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
牧玉蘇骨等人麵色大變，剛剛狂暴霸道的氣息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和不安。
後天玄境和先天玄境都是玄境，但一字之差，卻天差地別，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無數人靠著天賦和努力能夠衝到後天玄境的巔峰，但能夠突破先天的，少之又少。
比如萬運宗，內門後天的弟子上萬，可先天真傳，卻隻有一百多個。
能夠突破到先天的，氣運，天賦絕對是人中之龍，任何一個走到外麵，都是轟動一方的強者。
牧玉和蘇骨為什麼在看到牧雲身上有秘密後那麼瘋狂，為的就是那一絲成就先天的契機。
此次到沐川鎮選拔弟子，宗門不知為何派遣了一個真傳壓陣。
不過，那人一直沒出現，讓牧玉和蘇骨聯手操控了選拔。
那道聲音，差點讓牧玉和蘇骨魂飛魄散！
要是讓那人知道一個領悟出刀意，而且血脈也有六星的少年被他們針對甚至想斬殺，宗門絕不會饒過他們！
“稟師姐，這隻是他們自作主張，與牧家無關，還請師姐明查。”
方才氣焰囂張的牧玉，此時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嘭！
豈料，他話音剛落，一股無匹的力量就打在他的身上，幾乎將他五髒六腑都震散了。
“我問你了？”
來者話語冰冷，好似臘月寒霜，讓人血液凝固。
強大的氣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窒息，似乎她的話就是聖旨，不容置疑。
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牧玉隻覺自己渾身都碎裂了，卻不敢有半句反駁，低著頭道：“牧玉知錯！”
哪怕他心中再憤怒，再不滿，卻也隻能隱藏在心底，不敢有絲毫表露。
“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了片刻，震怒稍消的真傳弟子才收斂了她恐怖的氣息。
到此時，人們才發現那人來了那麼久，他們竟不敢抬頭看她的相貌。
一身黑色勁裝，一頭披肩長發，苗條而緊湊的身材，無不說了她的女子身份。
隻是，她帶著鬥笠圍著黑巾，看不清楚她的相貌。
不過不難猜測，這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最顯眼的，莫過於她腰間那塊金色的腰牌，上麵有著一個令人炫目的運字！
“回師姐的話，隻是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項雪本想實話實說，可話到嘴邊，卻又改口。
項雪的話讓牧雲無比失望。
很顯然，她並沒有真正的站在鎮東牧家這邊，她的話，完全是在給牧玉蘇骨等人開脫。
後續又發生了什麼，他根本就不清楚。
因為，早已到強弩之末的他，在眾人的驚呼中，倒了下去。
……
萬運宗在沐川鎮選拔弟子，最終以一個戲劇般的形式收場。
先是鎮東牧家的天才牧雲大出風頭，而後被蘇家和牧家聯手圍攻，最終導致幾大家族混戰，死傷慘重。
讓人驚愕的是，一向與鎮東牧家不對付的陳家和項家，居然和鎮東牧家捆綁在一起。
那一戰，隕落的玄境強者超過十指之數。特別是牧家，不但沒有撈到任何好處，反而從主家下來的後天玄境五重以上的高手死了三個，還連個屁都不敢放。
先是擊潰牧風，而後奇跡般實力狂增，連玄境都斬殺的牧雲，毫無疑問成為了人們嘴邊一輪的對象。
那把威風凜凜的長刀，成為了他身份的象征。
借此，也有人將他和項朋、蘇玉伶三人並列，稱作沐川三大天才。
但讓人鬱悶的是，那個真傳弟子顯身之後，並沒有將表現搶眼的牧雲帶回宗門，而是讓他重新考核。
這個考核，需要在宗門裏進行。
也就是說，他要前往萬運宗，通過考核才能成為真正的宗門弟子。
而其他人，隻要進入前三十名的，則跟隨牧玉等人，前往宗門。
……
“小雲，此去凶險，千萬要知道進退，若有困難，鎮東牧家永遠是你最強的後盾！”沐川鎮外，牧定興帶著族人送別正要離開的牧雲。
“放心吧爹，無論我走到哪裏，沐川鎮就是我的根！我姓牧，我的血液，永遠為鎮東牧家而流！至於那些跳梁小醜，我會將他們一個個撕碎，成為我的墊腳石！”
牧雲表情自信，豪氣萬分。
“哎，真不知道那真傳弟子是不是眼瞎了，你明明已經得到了名額，還讓你千裏迢迢走路去再考核一次！”一個牧家族人垂頭喪氣的道。
這是鎮東牧家最不滿意的地方。
