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說那廂在街上轉悠著的兩人。
陶天然說要請蘇胖吃好吃的,倒也沒誆蘇胖。
兩人先是去了陶天然之前說的那家餅店,隔得老遠,蘇胖就被那濃濃的香味給吸引了去,趕緊跑到那鋪子前找老板要了兩份。
這客是陶天然要請的,錢自然得陶天然來付,蘇胖也不和他這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客氣,心安理得地捧著餅子咬了一大口,登時被嘴裏爆炸般的美味給激動得直跳腳。
“好吃吧?”陶天然得意道。
蘇胖連連點頭:“好吃,確實好吃!”
陶天然勾著嘴角,又道:“好吃也別著急,留著點肚子,等會兒還有更好吃的。”
說罷,又拉著蘇胖轉去了下一家,什麼煎白腸,灌藕,重陽糕,春卷,丁香餛飩,薄荷膏,油酥餅兒,樣樣吃了個遍,酸甜苦辣,樣樣不缺。
蘇胖本就好吃,眼下又有人替她付賬,還能帶她四下轉轉,她自然歡喜,這一歡喜,嘴巴便又停不下來了。等回過神的時候,已是不知吃了多少東西,好在這些小玩意分量不大,才沒讓她吃得肚子滾圓。
但饒是如此,蘇胖還是有點撐著了。
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卻又聽陶天然咧嘴笑著:“蘇胖啊,還想不想試試涼蝦,就在隔壁街,味道可棒了!”
涼蝦乃湖北一帶的小吃,沒想到這京城之內也有,蘇胖並沒吃過涼蝦,隻聽人說過那味道滑糯清爽,柔軟清甜,自然有心想要嚐試。
可眼下她還真是有點吃不消了,遺憾啊遺憾。
要不然,慢慢走過去?等走到了,大概也消化了……
不過話說回來,陶天然這廝平日裏雖說不上摳門,但像今天這樣如此大方的專程帶著蘇胖出來胡吃海喝也基本沒有。
正所謂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蘇胖雖然不至於往壞處去想,畢竟她現在一清二白的,遠沒這位大少爺來的有錢,吃不了什麼虧,但這位大少爺顯然是有心想要搞點什麼事情的樣子。
蘇胖一邊走著,一邊暗暗琢磨著,而後拉了拉陶天然的袖子,問道:“你先前說想和我一起做生意,該不會還是做吃的行當?”
她倒也不笨,思前想後,一下子就明白了陶天然的動機。
可陶天然在城北那邊已經開了家酒樓了,莫不是想要多琢磨一些菜式出來?
蘇胖有點摸不著頭腦,畢竟小吃什麼的終究難上大雅之堂,而且陶天然那家酒樓的消費也不低,來光顧的客人多是些有頭有臉的有錢人,顯然比起小吃,他們更喜歡點鮑魚燕窩擺擺闊罷。
那麼陶天然這到底是打得什麼算盤呢?
陶天然又怎會沒看出蘇胖的困惑,他笑了笑,那雙桃花眼亮晶晶的。
“這個世界的飲食不算發達,咱們要是隻單做一樣,比如說我那家酒樓,怕是等名氣做出來,都不知是多少年以後了。當然也可能運氣好,生意紅火了,招牌打響了,但想要在京城這地界做大還是難呀。”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算是賣了個關子,見蘇胖露出了急切的神情,這才接著說道:“我想過了,想要掙大錢,還是得拿出些讓人覺得新奇有趣的玩意兒!”
這種想法,倒是與蘇胖在冬歸鎮時候做生意的想法差不多,靠的就是創意來吸引人。
雖然許多東西在現代不足為奇,但在古代,卻是沒有先例的,人人都好奇不已,所以才能慢慢做大。
蘇胖眨眨眼,又問:“那麼,你有什麼主意呢?”
陶天然不答反問:“你覺得,現代時候,什麼樣的地方會讓人看了就忍不住進去走走,走著走著就忍不住掏出錢包的呢?”
這樣子的地方可不少,但聯係起陶天然今天的請客行為,其中的答案倒是一下子明顯了不少。
蘇胖恍然大悟,正要說出口,陶天然倒是先一步道:“沒錯,如同你所想的,我決定把這些知名的小吃統統攏在一起,開一家美食城!”
這話一出,蘇胖的臉上也染上了笑意,隻因為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陶天然又接著說道:“是個人便離不開吃喝住行,其中吃喝乃是最基本的,雖然這裏的美食產業不發達,但我不介意做那個領路人。”
他對此倒是信心十足,畢竟在現代時候,他就已經是個投資老手了,加上之前做酒樓的經驗,以及這麼長時間下來對京城的了解,他的自信心倒也不是憑空而來的。
“我們可以先用美食城的噱頭吸引人,等這個招牌立起來了,到時候我們再推出一些隻有我們掌握的美食,既能迅速打響名氣,也防止別人複製咱們這個模式。”蘇胖也是一點就通,順著陶天然的話就開始往下說了起來。
倆人說得高興,從街邊的紙筆店裏買了紙筆,又是一陣寫寫畫畫,記下了幾個點子,又舉例了一些可以招入美食城內的美食鋪子。
方才買的不少吃的還沒吃完,兩人一人拎著一大堆,倒真是不方便行動。
陶天然今日是辦私事來的,所以沒帶小廝,而蘇胖把先前那個小丫頭辭退了,身邊也沒個可差遣的人,不然眼下就是幫他們拎點東西也是好的。
“你也是,我送了你一個小丫頭,你就不會自己再買兩個麼?我看你也沒缺錢到這個地步不是?”陶天然隨口抱怨了一句。
“我是沒錢啊,剛穿過來的時候,別說丫頭,就連米都沒有,還得養活一家大小呢。”
蘇胖也不以為意,畢竟剛從鄉下來,經曆過食不果腹之後,對錢財方麵自然要緊一些。
倒是陶天然在京城已經活了大半年,對於買下人什麼的,早已習空見慣,隨口便道:“行啦,我等下讓人牙子過來,你自己挑幾個,算我送你的合夥禮。”
“夠用就行了,買那麼多做什麼。萬一老大什麼時候過來,也不方便。”蘇胖的心思不知不覺的又飄到了老大身上。
她這話說得自然,卻沒注意到陶天然聽了之後,臉色很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