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聲脆響,地麵之上,噴出一片紅白之物,薑家少主的腦袋,在雪仇盛怒之下,被踩得稀巴爛。
刺鼻的血腥氣,令人作嘔,雪仇內心反而有一絲暢快之感。
儲物戒指自然不可放過,被他果斷而蠻橫地擼了下來,而後,神念用出,輕而易舉地將其魂魄拖拽拘禁而出,留待日後拷問。
來到萬枯森林後,他似乎已經開始逐漸喜歡上了這種行為方式,當作習慣。
“這雷龍象,大家一起分配了吧!”
轉過身來,雪仇恢複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對著其他人道。
沒有人說話,全都雙眼放光,看著其身後漸漸消失的水晶色羽翼,垂涎欲滴。
尤其是子焜,最為誇張,身前響起吧嗒吧嗒的聲響,險些泛濫成河。
“咳,咳!”
雪仇的幹咳聲音,將眾人從呆滯狀態中喚醒過來,吧唧吧唧嘴巴,子焜率先開口道:“分什麼,這都是你的!”
對此,其他人,並沒有感覺子焜實在為雪仇說話的意思,紛紛點頭讚同。
如果說之前的銀翼魔虎,他們還曾出手牽製,那現在這雷龍象,可全是雪仇一個人的功勞,不曾摻假。
從頭到尾,他們就沒有出過手,根本不是一個等級,隻有幹瞪眼的份兒。
雖然對眼前的雷龍象極其心動,但幾人一路幾經生死,沒有人生出貪念。
特別是子焜,心中升起一股急迫感,這家夥,實力突飛猛進,變態得一塌糊塗,把自己拉得越來越遠了!
幾經推脫,幾人也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雪仇也就不再謙讓,手掌一揮,將雷龍象的屍體,從地麵之上納入戒指中。
“雪仇,這些屍體是否應該處理一下,你之前擊殺的,可是薑家的少主,身份不凡!”
看了看王越擔憂的眼神,雪仇微微一笑,知道他心中所想,擺手道:“無妨,他們追查不到我身上,就這樣放著更好!”
輕輕點頭,眼中依然不解,隻是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不敢再多停留,之前的兩番廝殺,已經耽擱了許多時間,不時響起的獸吼聲,愈加地密切與急躁,饒是子焜等人,也是感覺到了不同尋常。
哪敢再繼續下去,起身便走,恨不得立刻離開這是非險地。
路上,子焜屁顛屁顛地湊到雪仇的耳邊,悄聲問道:“你之前身後的羽翼,怎麼回事!”
眼中放光,滿是羨慕之色。
“哦,那是我獲得的一步身法武技,可以短暫的淩空飛行!”
似乎有意吊他的胃口,雪仇故意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學不了!”
一盆冷水澆下,子焜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
對於他,雪仇沒有任何隱瞞地意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輕輕搖頭,隨後,神念傳音,頓時將雷翼飛天訣在其腦海中響起。
子焜先是發愣,精神為之一振,可是緊接著,又如霜打的茄子般,眼神暗淡,不斷地歎息。
雪仇所言不假,他確實學不了。
一路上,再度遇到了好幾波凶獸,但大多數都並不是專門衝著他們而來,反而像是同樣受到了什麼驚嚇。
這讓幾人心頭凜然,下意識地加快步伐,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呼,總算出來了!”
感受著新鮮的空氣,幾人貪婪地吸了幾口,萬枯森林空氣腐葉爛骨的氣味彌漫,令人作嘔,並且危機重重,總算提心吊膽,如今,總算是撥開烏雲見天日。
萬枯鬆林的西南端,異常開闊,並無崇山峻嶺阻擋,反而是廣袤的原野,一覽無餘。
而在遠方,一條恢宏巨大的城牆,隱約可見,看不到盡頭,想來,就是用以防範獸潮而建。
“接下來,有何打算?”素月看著雪仇,輕柔地問道,一路下來,幾人已經習慣了以雪仇馬首是瞻,況且,她與王越,孫海和張慶也,已經將所接的任務早已完成。
“你們先前往那座城池,我需要返回一下萬枯森林,稍後來這裏與你們彙合!”
“什麼,你還要回去?”
子焜的眼睛瞪大,生怕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出現幻覺,忍不住開口確認。
其他幾人同樣是大吃一驚,有些難以置信。
“不錯,有些事還未完成,需要處理一下!”
雪仇微微點頭,沒有說明具體原因,搪塞道。
“不行,我陪你一起去!”
子焜眉毛一立,站在了他的身邊。
心中暗暗感動的同時,雪仇搖頭:“耽擱不了太久,多則兩天就返回,你還不相信我麼?”
略作停頓,看著子焜無動於衷,雪仇繼續道:“再說,你也幫不上我太多忙!”
“呃!”
這一下,說道了他的痛處,立刻蔫了下來。
“雪仇哥哥,多加小心!”
臨行前,梨花兒略有些靦腆地揉著自己的衣角,羞澀開口。
此次之行,收獲頗豐,修羅斬,紫焰功,銀翼魔虎和雷龍象軀體,薑家少主的戒指等等,反吞了雷龍象的魂魄,神念暴漲,連雷翼飛天訣都依然可以凝聚而出,三個懸賞任務,已然完成兩個。
雪仇一路前行,堅定地回轉身體,返回了萬枯森林的方向。
並不是打瑞獸真凰的注意,以他化元境六重的實力,還不至於異想天開到想染指那些老怪物都趨之若鶩的瑞獸,無異於找死!
