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房門口處,露出了無數顆腦袋,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麵色古怪地看著裏麵發生的一幕。
“那不是江天門的人麼,專門負責收人與勒索保護費,竟然有人敢於招惹,他們算是踢到了鐵板!”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間房屋,最中間那人,被雪仇一巴掌抽懵,跌坐在地麵上,臉頰迅速地腫脹起來,眼神發直。
三人中的最後一人,早已被嚇傻,原本手中淩厲的攻勢,頓時熄火,停頓在半空中,看著緩緩走近的雪仇,盡是駭然,不自覺地後退。
然而,結局並未因為他的後退而發生任何改變,雪仇手掌元力噴發,突破了他的抵抗,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江天門,盡是這種貨色麼!”
也不知他所謂的是江天門的人品還是指眼前幾人的實力,但他的目光,冰冷至極,五指發力。
呃!呃!
那人頓時被掐得麵色發青,喘不過氣來,眼睛瞪得老大,布滿了恐懼之色。
在對方近乎窒息,馬上就要斷氣之際,方才鬆開手掌,任由對方如死狗一般,癱軟在地麵之上,不斷地喘息。
“還有你,想跑麼?”
森寒的話語傳來,令得已經悄悄挪步道門口處的斷指青年,頓時渾身一僵,顫顫巍巍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你不是要收保護費麼,怎麼跑了!”
少年湊了過來,鄙夷地看著他,揶揄地說道。
“不,不敢了!”
青年的嘴角牽動著臉頰之上的刀疤,一陣顫抖,恨不得一巴掌將少年給拍飛,但奈何雪仇在場,不敢真的有所動作。
雪仇盯著他,一步步走來,似笑非笑地說道:“可是,現在我手中短缺,想收些保護費來緩急,不知你可有良策!”
“有,有!”
沒有任何含糊遲疑,青年聽聞雪仇的話語,很幹脆利落,蹲下身子朝著身旁一人伸出手去。
“老大,這是我的......”那人有些發懵,結結巴巴地說道。
“少廢話,你還要命不,麻利的!”
青年的臉色拉了下來,不容置疑,見狀,那人隻好妥協,極不情願地掏出了十顆低品元石。
毫無例外,另外兩人頗為肉痛地,磨磨蹭蹭,同樣上交了等量的元石。
門口處的圍觀之人,呆若木雞,一個個露出身形,站在那裏,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向壓榨新生的江天門四人,竟然遇到了狠茬子,被反收保護費?
控製不住心中的震顫,一個個下巴險些掉落在地上,連忙用手撫了撫,並且用力地揉著眼睛,不敢相信。
“你看,這些夠不!”
強忍著手指傳來的疼痛,青年滿臉堆笑,諂媚地走到雪仇身前,捧著元石小心翼翼地問道。
少年看著青年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同時心中鄙視,果然如同自己這個室友所言,一味地忍讓,隻會讓他們變本加厲,如今一個個低眉順眼,服服貼貼。
雪仇伸手接過,將元石收起,淡漠地看著他:“你不用交麼?”
“呃,交,當然交!”
心中一陣發苦,果然還是躲不過這一劫,但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為了保命,青年也是下了血本,一狠心,取出了兩顆中品元石。
雪仇暗自點頭,以他這樣的小角色,能夠拿出兩顆低品元石,即便不是他的全部家底,也差不多了。
臉上卻是有些不滿,說道:“一群窮鬼,滾!”
嘭!
沒等青年反應過來,一腳將青年踹飛。
哎呦!
痛呼聲連連,門口處原本看熱鬧的幾人,大多數中了槍,遭受牽連,隻見一道黑影帶著惡風撲來,噗通一下,好幾人一同被撞坐在了地上。
“叫你們猖狂!”
少年滿臉壞笑,太解氣了,走上前來,拳腳相加,全往那三人身上招呼,下手很重,片刻的時間,一個個腫的肥頭大耳,烏青眼,哪裏還有一絲之前囂張的樣子。
“滾!”
似乎是打累了,少年慈悲心腸大發,赦免了他們,站在那裏直喘粗氣。
在他們耳中,一個“滾”字,遠勝天籟之音,絲毫不顧形象,連滾帶爬地躥出了門外。
“今天的仇,我江天門記下了!”
臨走之前,帶頭的青年,還妄想完會一絲顏麵,帶著威脅的意味開口。
“不想滾的話,可以留下!”
二話不說,雪仇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帶著恐怖的氣息,嚇得幾人不敢再說半個字,突然間如同吃了百補大力丸,蹭地一下,蹦出去老遠,而後頭也不會,灰溜溜地狼狽而逃。
“兄弟,厲害!”
