而開口說出這樣一段話。
“老丈,莫非你知道此鳥的來曆?”
雪仇沒有感覺絲毫的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他會如此相問,將紫毛鳥遞了過去。
因為在之前,他就發現了老者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身上的紫毛鳥,很有可能,他知道些什麼。
此刻紫毛鳥居然沒有任何的掙紮,任由老者來回翻看,眼睛一眨一眨的。
良久之後,老者將紫毛鳥交回雪仇手上,眼神居然有些格外的火熱與欣喜之色,口中卻是歎息道:“老朽眼拙,怎麼可能知曉它的來曆,不過此鳥,看起來神異非凡,必然是小友的一大機緣!”
雪仇盯著老者注視良久,總感覺其含糊其辭,好像有話語未曾說出。
不由得開口道:“老丈有話,盡管直說!”
“咳咳,小友聰慧,既然如此,老朽就盡數道來!”
略有些尷尬地幹咳兩聲,老者接下來的話語,讓得多有人大吃一驚。
原來,他們之所以對待外人如此冷漠,果然事出有因,他們的祖先,數千年前,遷居至此,不知為何,體內的血脈出現了嚴重問題。
似乎遭受了破壞,導致修為被大幅度壓製,並且,修行進度極為緩慢,即便有天賦出眾者,也是難以再突破至真元境的修為。
漫長的歲月下來,經過無數代人的繁衍,越來越慘淡得可憐,情況更加嚴重化,甚至到如今,隻有他一人,破天荒地修行到化元境二重的地步。
但也僅僅止步如此,窮盡一生也是一直停滯不前,難以精進分毫,說道這裏,老者連連搖頭歎息,頗為的無奈。
“沒有解決的辦法麼?”王越開口問道。
“有!”
與想象中截然相反,老者居然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道。
嗯?
幾人愣住了,不明所以,既然有解決的辦法,卻為何還是現在這種狀態,並且與世隔絕。
老者看了幾人一眼,並沒有立刻給他們解惑,反而對著雪仇開口道:“小友,可否請你們村中一敘?”
“喂,老頭,你之前那樣冷漠,現在又神秘兮兮,到底有什麼企圖?”
子焜感覺事情有些蹊蹺,不由得開口。
老者搖頭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時間難以說清,幾位隨老夫村中一敘,我會一五一十地說給你們聽,並且我還有事情相求於這位雪仇小友,你們大可放心,況且,我的實力擺在這裏,你們無需有何擔憂之處!“
看出了幾人心中的猶豫,老者語氣極為誠懇,開口相邀。
思索再三,最後雪仇不顧幾人的阻攔,微微點頭,應允了老者的邀請。
老者聞言一反常態地大喜,連腰板似乎都挺直了不少,在前方帶路,讓得那些大漢與青年村民,不明所以,直撓頭發,但也沒有做任何阻撓。
“老朽名許泰,乃是這雲野村的村子,你們直呼我姓名便可!”
老者做了簡略的介紹,絲毫沒有倚老賣老的意思,反而將姿態放得很低,甚至要幾人對他以平輩相稱。
村子與外表看去相同,並不大,一座座房屋相連,石頭堆砌的牆壁,茅草屋頂,十分的簡陋,整體的布局,呈現一個橢圓形,村子中央,一處稍微開闊些的平地,有著一些,巨大的石塊,乃是平時用來練武之地。
“幾位小友,稍作休息,雪仇小友,這邊請!”
幾人在中間區域一所稍大些的房屋麵前停下,許泰對著雪仇開口相邀。
結果,子焜等幾人立刻不樂意了,因為,到最後,老者與雪仇二人進入其中,卻將他們晾在了外麵。
“說的好聽,原來隻是相邀雪仇一人!”王越不滿地絮叨。
“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不能,雪仇的實力,大家心裏有數,十個八個那許泰的修為,都不是對手!”子焜滿不在乎地答道,同時頗感好奇地環顧四周。
結果,迎來了一群村民的怒目相視,雖然雪仇實力之強大,眾人有目共睹,可是,當著人家所有人的麵這樣說,就顯得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