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鍛體六重的武者就被淘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各個勢力最強的天才。
經過十輪戰鬥,能留下來的都不是庸者。
比如,這一次牧雲遇到的,就是一個陳家的天才,陳峰!
“牧雲!”
那麼快就遇到牧雲,陳峰的臉色黑如鍋底,有種想要自殺的感覺。
天才聚會時,他的實力不過是六重巔峰,親眼目瞪了陳方被牧雲一掌轟飛的畫麵。
從那一刻起,他對牧雲就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此次僥幸突破到七重,他躊躇滿誌,認為自己隨便也可以撈一個名額。
可未想,在第一百名這裏就遇到了牧雲,那個讓陳方暴怒狼狽的煞星。
“你是陳家的人?”對方那憎恨的目光,讓牧雲有些詫異。
“沒錯!陳方少爺的仇,我要替他討回來。”
陳峰狠狠的一踏地麵,仿佛炮彈出膛,身體卷屈成一條直線,竟以身相撞!
這是他的獨門絕招,流星錘!
由於資質的原因,很多人一般隻會獨練一門功法。
比如陳峰,他就靠著苦練將流星錘練到了快要小成的地步,哪怕是陳方,麵對他的攻擊也要退避三舍。
“陳家就隻有你這樣的貨色?”
看著朝自己旋轉撞來的身軀,牧雲譏諷一笑,一拳轟出,連功法都懶得用。
他已經突破到了鍛體七重巔峰,實力、力量遠勝對手,沒必要糾纏。
啊!
使出最強一擊的陳峰慘叫著摔下比武台,砸出一個人型土坑。
他的來勢太快,牧雲隻是順勢擋了一下,還未用力呢,對方居然因為招式用老而自己摔了下去,讓他哭笑不得。
“牧雲!看來你也變強了,當日之恥,我陳方會親手找回來!”陳家那邊,陳方一開始就關注著牧雲。
族人的失敗,他沒有任何惋惜,反而因為其沒有試探出牧雲的真實實力而惱怒無比。
一想到天才聚會上的慘敗,陳方恨由心生,恨不得立即衝上台挑戰牧雲。
“他就是你們所說的廢物?”
鎮西牧家那邊,一個穿著華貴的少年看著走下台的牧雲,詢問旁邊的人。
“牧風少爺,他就是牧雲,十天前他還是個鍛體四重的廢物,血脈測試更是廢脈。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的修為突然暴漲,已經突破到了鍛體七重!”
一個鎮西牧家的子弟連忙站出來,把牧雲的從小到大的履曆都說了一遍。
“什麼!沒有血脈十天內連升三重!”
叫牧風的華貴少年眯著雙眼,難掩臉上的震驚。
在山雲城,他見過的天才不計其數,但也沒有誰能夠在短短十天時間內就暴漲那麼多。
就算是族內讓他忌憚無比的那位也不行。
“有消息傳出來,說他在山脈中得到了一顆靈果,所以才”鎮西牧家的子弟連忙道。
“靈果?怪不得,不過就算有天材地寶,他也應該循序漸進,如此衝動的接連提升實力,根基必定虛浮至極。”牧風沉凝了片刻道。
“牧風少爺,不知道牧武少爺他……”一個和牧武平時關係極好的人小心的問。
“他啊,已經前往萬運宗,你們不用擔心”提起牧武,牧風的瞳孔中閃過兩道異芒。
“以牧風少爺的天賦和實力,早該進萬運宗了,為什麼此次還要到沐川鎮來呢?”剛剛說話的鎮西牧家少年道。
“奉命行事!”
說到這裏,牧風露出一絲不滿:“本少本已直接入選萬運宗內門,卻被家族派到這裏來參加什麼選拔,簡直荒謬!”
其實說起來,還是因為牧雲。
牧雲父子脫離牧家,這讓主家顏麵盡失,在山雲城被死敵嘲諷的抬不起頭。
於是,牧家主家便讓內門中的牧玉申請主持沐川鎮選拔。
一者,要他想辦法讓更多的牧家子弟進入宗門,二者,則是要除掉牧雲,解除牧武的心魔。
如果有必要,直接抹掉鎮東牧家也是任務之一。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此次領頭的不是牧玉,也不是蘇骨,而是另有其人。
起初似乎是一個長老,但後麵卻變成了一個真傳弟子,隻是這個真傳弟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沒有露麵。
如此一來,為了不觸怒真傳弟子,引起宗門反感,牧玉示意牧風,一定要將牧雲在比武台上擊殺!