探頭探腦的幾人,見四人離去,紛紛對著雪仇伸出了大拇指,很明顯,這些人同樣是新生,平日裏估計也沒少受江天門的氣,一個個義憤填膺,看見那幾人吃癟,樂得合不攏嘴。
雪仇也不好太過冷漠,與幾人一陣寒暄,客道一陣之後,將他們送走。
“你,你叫雪仇!”
少年從剛才的眾人的對話中,得知了雪仇的名字,此刻壓抑不住心中的驚訝,開口問道。
“沒錯,你的名字是?”雪仇有些不好意思,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位為自己整理床鋪的室友名字。
少年咧嘴,有些靦腆地笑了:“我叫子焜,沒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室友,早就聽說了你的大名,現在所有的新生,應該無人不曉,在入院之初,就聽聞你狠狠地教訓了江天門之人,後來更是與蔣權對峙,原本我還不信,現在,的確為真!”
子焜的眼睛很亮,看著雪仇,帶著莫名的崇拜。
“被人騎到頭上了,焉有不反抗之理?大丈夫行事,要順應本心,顧及太多,反而遭人欺淩!”
雪仇的一句話,聽得子焜一愣一愣的,隨後雙眼放光,不住地點頭。
對自己這位室友,在好奇的同時,是越來越佩服了。
兩人聊得很投機,但沒過多久,雪仇就沉沉地睡去,這些日子,太累了,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先是萬青宗覆滅,接著一路緊趕慢趕,來到弘道學院,又發生了那麼多事,著實心身疲憊。
舒舒服服地醒來,雪仇伸了個懶腰,隨後有些愕然,天剛蒙蒙亮,房間內卻早已沒了子焜的身影。
“咦,你醒了,快來吃早餐!”
子焜從門外走進,手中端著一個托盤,其上兩菜一湯,還有兩份碗筷,儼然一副店小二的模樣,看得雪仇發笑的同時,暗自感動。
“估計你到現在連食堂的位置都找不到吧,我醒來的早,特意去打了飯菜,將就著吃吧!”
怕飯菜不符合雪仇的胃口,子焜笑著說道。
誰知,雪仇一頓狼吞虎咽,直吧嗒嘴,看得子焜目瞪口呆,這家夥,餓死鬼脫生的麼。
“子焜看見飯菜見下的速度,連忙抓起了筷子,被雪仇搞的食欲大動,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道:“唉,你是不知道,一個人的時候真的足夠無聊與冷靜,快給我悶出煙來了!”
雪仇失笑,這家夥的憨厚勁,和仁黑倒是真的很像。
“唔,吃飽了,我要去聚元塔修煉了,要不要一起?”
子焜主動起身收拾碗筷,同時對著雪仇問道。
“真夠勤奮的!”雪仇笑著點頭。
“你說的對,人善被人欺,一味的忍讓,隻會讓對方變本加厲!”
就這樣,兩人連續數日,一直往返於宿舍與聚元塔,相處多日,互相熟絡了許多,宛若相識多年的老友。
似乎是受到了雪仇的刺激,子焜開始沒日沒夜地拚命修煉,甚至整個聚元塔第二層,都知道了這個修煉狂人的存在。
“第十日了,是時候該動身了!”
自聚元塔石台之上長身而起,雪仇的眼中,隱隱有著一絲興奮之色在躍動。
當日平老頭,曾放下話語,讓他十日後前往,今日正好到了約定時間。
看了看依然陷入深度修煉中的子焜,雪仇暗自搖頭,沒有驚動,獨自一人離開了弘道學院。
“小兔崽子,你來了!”
破敗的廟宇中,一名中年男子,看著走進來的雪仇,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是誰?”雪仇一愣,隨即滿臉的戒備之色,盯著男子。
“怎麼,十日不見,連老夫都不認得了?”中年人放聲大笑,聲音中帶有一絲滄桑。
“你是,平老頭?”
帶著疑惑,雪仇不敢置信地問道,隱約從對方臉龐的輪廓,看出一絲原來平老頭的影子。
“哈哈,還不算笨,不錯,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的生生果,被我求老友與其他大藥一同熬煉製丹,不但醫好了暗傷,還獲得如此奇效!”
平老頭捋著黑色的胡須,含笑說道。
雪仇心中暗驚,嘴上卻似笑非笑地問道:“莫不是使用了千靈花吧!”
“小兔崽子,欠抽是吧?”平老頭頓時笑容僵住了,怒目圓睜,暗自咬牙。
“嘿嘿,我就是胡亂猜測!”雪仇摸了摸鼻子,雖然這老頭多半不會真的動手,但凡事都有萬一,備不住這老家夥,心血來潮,點出一手指頭,他可深知對方的恐怖與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