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先生摸著胡子略微點頭:“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過橋米線的廚師請出列,我想請問你們這過橋米線開始售賣後,售價幾何啊?”
小喜站出來,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蘇師傅當時就有交代,不然自己肯定麻爪。
“回貴人的話,售價十八文到八十八文不等。”
哦?怎麼說?”邱先生有些訝異,畢竟這價格差距也是大了寫。”
小喜從沒在這麼多人注視下給貴人回話,一時間有些緊張,深呼吸了一下才接著解釋道:“過橋米線的特色就是材料自行選擇。如果隻要一碗素米線,自然便宜。若是想添加貴料食材,也是可以由客人自己決定。”
“好!老夫認為,十八文到八十八文並不算貴,大家覺得呢?”
聽到這新穎的米線最貴的也不過八十八文,下麵的圍觀群眾都暗自點頭,的確啊,豬肉一斤還要十幾文呢,八十八文也還算消費的起,更別說還可以選擇十八文的。
“沒有異議的話,現在就開賽吧。”
胡家糖稀店的老板聽了報價,也隻得偃旗息鼓。
哎,他賣的花籃狀的糖稀還得五十文呢,這價格的確說不上高。
坐在帷幕後麵的蘇胖,聽了小喜的回答,也是暗自點頭。這小子的確聰明,自己的話都記的清清楚楚。
本來小吃的定價是等比賽完以後才定的,她當時不過是隨口一說,這小喜倒是記的牢靠。
鑼聲再響,比賽也正式開始。
蘇胖跳過自己教出來的那七家不看,主要關注著另外三家。
胡氏糖稀還真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見過路邊轉的那種糖人麼?就是用口小鍋,把白糖等融化了以後,轉到什麼給什麼的那種。
這家糖稀不過沒有那些橋段,就是把所有糖人做出來,直接售賣罷了。
而有一家,卻牢牢的吸引了蘇胖的目光。
這特麼的是烤箱麼? 真的是烤箱麼?
還是移動的!
隻見那廚師拖著一個巨大的鐵皮爐子,將準備好的食材放入其中,而後又不緊不慢的往裏麵又添了兩塊燒紅的碳之後,蘇胖真是有了拜服的衝動。
這也太厲害了好麼!
蘇胖本身不是學廚出身的,對廚藝的認知多數來源於自己愛吃的本質。
可在21世紀,想學什麼可以找度娘,這裏就隻能自己摸索了。
雖說後來老大幫她找到了學麵的地點,可那也就真的是學麵食而已,蘇胖很多想吃的東西都做不出來啊!
眼下見了高人,蘇胖哪還坐的住?
可偏偏她和晉王妃都坐在簾子背後,說的好聽些叫評審,可事實上以聖朝的規矩,她可是連話都不能高聲說一句的。
她有些著急,但又安慰自己說,反正這人是來參賽的,以後也跑不了,也就強忍著心緒坐在原處。
可晉王妃可不是那麼閑的住的人,不能和外男說話也就罷了,和靜王妃‘聊聊’也是可以的。
隻見晉王妃端起手邊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口,鳳眼瞥了蘇胖一眼,麵帶驕傲之色,緩緩問道:“靜王妃,咱們聖朝的美食是否比你們蠻夷多上不少呢?可有大開眼界之感?”
蘇胖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晉王妃,這貨不是有病吧?剛才自己都那樣懟她了,她還來撩撥自己?
聖朝人怎麼了?聖朝人了不起啊?誰又給你狗眼看人低的權利了?
若是你知道,這美食大賽的主辦方就是我,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蘇胖輕咳一聲:“是呀,聖朝美食的確不錯,等這裏開業我定讓靜王帶我來瞧瞧稀奇。”
蘇胖這話聽上去沒毛病。
可事實上呢?晉王喜愛拈花惹草,府裏的小妾都好幾十位了。她這花樣秀恩愛,讓晉王妃可謂是有氣發不出。
“你!”晉王妃頗不愉快地皺起了眉頭,忽而想到了什麼,麵色一變,怪聲怪氣地笑了笑,“哼,我聽說咱們聖朝的不少閨秀都看上了靜王,也不知你這靜王府,還能清靜多久?”
蘇胖也不惱,反而樂了:“呀,原來聖朝的閨秀在晉王妃眼裏都是如此放蕩之人麼?不然您怎麼會知道不少閨秀看上了靜王?”
隨後人家揮了揮手裏的帕子:“呀,看我這張嘴,說的是什麼話呀。連我這等‘蠻夷’都知道的廉恥,晉王妃怎會不知呢?隻不過我可提醒一下晉王妃了,不知是否也有許多閨秀看上了晉王,巴望著入晉王府給姐姐作伴呢……”
蘇胖火力全開,倒是一下子讓晉王妃有些下不了台了,隻見她臉色登時黑了個透徹,氣得幾乎忍不住轉身離場。
但她若是真的走了,這可就真是長了蘇胖誌氣,丟臉丟大了。
幸虧台上的小吃做的快,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一部分小吃已經開始上菜了,總算給了她轉移注意力的理由。
因為眼下已經進入了總決選,所以圍觀群眾這次是分不到食物的。
可這些店家製作的量依然不小,沒辦法,後麵還有不少女眷的評委要試吃不是?
小吃被盤盤碗碗的端了進來,蘇胖對自己教出來的小吃沒什麼興趣,倒是對剛才那個烤箱製作的東西有些期待。
可惜她看了看,用烤箱的那位參賽者還沒做完,她也隻能把目光放在眼前幾樣小吃上。
芋餃?試做調味的時候都要吃吐了好麼?
薯條?別說柳兮就在自己身邊虎視眈眈,就算是讓她放開了吃,她也興趣不大。
涼皮?辣椒不多,雖然符合聖朝人的口味,但對蘇胖來說就遠遠不夠了。
過橋米線?免了。
其實過橋米線這裏還有些點說頭。
之前她把這過橋米線的方子給了陶天然,打算讓陶天然把這寫在餐廳的菜單上,但也不知柳兮是對這個讓她鬧了笑話的食物不滿還是怎的,直接提出反對意見,不同意這道菜上酒樓的菜單。
她的理由也很簡單。
這米線看上去是夠豪華了,可是說到底還是倒進一個大碗裏吃的,未免粗獷了些,不夠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