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惡寒,讓得雪仇渾身不自在,那老頭的動作,讓他望而卻步,不敢再前進分毫。
盡管他堅信自己的取向問題,但依然很擔心,怕老頭子腦門一熱,扯開那張破鑼嗓子嗷嘮一聲,大喊“非禮”!
還好,老頭看著他停下的腳步,慢慢放鬆了戒備,雙手緩緩從胸前挪移開。
“化元境,真的也可學獸靈符製作之法,成為封靈師?”
雪仇問出心中的疑惑,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不錯,正常情況下是行不通的,不過,你遇到了我平大智!”老頭超然灑脫,風範盡顯,一身的衣衫,無風自動,飄蕩出一股莫名的氣息,令人忍不住想要仰視。
“好土的名字!”然而,雪仇的目光,卻並未集中在他的身上,喃喃自語,在那裏嘀咕著說道。
“你說什麼?”
平老頭眼睛一瞪,怒目而視,立刻讓他啞火,說起來,也算是自己有求於他,不敢太過得罪,而且,那封靈之法,確實是自己急切想要得到的,如果掌握,他的戰力,將會得到質的飆升。
看見他老實下來,平老頭滿意地點頭,繼續開口道:“確切來說,並未是真元境的武者才可成為封靈師,而是因為,真元境武者,可以擁有神念,之所以能夠短暫地淩空飛行,就是因為通過神念,將自身的元力,控製得更加入微,從而漂浮在空中。”
“而封靈師,恰巧也是因為操作繁雜,需要神念進行輔助,控製,而且,相對來說,對於神念的要求更高,許多真元境的武者,或許可以成為封靈師,但卻不一定取得太大的成就,因為他們的神念,不夠強大。”
頓了頓,清清嗓子,平老接著說道:“反過來說,如果化元境的武者,提前擁有神念,也是可以成為封靈師的,隻是因為封靈一道較為艱難,而且,有大成就者鳳毛麟角,所以才會如此稀少,不是不願授徒,而是沒有太過合適的人選。”
雪仇聽得一愣一愣的,隨即恍然,封靈師,有這麼多講究,而且,竟然是此種原因,所以一直名聲不顯。
“不過,想要成為封靈師,需要承受莫大的痛苦,現在,你還想不想學?”平老帶著玩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雪仇沒有任何猶豫,當即點頭:”學,必須學!“
這是提升自身實力的難得機會,絕對不能錯過,雖然獸靈符,有著使用次數的限製,但其威力,依然不可忽視。
“好,讓我來看看你的神魂是否穩固堅韌!”
讚許地點頭,不帶雪仇有所反應,平老的手掌,就已經搭在了雪仇的額頭,元力湧動,他的眉心處,有一股無形的波動散發而出,鑽入雪仇的腦海之中。
“這就是神念麼?”雪仇瞳孔一縮,但卻無濟於事,隻有任由對方進入其中。
片刻後,平老鬆開了手掌,麵色頗為古怪地看著他,心中波浪滔滔,開口說道:“神魂堅韌程度,遠超常人,聞所未見,一旦真的鍛出神念,將無比強大,隻是,竟然有魔氣侵蝕的跡象!”
並且,在雪仇的體內,大量的粘稠魔氣,附在經脈及髒腑之上,雖然短暫地蟄伏,但卻無時無刻不在緩慢侵入。
“無妨,武者隻須心正,入魔又何妨!”似是看出了平老的顧慮,雪仇不在意地說道。
平老一愣,隨後笑了:“不錯,好一個入魔又何妨,符合老夫的脾性,如此說來,倒是老夫有些婦人之見了!”
平老圍著雪仇打轉,打量個不停,越看越滿意,心中暗自點頭,讓得雪仇有些發毛,還好,沒有持續多久,他開口道:“隻是,需要持續長時間的噬魂與鑽心之痛,可持否?”
“大丈夫,走四方,何苦吃不得,不能持?”雪仇斜眼,鄙夷地看向他,一個眼神,就說明一切。
“嘿,還挺囂張,十日後,來此尋我,老夫去也!”
不懷好意地看了雪仇一眼,平老哈哈大笑,話音未落,人卻已經從原地消失,留下一道淡淡的元力波動。
“喂,老頭!”
雪仇張嘴,可是,話剛說到一般,就閉上了嘴巴,那老家夥,不知早已離開了多遠。
“還好,這次竟然因禍得福,大有收獲啊!”
咧嘴一笑,雪仇臉色卻是微變,想起了,之前自己所奪曹剛的儲物戒指。
太大意了!
真元境之上的武者,可以擁有神念,如果戒指之上被豐元門門主留下了神念印記,那自己豈不是危矣。
想想都一陣後怕,二話不說,將那枚戒指取出,裏麵的東西盡數倒了出來。
好家夥!
