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見風神搖頭,忙說:“風神大哥,我們求一株仙鶴草,並非自私,也是為了救人,而且那人是個郎中,你應該知道,一位優秀的郎中活下來,會拯救多少人的生命。”
風神還是連連搖頭,後來,被雷神逼得沒辦法了,隻好說:“我隻是看守藥山,但是仙鶴草是通靈的仙草,可不歸我管。”
紅羽說:“鬧了半天,我們白在這跟你廢話了,說吧,仙鶴草在誰手裏,我們自己去找他要。”
風神說:“紅羽妹子,你們也不白跟我風神費心神,因為隻有我知道藥王的住處,而且,我的職責就是保護藥山,保護藥王。”
“藥王?”海玉問:“難道仙鶴草在藥王的手中?”
風神點點頭:“仙鶴草通了靈,和人一樣,它有它的脾氣,所以,即便你能見到,也未必能夠拿到它,它隻聽藥王的,連仙尊也不能信手而得。”
紅兒忍不住問:“仙尊明明送給我們一株呢。”
風神說:“你是說那一株啊,其實仙尊將藥王招去,討了兩株,說那兩株仙草,要去救兩個人,沒想到後來又拿回一株來,還對我說,一定要好好看守,會有一個小魔頭前來鬧事。”
海玉一陣歎息,知道要不是自己性格倔強,無量仙尊就把兩株仙草都給自己了。
紅兒忙安慰他說:“玉哥,你也不用懊悔,世上的好事,大多都需要經曆磨難的,好東西怎能唾手可得?”
海玉點點頭,對風神說:“請風神兄帶路,我們想去拜見一下藥王前輩。”
風神想了想,說:“好吧,我寧可挨藥王一頓罵,也會把你們帶去的,不過,拿到拿不到仙鶴草,我可幫不上忙,再就是你們見了藥王一定少說話,少衝撞他,這個人脾氣邪得很。”
海玉點點頭,心說:這一次我盡量柔軟一些。他看看紅兒。紅兒明白了,朝他點頭,說:“行,這一次就由我來,你們都跟在後麵,最好別說話。”
風神在前帶路,一行無人來到兩座山的夾道口,前麵雲霧翻騰,紫氣漫天,根本就看不到路之間風神雙掌在前一拂,雲霧散開,一道山門徐徐打開。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來到一片竹林前。
突然,綠竹一陣晃動,接著,走馬觀花地飄移著,讓人眼花繚亂。接著,幾人眼前出現了八道光柱,從天空垂直而下,在緩緩地旋轉著。
風神說:“這是八卦幻影陣,跟我來,記住我的步法。”
海玉等人跟在風神的身後,走過了竹林,前麵出現一座山穀。
風神吐了一口氣,說道:“前麵就是藥王穀了,藥王就在穀中的茅廬中,我還得去守山。”說著,風神匆匆地去了。看得出來,風神擔心藥王責怪他,所以不敢久留。
果然,海玉等人朝前走了不遠,看到山坡上建著幾間茅廬。
茅廬前還有個柵欄小院。
清風送爽,穀中空氣適宜,幽雅寧靜,真是個煉丹修道的好地方。
四人來到小院外。紅兒已經走在前麵,脆聲說道:“小女子紅兒,來自乾坤大陸,由仙尊引薦,所以前來拜見藥王前輩……”
她的話一出口,在山穀中久久地回蕩著。
但是許久之後,並不聞茅廬中有回聲傳來。紅兒又叫了幾聲,依然沒人答應。
紅羽說:“我進去看看。”說著,紅羽推開柵欄,一腳把茅廬門踢開了,叫道:“好啊,你在屋裏大睡,害得我們在外麵站著,這是待客之道嗎?”
紅羽居然把自己當成了客人。
紅兒忙跑上去,把紅羽拉開。
海玉和雷神走了進去,見茅廬內彌漫著草香的味道,在靠牆的竹床之上躺著一個老者,一把山羊胡正隨著呼吸,突突地飄動著。
紅羽的聲音不算小,但是,老者斜臥竹床,似乎睡得正香。
紅羽怒道:“好啊,你還在裝睡。”
說著,紅兒上前就要拉扯,被紅兒拉住了胳膊。
紅兒上前一步,抱拳說:“老人家,我等冒昧前來,還望贖罪。”
老者還是閉著眼睛,卻把胡子吹得更飄了,顯然他並沒睡去。海玉朝雷神一施眼神。雷神明白了,突然叫了一聲:“藥王前輩……”
雷神這一聲,是用靈氣送出的,聲音順著一縷線,灌入了老者的耳朵裏。
老者猛地坐了起來,叫道:“誰這麼討厭,擾老夫清夢。”
他眼睛雖然瞪了起來,卻依然和沒睜開一樣,顯然,他的眼睛太小了。
紅兒忙說:“前輩便是藥王吧?”
老者說:“廢話,你們在這裏叫了半天,不就是衝老夫來的嗎?”
顯然,從大家一開始說話,他就聽到了。
紅羽哼了一聲:“誰讓你裝睡?”
海玉拉開紅羽,低聲說:“少說話。”
藥王端起一個茶壺,自娛自樂般喝了一口,一抹嘴,說道:“我老人家也不跟你們一般見識,說吧,你們來幹什麼?”
紅兒說:“想必我們的來意前輩已經知道了吧?”
剛才風神的話說的好,仙尊曾來過示警,藥王沒理由不知道。
藥王掃了他們一眼,說:“我老人家不這樣問,還要怎麼問?”
紅兒說:“前輩說的是,是小女子多嘴了,我們是為仙鶴草來的,還望前輩成全。”
藥王突然擺起了架子,大模大樣地說:“這話也就是說,是來求我老人家的了?”
