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一走,海藍也交代了海豐幾句,隨後追去了。顯然,她不放心弟弟。
月裳見兩姐弟走了,對海玉到:“師哥,咱們也去看看吧,海青太莽撞了,月兒有些不放心。”
海玉想了想,道:“好。”
海玉攜手月裳,施展禦空飛行之術,很快便來到了海邊。一陣陣馬嘶之聲,往下看,有一座島嶼,不太高,住著一些漁民。
在島上,刀光劍氣,有人正在打鬥。
海玉悄然落下,和月裳靠近,再一看,果然是那些蒙麵黑衣人,正和海青海藍廝殺。
海青殺得過癮,一掌掌排出,黑衣人向外跌翻。
史克緊緊護著魏東流,官差已經死傷無數。
隻聽海青道:“你們還不說出主子是誰,小爺可要下狠手了。”
一個高大的黑衣人道:“既為死士,就不怕死。”
海青雙掌一劃,一片金光幻出,幾十名黑衣人倒翻了出去,趴在地上不動了。
高大黑衣人一呆:“你……你是修行之人?”
海青道:“你小爺就是人稱天下第一的太玄靈氣傳人海青是也。”
黑衣人雙目中顯出恐懼的色彩,回身便走。海青探手一抓,將他吸了過來。
黑衣人連連聲道:“上仙饒命,小的說,什麼都說。“=”
海青一鬆手,那人坐倒在地上,慢慢起身,朝海青一抱拳。突然,趁著抱拳的機會,他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彎刀,刺向海青。
變生肘腋,海青毫無提防。
海藍一直在旁邊觀察著,喝道:“小心。”
說著,海藍掌心一晃,朝黑衣人拍出一記光輪。
黑衣人突然改了主意,趁海青驚呆時,手臂一圈,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身子轉到海青背後。
光輪奔向海青。海藍嚇得趕緊收了靈氣。
黑衣人惡狠狠地道:“丫頭,快把魏東流殺了,要不然,我就殺了他。”
說著,他的手中刀一緊。
海藍頓時沒了主意,她年紀也不大,哪裏遇到過這種事,雖然修為不低,可在弟弟被挾持的時候,心中大亂,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黑衣人喝道:“還不動手。”
海藍回頭看看魏東流。
史克道:“二公子,你不要過來。”
魏東流一歎:“史克,你閃開。”
說著,魏東流走下車,來到海藍麵前,抱抱拳:“本官感謝二公子和三公子的救命之恩,三公子為了本官被挾持,本官即便苟活,也良心不安。”說著,他走向黑衣人,道:“你放了二公子,本官隨你處置就是了。”
海玉看到這裏,點點頭,暗道:魏東流還算一條漢子,便是這份作為,就是常人不及。
正想著,黑衣人喝道:“你別過來。”
魏東流道:“你不是要殺本官嗎?本官任你處置還不行嗎?”
黑衣人喝道:“誰知道你們要搞什麼名堂?那丫頭,你處置了他。”
黑衣人不知道海藍叫什麼,但海藍知道他在說自己。
海藍看看魏東流。
魏東流停下了,歎道:“看來,你是怕挾持不了本官,反而被本官所製,好吧。”說著,他一昂頭,閉上了眼睛,道:“二公子,動手吧。”
海藍慢慢地舉起手掌。
史克等官差嘩地一下圍了過來。
魏東流喝道:“誰都不許上前,更不許記恨海家。”
史克道:“大人,難道……”
魏東流道:“難道三公子就該為本官去死嗎?”
史克道:“可是,您知道的,即便二公子殺了你,黑衣人也不會放過三公子的。”
其實,想一想,誰都知道,史克的話是對的。即便魏東流死了,黑衣人也不會輕易放過海青。因為他放了海青,自己就很難安然逃脫。
這一點,海玉早就想到了。他對月裳道:“放出金龍鐲。”
月裳點點頭,將金龍鐲朝空中一擲。
一道金光劃上雲空,然後金光幻出,變化出一條金龍來,吞雲吐霧,威風凜凜。
史克等官差哪裏見過真龍,嚇得跪倒在地。
黑衣人也是一呆,雙手酸軟。海青趁機後肘一搗,黑衣人跌出十幾丈,沒氣了。
月裳一張手:“收。”
金龍鐲回到她的手腕上。
海青海藍跑了過來,兩人都望著她的手腕。海青欣喜地道:“月裳姐姐,原來你還有這種寶貝啊。”
月裳笑笑:“防身的。”
海藍道:“你們怎麼來了?”
海玉道:“月兒不放心你們,所以,我們跟來了。”
海藍道:“你們腳程好快啊。”
海玉一哦了一聲,忙道:“有金龍,我們自然慢不了。”
他知道,海藍隨口一問,是懷疑他們也是有靈力修為的人。
海藍不再多疑,回頭看看那些官差,還匍匐在地呢,道:“都起來吧。”
眾官差抬頭看去,金龍早就不見了。他們起身回到魏東流的身邊。魏東流朝這邊四人抱抱拳,上了車。
史克來到黑衣人麵前,拉開麵罩看了一眼。魏東流道:“認識嗎?”
史克道:“好像是十八公子的人。”
魏東流歎息一聲:“我心赤誠,朝廷不信啊。”
海玉走了過去,道:“魏大人可有什麼發現?”
