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約定好的日子越來越近,柳兮一邊掐著時間,一邊打量著蘇胖,心裏時常在計算著什麼。
當然,除了把蘇胖打造成一個光彩照人的美人之外,柳兮多少還是有點小私心,想要看看平日裏總是不動如山的老大,在見到蘇胖的大改變之後會露出什麼樣子的表情來……肯定很好玩。
在安王處理好入關文書等緊要的事情之後,終於迎來了約定送蘇胖“進京”的日子。
就在這兩日之前,安王便派人悄悄將蘇胖送到了距離京城足有五十裏之外的小鎮,隨行的除了一個柳兮送她的貼身丫鬟之外,其他並沒有任何人知曉。
蘇胖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所以以前在京城四處亂竄的時候,也沒想著用紗巾遮個麵什麼的,認識她的人可謂不少。
這個bug之前一直沒想到,畢竟老大最開始從未想過讓蘇胖也站到人前,和他一起麵對風雨。
可皇帝即將選秀,蘇胖如果不以‘病愈’的原配身份入京,怕是即使是陸想也推脫不得。
這些緣由柳兮自然是和蘇胖解釋過了的,所以這也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好在蘇胖並沒有太大的意見。
雖然陶天然他們一開始還各種不安,唯恐這欺君之罪遭人揭發,可當陶天然看了柳兮鬼斧神工的技術之後,自然是乖乖閉了嘴。
艾瑪,這哪裏是化妝,分明是整容好麼!
現代有句話,叫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
蘇胖的底子本來就不差,瘦下來將近百斤之後,更是有種脫胎換骨般美麗,不可謂不是驚喜!
而這天一大早,東方才泛魚肚白,柳兮便將蘇胖從被窩裏拖了出來,開始捯飭她了。
蘇胖睡得迷迷糊糊,但被柳兮折騰習慣了,也就幹脆任憑柳兮擺布了。
隻不過……柳兮先是用自製的粉底上了底色,又掃了腮紅,這些蘇胖都能理解,可誰能告訴她,為啥還要用碳棒畫眼線和陰影?
柳兮可不理會蘇胖的抗議,看著大變樣的蘇胖,她滿意地彎了彎嘴角,接著動手。
沒有睫毛膏?
沒關係,用調製過濃度的米糊,刷一遍睫毛。等米糊快幹的時候,再刷上細細的鵝絨,最後再用專門製作的墨刷上一層,效果杠杠的。
雖說這玩意兒不知能堅持多久,但目測來說,和以前用過的睫毛膏區別不大。
眼影?
這玩意兒在古代可是比較麻煩。
大部分人不會習慣眼皮上有五顏六色的色彩。
所以柳兮低調的製作了咖啡色調,金色調。輕輕掃上以後,除了加深了蘇胖的五官之外,倒是不顯得突兀。
此外還有各種瓶瓶罐罐的東西一樣樣的敷在蘇胖臉上,蘇胖有些不自在的晃了晃頭,被柳兮嚴厲的眼神製止之後,隻能癟癟嘴坐了回去。
柳兮想起了什麼,轉身吩咐身後的丫鬟:“去樓下找小二,讓他把廚房用的豬油送些來。”
柳兮給蘇胖上了唇彩,卻總覺得色彩不夠豐盈,所以決定用豬油來補充一下。
“啊啊啊,我不要嘴上都是豬油!”蘇胖提出抗議。
“反對無效。”柳兮才不管那麼多,一巴掌蓋帶蘇胖腦門上去,總算是讓蘇胖老實多了。
畫完了妝,柳兮又讓專門聘請的嬤嬤進來,給蘇胖梳了個簡單清爽的發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像是藝術家完成了一件珍貴華美的工藝品一般,柳兮也帶著喜悅的眼神將蘇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遭,可見她對成果還是很滿意的。
蘇胖的睡意自然是早醒了,眼下被柳兮和丫鬟這樣直勾勾地瞧著,饒是她再怎麼遲鈍,也有點渾身不自在了。
難道很醜?還是很奇怪?
方才柳兮一直不許她看鏡子,故而眼下她忙不迭地就要去找鏡子來看個仔細。
可方一轉身,柳兮又拽住了她:“我怎麼覺得你穿這身竹青色,太寡淡了點,要不試試這件桃粉羅裙吧?”
蘇胖嚇了一跳,心道要是照著柳兮的性子,怕是又要讓她把這一包袱的衣裙都給試個遍了,連忙朝柳兮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覺得這一身就很好了!”
說罷,見柳兮還不肯放棄這個想法,當即便要奪門而出,以示自己的決心。
但柳兮又怎可能這麼輕鬆就讓蘇胖逃掉?
且不說咱柳妹子的武力值可是幾乎能和老大打成平手的,就說蘇胖穿著這一身繁瑣複雜的襦裙,行動起來可謂是困難重重,就更不可能逃出柳兮的手掌心了。
果不其然,柳兮一個箭步就衝上前去拽住了蘇胖的手腕,接著附身一轉就繞到了蘇胖的正前方,穩穩地堵在了門口,搶走了唯一的出路。
“柳姐……”蘇胖哭笑不得。
柳兮挑眉:“別說叫姐姐了,叫媽也沒用,還不快去試試?”
“嗚……”蘇胖心好累。
柳兮瞪眼:“你就不能有點出息?你以為我這麼累死累活的是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你麼!”
蘇胖哪裏是柳兮的對手,武力上不是,口舌上更不是,隻被這麼說了兩句,就隻能長長地歎了口氣,乖乖聽話去了。
蘇胖果然沒有猜錯柳兮的想法,就在她試過那件桃粉羅裙之後,柳兮竟又不滿意地皺著眉頭,說太過豔俗,又逼著她換上了一身湖藍曲裾,卻還是不滿意。
然後是百褶如意月裙,百花曳地裙,柳兮又覺得太花俏。
象牙色廣袖襦裙,外披一件輕紗,柳兮又覺得素過了頭。
深蘭色織錦的長裙,又被吐槽沒氣場。
然後柳兮又打開了包袱……
蘇胖已然崩潰:“柳姐,這還沒完沒了了是麼,我們已經試了快一個時辰了,接我們的人要是來了,讓他們等太久可不好吧。”
柳兮不甚在意地聳聳肩,理所當然道:“就讓他等著唄,男人若是連這點耐心都沒有的話,還是早早踹開的好……”
後麵半句話柳兮說得比較含糊,蘇胖沒有聽清,想要追問,柳兮卻又笑著拿了一件衣裳朝她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