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陶家風流小公子

在陸想和蘇胖還苦逼的坐著馬車往京城趕的時候,殊不知他們另外的兩位隊友,也在京城裏鬧出了不小的風波……

天子腳下的京城,可說是世上最熱鬧繁華之處,名流富賈數不勝數,家財萬貫富可敵國的更是不在少數。

論其中最有名氣的,自然少不了城南陶家,乃是名副其實的名門望族。

要說這陶家,祖上可謂是人才輩出,單宰輔就曾出過三任,其中一位更是兩朝元老,在京城的影響力之大,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雖說到了陶閣老這輩有些人才凋零,而陶閣老也離致仕不遠了,但好在他有個出息的孫子,名為陶天然。

這位陶小公子打小便被人尊為神童,十五歲那年更是中了舉人。不僅文章詩詞引來當朝大學士讚歎不已,性情和教養也是一等一的好,加上有當閣老的祖父提攜,他可真是前途無量。

若是走上仕途,平步青雲什麼的都是小事,有生之年封侯拜相也不是沒有可能。

更令人歆羨的是,那位公子的樣貌更是俊美無雙,令人過目難忘。

常有人說,老天爺總歸是公平的,可這位公子不僅含著金湯匙出生,有錢有勢,能文能武,還長得一表人才,乃是全城少女的夢中花婿。看樣子老天爺的公平,在他身上卻偏了心。

說起來,那位小公子本來十六歲時便要參加春闈的,結果因為陶閣老的夫人,也就是他的祖母去世,他為了守孝而錯過了春闈,著實令人扼腕。

轉眼三年過去了,又逢科考年,今年他必然是會參加的。

坊間甚至有賭坊早早地放出了消息,賭的是這位小公子殿試時候能考上狀元還是榜眼。

啥,你說探花?

小公子乃神童下凡,怎可能隻靠中區區探花呀!

除了間接促成了京城的賭坊生意,小公子還拉動了京城裏許多家媒婆生意。

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小公子也到了該娶妻成家的年紀,自然被京城裏不少家中有待嫁閨女兒的夫人們給記掛在了心裏。

誰不想自家姑娘嫁一個金龜婿呀?故而一時之間,陶家的門檻都快被各路說親人馬踏爛了。

小公子忙得不可開交,早上看的是吏部尚書家千金的畫像,午時聽的是京城首富錢家千金的故事,就連晚間也不餓得空,還能再聽一曲太傅家千金彈奏的曲兒。

這家媒婆誇的是郎才女貌金玉良緣,那家媒婆誇的是門當戶對萬事順心。

隻要小公子點個頭,便能等大登科之後,再來一場小登科,可謂是喜事成雙羨煞旁人。

可萬萬沒想到,在這個關頭,那位鑽石王老……不對,陶小公子,竟突然宣布他已心有所屬,擇日便將迎娶柳家千金。

這個消息在京城內一經傳開就炸開了鍋,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明白半路怎麼突然跑殺出來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柳家千金。

仔細一打聽,才知這姑娘是那六品典儀柳大人家的庶女。

這下眾人越發糊塗了,陶公子這樣條件的人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竟會和一個典儀的女兒結親?而且,這個女子竟然還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女!

這件事簡直鬧的京城裏沸沸揚揚,甚至連皇上有屢有耳聞。

全京城的人都在猜,要麼這小官的庶女美若天仙,要麼就是手段頗深。

不然怎麼能拐這樣一個金龜婿回家?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小公子讀書讀傻了,才會做出這種令人不敢相信的荒唐決定。

就這樣,這小公子從最開先的人人稱讚,變成了聞者歎息。

後來更是有在陶府做短工的下人爆料,說是前段時間陶家公子突然性情大變,原來一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突然就變得不正經起來,還時常上花街一擲千金,買醉不歸。

隻因為他平日總是端得道貌岸然,所以即便有人在花街上認出他來也不敢相信,但實際上他與傳言中出入大得可不止一點兩點!

這流言一出,百姓們對陶小公子的印象登時便一落千丈了。

似乎正好應了古人的一句話——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即便是神童,長大了也指不定會變成什麼貨色哩。

不過,關於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陶天然本人倒是沒怎麼往心裏去。

隻因他還有更煩心的事情,讓他壓根就無暇他顧。

你若要問是什麼事情,這話說來可就長了……

幾天前的某個清晨,陶公子他起了個大早,正猶豫著是去城南吃碗紅糖豆腐,還是去城西買個蟹黃包,便見他的貼身小廝順兒一臉慌張地跑到了他跟前。

“怎麼了?”陶天然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問道。

順兒對陶天然的起床氣倒是早已習慣,聞言忙向陶天然道了個歉,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公子,有人送了封信來……”

“信?”陶天然不甚在意地挑起半邊眉頭,擺了擺手,隨口道:“多大點事啊,用得著這麼急急忙忙的麼,你放一邊,我待會兒看。”

小爺他最近認識了不少紅粉知己,幾乎天天都有人送來帶著脂粉香味的書信,習慣就好。

怎料聽他這麼說了,順兒的臉色卻更愁苦了。

“公子,不,這信與平時那些書信不同……”

“不同?”陶天然伸了個懶腰,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趣:“哦,你且說說是怎麼個不同法?難不成這封信還能是男人送來的?”

說到這裏,陶小公子的神情也變得輕佻了起來,一雙桃花眼笑嘻嘻的,頗不正經。

玩世不恭的語氣讓小廝聽得有點心慌,畢竟在他記憶裏,以前的公子可不是這樣的,可自打公子兩個月前落了水,醒來之後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直令老爺夫人都愁白了發……

哎,不提也罷。

順兒無聲地歎了口氣,而後硬著頭皮從懷裏掏出了一封破碎的信,遞到了陶天然麵前。

“公子,這封信是被人用短刀紮到門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