雖然她的出現，化解了家族滅族的危機，卻犧牲了牧雲。
就算牧雲最後昏迷過去，可他之前可是闖入了十強啊！
“閉嘴！小心禍從口出！”牧化怒斥道。
鎮東牧家在沐川鎮或許算的上一方勢力，可在先天玄境的眼裏，與螻蟻無疑，一腳就可以踩死。
一旦此話傳出，隻怕鎮東牧家麵臨的，就是滅頂之災。
牧化何曾甘心，他知道所有族人，包括牧雲都不甘心，但他們無力反抗。
當然，那個真傳弟子也對家族做出了補償，按照第一名的標準，將靈石和丹藥通通給了鎮東牧家。
尤其是那顆陽靈丹，讓整個家族都沸騰起來。
有了它，牧化或是牧定興便可以再突破一個層次，真正與蘇家和項家的族長齊平。
這一次混戰，讓他們徹底看到了那兩大家族的底蘊。
鎮東牧家真正想要崛起，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此去萬運宗，就當是一種磨練，待我歸來，必不會讓家族失望！”牧雲大聲道。
陳家、項家、蘇家和牧家等家族，都有幾名子弟進入萬運宗，可鎮東牧家卻隻有他一個。
家族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雲少，別忘了你答應我們的東西！”牧言走上去錘了下牧雲的胸膛，咬著牙道。
此次獎勵得到的虛靈丹，他也有一份。
如今他的實力，已經突破到鍛體八重，在沐川鎮一幹天才都離開時候，他無疑是最拔尖的存在。
但他沒有自滿，等牧雲離開，他就會和其他族人一起去曆練，感受外麵的世界。
“不會忘！”牧雲笑著道。
他答應一旦站穩腳跟，就將牧言他們帶入宗門。
隻是這個目標有些困難。
牧玉和蘇骨並沒有受到想象中的懲罰，他們一定會在宗門中等著他。
真進了萬運宗，他的處境反而更加凶險。
一個內門，想要捏死一個才進宗門的菜鳥，再簡單不過。
“三年！三年後，我必定會回家族，到時候要是你們偷懶沒有進步，可別怪我不客氣！”牧雲目光森然，盯著一眾少年。
“放心吧！我現在可不比你差，就怕到那時你還不如我，那就太丟臉了！”牧言朗聲道。
“哈哈，那就試試看！”
牧雲一聲狂笑，一拉背上的包裹，騎著鎮東牧家專門圈養的馬屁，踏塵而去。
“族長，為何你明知道雲少爺此去凶險萬分，你還要答應他。”
望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家族中人的情緒有些低沉。
顯然，他們並不看好牧雲的前途。
“狼崽終究是狼崽，在繈褓中永遠不可能長大。沐川鎮太小了，早已不是他的世界，讓他去闖闖吧，萬運宗雖然是龍潭虎穴，卻未必不是他的機遇。”
抬頭歎了口氣，牧定興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牧雲是他的兒子，他何嚐舍得讓其去冒險。
但發生了這次危機，讓他意識到鎮東牧家要是安心呆在沐川鎮，遲早有一天會滅亡，尤其是在得罪了牧家和蘇骨之後。
因此，不但是牧雲，隻要年齡達到十六歲的家族少年，都要出去闖蕩。
殘酷的曆練也許會讓他們殞命，卻能更快的成長。
“那我們的計劃，什麼時候開始？”牧化問。
“現在就執行吧！從現在開始，所有的族人，都要分批次的去奇雲山脈獵殺凶獸，以最終的收獲來發放資源！”牧定興道。
……
“小姐，他已經走遠了。”
一座山丘之上，兩道身影緊盯著牧雲的方向。
“克叔，你說我這樣做，他將來會不會怪我？”還是那個氣息冰冷的女子，隻是她此時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安。
“這我怎麼知道，你們年輕人想些什麼，我可沒興趣去猜測。”克叔無奈的道。
“哼！你還說！要不是你阻攔，我早就衝出去與他相認了！”冰冷女子不滿的冷哼道。
克叔道：“那你就是害了他！我看的出來他是一個有血性的小子，絕不會接受你的東西。”
冰冷女子咬著紅唇道：“他不會！”
克叔嘿嘿一笑道：“那可說不準，瞧他那倔強的模樣，我怕他會直接離你而去。”
冰冷女子道：“你……你胡說……”
克叔的話，竟讓她著急了，氣呼呼的跺了跺腳。
“好吧，我胡說，他不是這樣的人，他要敢不理你，我就殺了他！”克叔冷聲道。
“你敢！”
冰冷女子一把拉住克叔的衣袍，俏皮的道：“那我回去可要跟晴嬸說，某個人在外麵不正經，經常去些不幹淨的地方。”
“我……”
聽到這話，克叔的神經頓時緊繃，緊張得臉色漲紅，結結巴巴的道：“好…好小姐…是我錯了，我錯了不行嗎。”
“嘿嘿……那還差不多……”
冰冷女子得意的轉身，輕飄飄的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