紅兒說:“正是。”
藥王又端起茶壺,嘴對嘴地喝了兩口,才說:“不好意思,我答應,我的草兒也不答應。”
紅兒眉頭一皺,她回頭看看海玉。
海玉說:“前輩,我們來求藥草,是為了救人,如果那人得救,也是前輩的功德。”
藥王擺擺手:“少給我戴大帽子,我老人家不吃這一套,什麼功德不功德,我老人家號稱藥王,就是因為手中有這些仙鶴草,要是一株株被你們拔走了,我藥王的稱號也就不在了。”
紅羽淡淡地說:“沒想到藥山的人這麼自私。”
藥王一瞪眼:“你這丫頭一來就踹我的門,還說話這麼難聽,還別說,我老人家就是自私。”
海玉盡量放低聲音,說道:“剛剛前輩說您的草兒不答應,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
藥王瞥他一眼,說:“這話還不明白嗎?那些草兒可都是我的寶貝。”
“還有呢?”
“還有就是它們脾氣都怪的很,不是見了任何人都肯跟他走的。”
紅羽呸了一聲:“我看是你脾氣怪吧。”
紅兒趕緊拉住紅羽。
藥王跳了起來,叫道:“好啊,你這丫頭分明是來找茬的,我老人家……”
說到這,他突然又坐了下去,雙手在胸前緩緩下落,長出了口氣,說道:“不生氣,我不能生氣……生氣是道家養生之大忌。”
紅羽嗬嗬大笑。
藥王眼珠子一翻,問道:“你笑什麼?”
紅羽說:“我笑你這人挺有意思的,你既然口口聲聲說道家養生,可知道道家沒有見死不救的?”
藥王說:“當然知道,我老人家是藥王,救死扶傷,分內之事。”
紅羽接著說:“那好,醫神身體經絡寸斷,現在雖然好轉,但要正常起來,必須仙鶴草療治,你總不能不管吧?”
藥王哦了一聲:“醫神?好大的名號,那家夥難道比我藥王的本領還高?”
海玉忙說:“藥王乃仙山名醫,醫神不過在乾坤大陸上混來的名氣,不一樣。”
海玉想拍拍藥王的馬屁,好把藥草弄到手。
果然,他這話一說,藥王大為受用,用手捋著山羊胡,皺紋都笑開了。
紅羽卻嗤笑一聲:“一個人隻是躲在山穀裏,每天和一些藥草生活,還跟人家救死扶傷的醫神比。”
紅羽這話直率地說了出來,藥王頓時大怒:“好啊,你瞧不起我藥王,那好,你們走,我這裏可沒有什麼救死扶傷的藥草。”
藥王要送客了,紅兒和海玉、雷神都埋怨紅羽。
紅羽也有些後悔自己嘴快。她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四人被藥王給趕了出來,當然不肯離去。
海玉說:“怎麼辦?怎麼是想個辦法,把這個邪老頭哄開心了,還是自己尋找仙鶴草?”
紅羽說:“幹脆自己找得了,我就不信憑咱們四個人,抓不住一株仙鶴草。”
雷神說:“我聽你們的,怎麼都行。”
紅兒想了想,說:“我覺得還是得從藥王這裏下手,風神說過,連仙尊都無法召喚藥草,可見藥草並非易得。”
海玉看看天空,說:“這個藥王的確邪氣的很,不過我試過了,他喜歡吹捧,咱們就給他灌點迷魂湯,興許他一高興,把仙鶴草拿給咱們。”
海玉並非這種低三下四的人,隻是他隱隱感覺到拿到藥草的難度,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
紅羽說:“要拍人家的馬屁,我來不了。”
雷神說:“我也來不了。”
海玉看看紅兒。
紅兒說:“好吧,我來。”
四個人在院子外坐了下來,海玉和紅兒有搭無搭地說著。兩人看雲談天,一會兒就說到茅廬周圍的景色。
紅兒說:“藥王前輩是真正的高人,你們看,這座茅廬選擇的地方,當真鍾靈琉秀,充滿了天地靈氣,所謂良禽擇木,這樣的地方才能養育上等的藥草,而醫神住在荒島之上,到處是破爛的石頭,哪裏能養育仙草?可見,藥王和醫神不是一個層次的人,藥王他老人家高高在上,醫神哪裏比得上啊。”
說到這裏,她低聲說:“藥王前輩,紅兒在這裏違心地貶低你,你要是打阿嚏,可不要罵我啊。”
這時,隻聽茅廬內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到了門後便不動了。顯然,藥王在偷聽,紅兒的話讓他感到了興趣。
紅兒將聲音稍微提高,接著說:“你們如果不信,可以想想,如果醫神比藥王高明,還需要我們到這裏來求藥草嗎?”
海玉想了想,突然說:“不過,我聽說醫神也想養育仙鶴草,他說咱們這一行未必能得到仙鶴草,要想救他自己,還得自己養育。”
紅兒不知道海玉為什麼說這樣的話,她擔心海玉的話會打擊了藥王。海玉卻朝她點點頭。紅兒看看他的眼神,明白了,說道:“藥王是擔心仙鶴草的靈力?”
海玉揚聲說:“是啊,醫神說,仙鶴草或許徒有虛名,隻能救救他們仙界的人,至於乾坤大陸的人,它就沒能力了。”
海玉這樣說,便是想用激將法。他覺得藥王之所以被稱為邪脾氣,就不能按了正統的想法走,馬屁拍了,說不定,他馬上就會厭煩。果然,他的話一說完,門開了,藥王衝了出來,叫道:“誰說仙鶴草救不了凡人,我老人家這就跟你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