魏東流搖搖頭:“其實本官早就派人在此打探消息,但是徐福一行走後,再無音信,想是遇到了海難也說不定。”
海玉想了想,道:“徐福一行,不乏一些高人,即便遇到海難,也不會全軍覆沒,應該有一兩人回來報信。”
魏東流點點頭:“說的是,但是徐福為何毫無音信呢?”
海玉想了想,道:“海上島嶼眾多,說不定他們尋覓了住處,安居下來了。”海玉想到了聖靈島,甚至想到了火焰刀。
魏東流嗯了一聲。
便在此時,他們看到一些婦人來到海邊,朝著大海祭拜。有人還舉著長杆,杆子上綁著小人,不停地搖晃。
海玉奇問:“這是幹什麼?”
魏東流道:“這些婦人都是當日童男童女的母親,孩子被徐福帶走,當母親的哪有幾個不心疼的,厭次縣附近有不少居民搬到這島上來,就是要朝視暮望,盼望著有一天,徐福的大船回來,正因為這個緣故,這座島嶼才叫望子島。”
海玉歎息一聲,望著茫茫海水,心道:可憐的母親們。
正思間,突然,海麵上出現一條鯨魚,在大海上飛行。
眾婦人慌慌站起。魏東流趕緊讓官差把婦人們拉到上麵。
海玉定睛看去,發現那條鯨魚的口中似乎含了一人,心中生奇,對海青道:“快,把那個人救下來。”
海青道:“哪裏有人?”
海玉道:“鯨魚口中。”
海青飛身撲了過去,到了鯨魚的上空,才發現鯨魚的口中含了一人。他掌心一吸,居然將那條鯨魚吸在半空,然後一掌推了出去。忽地一下,鯨魚落到了岸上。嘭地一聲震響,嚇得婦人和官差們向後倒退。
海青隨後躍了下來,用靈力控製了鯨魚,道:“快把口中的人吐出來。”
但是,鯨魚毫無反應。
海藍道:“它的嘴巴被撐住了。”
海玉早已看到,鯨魚的嘴巴被一把長劍撐住。因為劍是帶鞘的,因此沒有貫穿鯨魚的嘴巴,也因此,那人在鯨魚嘴中還是完好的。
海青跳到前麵,用掌心一吸,將那人吸了過來,但是,那人早就窒息而死。
海青將那把長劍抽了過來,一腳正要踢向鯨魚。海玉道:“算了,讓它去吧。”
海玉覺得,這條鯨魚並沒有魔力,隻是一般的動物,殺了它未免過分。
海玉掌心一翻,靈力將鯨魚送進大海。
他將寶劍抽出,倉啷啷一聲,藍幽幽的光芒奪目。劍柄上刻著兩個篆字:太阿。
海玉道:“真是一把好劍,青兒,恭喜你啊。”
魏東流上前看看,道:“此劍乃太阿,相傳是始皇帝的佩劍,後來始皇帝一心求仙,得知徐福遭遇過海獸,便將此劍贈於徐福,看來,這人是徐福的人。”眾婦人一聽死者是徐福人的,都過來端詳。有人道:“快請郎中。”
魏東流道:“沒用了,史克,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
史克從死者的身上翻出一個包裹,是油布的,裏麵有一個書簡,是緊裹在肌膚上的,非常結實,可見此人早就有所準備了,萬一自己溺水,書簡也不會被海水飄走。
魏東流打開念道:餘等遭遇海嘯,迷失方向,數月航行,到一偏僻島國,大船被風暴撕裂,不得已居住下來,此餘信使,如能回到大秦,實乃皇上之福。
從書簡上傳遞了一個信號:徐福等人迷失方向,大船被風暴打爛,不得已停靠在一個島上,也就是說,童男童女是安全的。
婦人們略微安定,卻還是憂心忡忡,望著大海,百般思念。
魏東流朝婦人們抱抱拳:“好了,本官也已調查到徐福下落,這就回去,各位也回了吧,好生等待他日團圓。”
魏東流又朝海玉等人抱抱拳,千恩萬謝地去了。海玉想調查一下長生果的事,所以和還藍海青月裳到了一婦人家中,討了一頓飯,順便打聽了一下,並無發現,這才離開。
魏東流走後,海玉拉過一匹馬,將月裳扶了上去,自己坐在她的後麵,然後對海藍海青道:“咱們也回去吧。”
海青一見,也攔住一匹馬。但是,他攔了一匹棗紅馬,烈性,翻蹄亮掌,想把他甩下來。海青大怒,雙腿一夾,棗紅馬吃疼,服服帖帖了。海藍笑笑,也上了一匹馬。
蒙麵殺手們留下了不少的馬,魏東流的官差帶走一些,但有一些遠遠避開,他們也沒有繼續攔截,匆匆去了。
海玉等四人,跨著三匹戰馬,朝厭次縣的方向本來。
行了差不多五十多裏,突然四人看到前麵道上趴著一個人,一動不動。海青的棗紅馬在前,他一勒韁繩,棗紅馬從那人的身上飛了過去。
海藍勒住韁繩,跳了下來。海玉和月裳也攜手下來,看看那人正是魏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