隻是他未曾完成自己來此地的初衷,剛剛晉升封靈師,他一戒指的石符,可還都空閑著,沒有用武之地!
必須要將此次機會利用起來,這可是他壯大自身實力的快捷途徑,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被惹急了,抬手間,數十個甚至上百個獸靈符鋪天蓋地砸出來,儼然一個凶獸軍團,活活將對手嚇死!
金戈城走來,仇人眾多,葉家,蕭家,李家,申屠海,蘇家,秦家,還有剛剛得罪的薑家,麵對這些龐然大物,個人實力還顯得極其弱小,微不足道,而獸靈符,正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而且,聽聞許多大勢力都已經踏足了萬枯森林,若是碰上老熟人,趁機宰上一兩個,嘿嘿!
思及這些,饒是知道此刻的萬枯森林,魚龍混雜,危險之極,他還是毅然決然地返身而回。
獨自一人,雪仇的速度要比之前放開許多,不用顧及他人的安危,哪裏凶獸的吼聲多,就往哪裏奔。
當然,太過中心的區域,他是不敢涉足的,裏麵的危險,不是他能應對。
隻是邊走邊做標記,方便之後返回,橫向而行。
漸漸地,半日過去,他的戒指之內,更加豐滿了起來,以低階的元獸居多,被他碰到,往往幾招之內盡數解決。
不巧,一次他聽聞震天的嘶吼傳來,興奮不已地加快腳步趕過去,結果,赫然遇到一隻真獸,嚇得他亡魂皆冒,撒丫子就跑,還好那隻恐怖的真獸,沒有刻意針對他的意思,在追出一段距離之後,放棄了目標。
讓得雪仇心有餘悸,開始警醒,低調了許多,雖然未曾進入深處,但此刻林中與往日情況大不相同,還是需要時刻注意的。
嗖,嗖!
隻感覺一陣狂風席卷而來,還未等雪仇做出任何反應,身前突然多出了幾道身影。
放眼望去,雪仇如墜冰窖,麵色發白,眼前的幾人,氣血澎湃,修為高深如淵,無法真正看透,僅從偶爾散發出來的氣息判斷,居然與之前他遭遇的真獸,都不遑多讓。
“幾位前輩,可有何吩咐?”
雪仇低眉順眼,這個時候,可絲毫不敢造次,恭敬地行禮開口。
“嗯,小輩,我且問你,可曾見到一行五人,乃我薑家子弟!”
其中一名中年,神色高冷,頭不抬眼不睜地從鼻孔中哼出聲來問道。
雪仇一愣,隨後連道:“你說的是薑家少主,來得正好,我一直在尋前輩們!”
“嗯?從何說起!”中年人一愣,與身後的幾人對視一眼,而後開口詢問。
“是這樣的,之前晚輩曾與少主偶然相遇,一路同行,隻是......”
中年人的眼睛一立,喝道:“有話直說!”
“隻是,後來不小心,與到了秦家之人,因為一隻雷龍象而相互爭鬥了起來,廝殺得極為慘烈,再後來,秦家的長輩出現了!”
被對方的威勢所迫,雪仇大駭之下,隻得將事情的始末“如實”地敘述了出來。
“什麼!”
聞言,幾人心頭一驚,隨後中年人看著雪仇顏色不善,一絲殺氣,帶著強大的威壓朝著雪仇滾滾而來,冷聲道:“我侄兒薑懷,怎麼樣了,為何你獨自逃過出來!”
蹬蹬,雪仇連退了數步,額頭上出現細密的汗珠,但他卻咬牙堅持,並且胸膛挺起,臉上露出一絲惱怒與傲然之色。
“你薑家少主很不幸,一行五人,遭受了滅頂之災,對方忌憚我的身份,沒有為難,接著好像又出現了什麼人,他們急匆匆地離開了,我那時已經走遠,不太清楚。”
說著,雪仇從戒指內取出一枚金黃色的令牌。
看著那正麵刻有左字,背麵弘道學院四字的令牌,中年人等麵色凝重,看向雪仇的目光,頓時和善了許多,心中不由得信了幾分。
“他們戰鬥之處,由此向東南不足二十裏處,你們如果及時,應該還能看到屍體,莊老在森林深處等我彙合,我便不為你們引路了!”
說著,雪仇微微拱手,昂首闊步,大搖大擺地朝著深處的方向走去。
“大哥,那小子的話是否可信?”一名略顯年輕一些的中年人來到他身邊問道。
中年人手撫下巴,略作思索,而後點頭:“那令牌乃是弘道學院左老怪的信物,應該假不了!”
隨後對著雪仇的背影,朗聲道:“多謝小友相告,我薑家記住這份情了!”
“走!”說罷,大手一揮,率先朝著雪仇所指引的方向暴射而去。
扭頭看向他們眨眼消失的身影,雪仇暗笑:“沒有一個好東西,吃小爺一招禍水東引,你們狗咬狗,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