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勾三搭四?

於是柳兮幹脆站起了身來,也問侍女們討來了木牌和筆墨,寫上了詩詞之後便擲到了樹杈上。

她雖然沒了武功,但這種程度的還是難不倒她的。

回到座位上之後,府尹夫人一臉驚奇地拉著柳兮,問道:“你怎麼也去寫詩了,這種機會該讓給那些年輕人,我們湊什麼熱鬧呀。”

年輕人?

柳兮聽得哭笑不得,她這副身體的原主今年也不過才十九歲呢。

不過她倒也不是不明白府尹夫人的意思,便笑了笑,道:“原來如此,我難得參加這種聚會,不怎麼懂規矩,實在是有點抱歉了。”

柳兮都這麼說了,府尹夫人也就沒再說什麼了,便拉著柳兮八卦道:“我聽說這位靜王在他自己國家時,便已經娶了王妃,隻不過此次來京城前,那王妃生了場病,故而沒有跟著一起來,想來等病好了也會來的罷。”

柳兮立刻便明白了陸想的意思,他想要用已婚二字來擋桃花,但又不想讓蘇胖置身危險之中,所以便隱瞞了蘇胖的身份,稱蘇胖因病所以沒有與他一同前來。

但陸想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桃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擋住的,這些動了春心的姑娘為了能夠留在他身邊,就算是做小妾也甘願!

今日泰王妃把自己的表妹介紹給他,可不就打的這個算盤麼。

而據柳兮看來,那個趙姑娘心悅的對象似乎也是老大,而非安王。

這下可有好戲瞧了,若是讓蘇胖知道,不知會作何感想呢……

柳兮莞爾,難得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待木牌都掛上了之後,便有兩個姑娘含羞帶怯地來請陸想和安王過去了。安王讓陸想先來,陸想倒也沒推脫。

他本打算速戰速決隨便選一塊木牌的,不料才一走到那杏花樹下,便聽得耳旁傳來“霍”的一聲,似有什麼東西破開了空氣飛了過來。

隨即,那東西精準地敲中了某塊木牌,木牌輕輕地晃了晃。

這個過程飛快地結束了,除了陸想幾乎沒人察覺到發生了什麼。

陸想微微挑眉,睨了那木牌一眼,隻見上頭寫著兩行字——欲問花枝與杯酒,故人何得不同來?

這是……

這分明是唐詩!

會憑空出現在這裏,隻有一個可能,這是出自某個穿越者之手!

陸想飛快地拔下了木牌,轉身望向了四周。

這一瞧,果真見一女子坐在角落裏,輕輕地朝他揚了揚酒杯。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神情……陸想當即認出了,這人可不正是故人柳兮!

陸想笑了,舉起那木牌,又將那詩給念了一遍,而後道:“不知這詩是出自哪位姑娘之手?”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茫然,年輕的姑娘們一聽不是自己的詩,登時著急地朝周圍張望著,想要看看是哪個幸運兒,竟被靜王給選中了。

然後,她們看到了末座上柳兮緩緩站了起來姑娘們紛紛倒抽了一口氣,繼而不免惱羞成怒——那女人不是已經和陶公子定了親了麼,為什麼偏還要湊這個熱鬧,出了風頭也就罷了,還搶走了別人表現自己的機會,實在可惡!

柳兮無視周圍人驚訝的眼神,緩緩走到了陸想跟前,作了一揖:“小女子柳兮,見過王爺。”

陸想又是一笑,讚揚道:“柳兮?好名字!柳姑娘這是想要一個可以與你共飲之人?本王雖不是姑娘的故人,但若是姑娘不介意,本王倒是願意與姑娘喝上一杯,順便還請姑娘與本王聊聊這聖朝的人文曆史……你也知道,我剛來不久,對這算不得熟悉。”

這話一出,滿座嘩然。

靜王被柳兮勾搭上了?

所有人都簡直不能更驚訝!

這個女人是有種弱不禁風的美麗,但在場比她更美的人也不是沒有,她得有怎樣一種手段,可以在勾搭上陶家的天才之後,又勾搭上靜王?

這消息若傳出去,柳兮必然要被說成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的女人,怕是難被貴婦圈所接受了。

不過柳兮倒不怕這點。

還有比這更好的廣告麼?

隻要陸想表現出對她另眼相待的樣子,她再放出消息吹噓一下自己的化妝功力……沒有哪個女人是不愛美的,到時候定然還是會有不少人,像府尹夫人一樣看上她的化妝術,請她去幫忙的。

到時候不說別的,就說她的情報圈都會自動擴大不少!

陸想淡淡一笑,遣了小廝在前頭領路,想要帶柳兮去隔壁園子裏走走。

別說周圍的女人們了,就連安王也驚訝不已,他可從未見過陸想對蘇胖之外的女人這麼熱情主動過,就連前兩日宮裏對陸想示好的七公主,都被陸想給婉拒了,沒想到今日卻意外冒出來一個柳兮,吸引了陸想的主意。

安王目送陸想和柳兮的身影朝遠處走去,心裏不由想著,陸想到底是個普通男人啊!這個叫做柳兮的姑娘,雖然容貌算不得十分驚豔,但卻很是耐看,比起蘇胖可謂是綽綽有餘,不怪陸想對她動心。

不知怎地,安王想到蘇胖,卻又在心底浮現了一絲莫名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一閃即逝……

在場的人驚訝歸驚訝,驚訝之後也就見怪不怪了,然而有一人心裏卻憤憤不平了。

那位趙姑娘與柳兮雖然無仇無怨,但因為陶天然,那趙姑娘對柳兮懷有了敵意,所以才有方才故意為難一事。

卻不料現在柳兮竟又被靜王給看上了,那趙姑娘心裏如何能平靜得下來!

她覺得柳兮是成心的,先是搶走了陶天然,現在又搶走了她看上的靜王,這個女人實在可惡。

意氣難平之下,趙姑娘猛地衝到了兩人跟前,攔住了陸想和柳兮的去路。

張嘴便道:“靜王,這個女人不安好心!她明明就已經定親了,卻還把牌子掛在樹上,故意誘您過去,肯定是不安好心!”

這趙姑娘說話從來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的,眼下這話實在是沒給柳兮留麵子。

周圍一片嘩然之聲,有朝著柳兮指指點點的,也有交頭接耳不知在說著什麼的,一道道複雜的視線落在了柳兮身上,刺得她如芒在背。

然而這時候,靜王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