……
不知道自己已列入牧家主家黑名單的牧雲,此刻遇到了一些麻煩。
“玉伶姑娘,找我有事?”牧雲淡淡的道。
對於此女,他並沒有什麼恨意,但自從沐園被蘇骨打傷之後,他的下意識裏,隻要是蘇家人都不可信。
要不是蘇玉伶邀請他去商談什麼招攬之事,一切都不會發生。
自然,他體內的霸天血脈也不可能到現在這個程度。
“雲少還在恨我?”蘇玉伶歎氣道。
“談不上,要怪隻怪我實力不夠,與玉伶姑娘並無關係。”牧雲言不由衷的道。
“嗬嗬。”
蘇玉伶無奈一笑,輕咬著紅唇道:“我不想解釋,不管雲少信不信,我還是要說出我的心裏話:上次的事根本就不是我的初衷,我若有害雲少的意思,不得好死!”
“咳咳……玉伶姑娘這是要陷我於不義啊。”牧雲輕咳兩聲,心虛的左看右看,緊張無比。
蘇玉伶在沐川鎮所擁有的崇拜者數不勝數,此話要是傳出去,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會被圍毆致死。
技不如人也就罷了,這要是死的那麼憋屈,隻怕會成為沐川鎮最大的笑話。
“沒辦法,若我不能證明清白,就隻有以死謝罪了。”蘇玉伶一臉決然。
“什麼清白?你小聲點。”
對方的話那麼大聲,已經引起了不少人駐足。
這話容易引起遐想,要不是害怕造成誤會,他真想立即將其紅唇捂住。
“這麼說,雲少是信我了?”蘇玉伶狡黠的眨了眨美眸,兩腮間露出一抹笑意。
“我靠,居然上了這女人的當!”
牧雲暗惱。
堂堂蘇家第一天才,豈會真的尋死,這不過是她設下的一個小小圈套而已。
而牧雲因為有所顧忌,竟然鑽了進去。
“我本來就沒有怪過玉伶姑娘。”
對方都這樣說,牧雲就算再有苦水,卻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更何況,以當時的情況看,的確跟蘇玉伶沒什麼關係。
至少,這個女人到目前還未表現出對他的敵意。
“不瞞雲少,現在的我,其實也是身不由己。”蘇玉伶表情略顯痛苦。
“怎麼?”
牧雲知道此時周圍一定有無數雙殺人的目光對著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問。
“因為我的堂兄。”蘇玉伶道。
蘇骨的實力、人脈和威望,在現今的蘇家無人能比,哪怕是族長也不行。
原先他在萬運宗,蘇玉伶還沒感覺到什麼,這次他回來,直接就接管了家族。
如今家族中的一切全由蘇骨管理,誰都不能插手。
就連蘇玉伶,以前在家族中的話語權也全部消失。無奈之下,她幹脆來了個不管不顧,甚至不顧蘇骨的警告來向牧雲道歉。
“原來是這樣,我說這些天蘇家為什麼那麼高調。”
難怪蘇家接連有那麼多人突破到鍛體七重,原來都是因為蘇骨的緣故。
虛靈丹能夠助鍛體武者突破,可對玄境強者來說幾無作用,以蘇骨的身份,虛靈丹必定不缺。
蘇家那麼短的時間就落入他的掌控,想必他也允諾了諸多好處。
“如果他沒有野心,那這一切都是好事,但我總覺得他走上了歪路。這兩天,家族中有長老反對他,最後卻莫名其妙的消失,我懷疑就是他所為。”蘇玉伶看了眼中央看台上的那道身影,麵色複雜。
“嗬嗬。”
牧雲笑笑。
別人家族的事和他沒什麼關係,實際上蘇家遇到麻煩,對鎮東牧家來說反而是好事。
至於蘇骨,那一掌之仇,終有一天他會親自討回來。
“玉伶,你可是讓我好找。”
倏地,人群中響起了一道欣喜的聲音。
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切喊蘇玉伶的,也隻有項朋了。
讓他尷尬的是,聽到他的聲音,蘇玉伶的表情立即變的冰寒至極,根本就不理他。
牧雲注意到,在項朋身後,還跟著一個長相極美的女子,赫然是項家那位內門弟子。
“她是項家以前的天才,名叫項雪,實力不比我堂兄差!”蘇玉伶小聲的介紹著。
牧雲朝著項雪看去,恰好後者也在打量他。
頓時,他如遭雷擊,體內血氣翻湧,好似有巨大的山嶽壓下,差點喘不過氣。
好強!
一個眼神就有這等恐怖的壓迫,那是何等境界的強者。
哪怕是麵對後天玄境三重的父親,他也從未有過這般無力,就好似,對方是一道巨大的鴻溝難以逾越。
可以想象,要是對方對他懷有敵意,隻怕一根小指頭就能將他鎮壓。
驚駭之下,他連忙調用丹田中的霸天血脈,將那股顫栗壓下,這才微微好受一點。
“嗯?”
見牧雲隻有一瞬間的不適,轉瞬就恢複如常,項雪詫異的皺了皺眉。
她雖然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但隨意間的眼神也不是一個鍛體武者可以抵抗的,哪怕是項朋也吃不消。
一時間,她對牧雲興起了一絲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