滿地的元石,這少門主,果然不是白給,家底豐厚,足有二百餘顆,加上之前他獻給自己的,共計三百多顆。
換做普通的武者,恐怕一輩子,都無法聚集如此多的財富,這並非誇張,的確是如此,化元境的武者雖然強大,那隻是針對凡人而言,其實隻是武者入門的一個基礎。
沒有身份與地位的話,很可能一輩子停留此境界,怎麼可能擁有如此驚人數量的元石。
毫不客氣地將其收起,雪仇眼睛發亮,看向其它,結果很詫異,大失所望。
竟然除了自己所得的雷翼飛天訣,別無其他武技與功法,細想之下,也就了然,無論在何地,功法與武技,都是一個門派的寶貴資源,怎可輕易帶在身上,能夠獲取雷翼飛天訣,已經足夠好運,而且,估計那是曹剛花費不菲的代價,換取而來,隻是,他暫時來無法使用。
沒有雷元之力,卻白白便宜了雪仇,為他人做嫁衣,雪仇微微一笑,暗道自己貪心不足。
剩餘的盡是一堆雜物與金銀等,雪仇很不在意,挑揀著,選擇性收取。
隨即眼神一愣,有一物,吸引了他的目光,很普通,絲毫不起眼,放在破爛堆都不一定有人在意,但他卻在其上,感覺到了一絲不凡的韻味,很淡,不易察覺。
那是一件殘破的軟甲,真的很殘破,慘不忍睹,背後與腹部的位置,有兩塊手腕大小不知何種材料的補丁,整體呈現烏灰的顏色,如同在地底埋葬了多年,如今重見天日,卻早已有些發腐,依舊難以恢複原本的光亮。
捏著鼻子,雪仇伸出兩根手指,想要將其提起,可是,動作為之一僵,太過古怪,居然十分沉重,以他如今的體魄,兩根手指,竟然拽不起一件殘破的軟甲。
雪仇不信邪,指尖處元力噴薄,發出刺目的光芒,可是依舊無果,隻能撼動,卻無法提起。
這讓他駭然,以他的實力,數千斤的鐵塊或巨石,一根手指舉起都不在話下,可是當下,竟然吃癟。
無奈之下,選擇了妥協,兩隻手用力,如同拔蘿卜一樣,奮力地將其搬了起來,趔趔趄趄,身體搖擺不定,隨時有可能跌倒。
雪仇呲牙咧嘴,同時這件軟甲大有古怪,入手清涼,帶著一絲溫潤,看似殘破,卻沒有一絲摩擦之感,如同流水自指間滑過。
好奇之下,一縷元力被他催發,流入軟甲之中,想要試探一番,是否有什麼意外的變化。
噗通!太意外了!
雪仇呲牙咧嘴,做了一個大屁蹲,屁股險些裂成八瓣,那軟甲,在元力輸入之後,顏色未發生任何變化,可是,竟然突然間變得輕如鴻毛,沒有任何重量,讓得雪仇一個不適應,沒反應過來,坐到了地麵之上。
更讓他驚奇的事情發生,雪仇用盡全力,綻放出無盡的元力神芒,卻不能破壞其分毫。
接著,他取出了九星槍,鏘地一聲金屬碰撞之音傳出,軟甲絲毫未損,而且,並未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鳳鳴輪出現,雪仇將軟甲放在地麵,而後以鳳鳴輪擊之,火星四濺,隻留下一道白印,當其上燃燒的黑色的魔氣火焰試圖侵入之時,軟甲才發生了變化,自動散發出淡淡的烏白色光膜,貼在軟甲表麵,看似單薄,卻將所有的魔氣,盡數抵擋,不能滲入一絲。
好東西!
雪仇欣喜若狂,現在再看軟甲,是別樣的順眼,不像之前,敬而遠之。
“好東西總是其貌不揚,蒙塵於世間!”
喃喃自語,雪仇為自己找了理由。
不再嫌棄其殘破的外表,裸著上身,將這軟甲套在身上,很合身。
並非這軟甲是為其量身定做,而是當穿上之時,便如同一層柔軟的內衣,僅僅地貼在皮膚之上,沒有任何重量,好似一層皮膚,而且其大小發生變化,根據他的身材,改變了大小。
“很完美,除卻腹部與後背!”
這是唯一的遺憾,如此堅韌的軟甲,竟然曾被強力擊破貫穿,難以想象。
那需要多大的實力或強絕的武器,才能如此,雪仇有些難以置信。
同時暗歎自己足夠好運,那曹剛在當日,如果穿上此甲,恐怕自己就沒有那麼容易將他擊殺。
“有了它,又多了一種保命手段,整體烏灰,就叫它烏光甲好了!”
嘿嘿一笑,雪仇就這樣給它取了一個俗不可耐的名字,不知道烏光甲的原主人若是存活於世,會不會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