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根看似小巧的箭雨從天而降,每一根都直接狠狠地射中敵人的心髒,看起來神準無比。
他們本來就是村名,射箭更是老本行,在加上徐天治的教導,百步穿楊,著實不算是太難。
秦燈看著朝著他們越來越近的沙匪,有些緊張,然後又從背後掏出一根暗黃色的鐵件,輕輕的搭在了弓上,然後體內的靈氣瞬間灌注在雙手之上。
“給我開!”
秦燈悶哼一聲,死死的拉著弓弦,直到把背上的這把弓拉成了滿月,他才罷休。
背後的弓箭,都是武器坊經過太乙的手,做出來的兵器,特別是弓箭。
弓的材質,用的隻是二級金屬,但是弓弦用的卻是貨真價實的低級靈獸的筋,不僅僅不容易斷,而且韌性十足,想要拉開要廢不少的力氣。
咿?
太乙看到這一幕暗自點了點頭,他親手做出來的弓,他當然清除,配合著修行者的靈力,便能夠引發兩個不同的階段的效果。
比如隻能夠拉開一些弓弦的士兵,最多就是觸發弓箭裏的一道風陣,推進箭的飛行速度,保證箭無虛發,每一劍都不會浪費。
像是秦燈這樣,便足以激活鐵弓所隱藏的火屬性陣法,兩個陣法一經相會,就能夠輕易的產生一種威力十分強的變化。
嗤!
秦燈送了手中的弓弦,肉眼可見的箭尾傳出去一股恐怖的白煙,然後整個箭頭瞬間燃起,飛出去的同時便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的砸中了某個帳篷。
被擊中的帳篷,一瞬間便燃燒了起來,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刮起一道大風,瞬間便把火勢蔓延開來,十幾座帳篷都陷入了這片火海之中。
呼喊聲從帳篷之中穿出,無數穿著沙匪外套的人捂住口鼻衝出這一片火海。
“威力還是沒有我想象的大,到底還有哪裏出了問題?”
太乙皺了皺眉眉頭,他倒是絲毫不關心這些沙匪徒,而是在想著,自己的紅蓮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不錯,太乙給自己設計出來的這套弓箭,起了個紅蓮箭的名頭。
“射!”
秦燈有些緊張的搓著自己動紅的小手,他的眼裏正冒出興奮的神色,隻不過他依舊盡職,對著身後一旁發呆的弓手下起了指令。
咻!
這些弓手都如秦燈一樣,咬著牙把弓弦直接拉成滿月,然後直直的射入天空之中,再次掉下,便直接調到了帳篷裏,讓這座火海變得更大,範圍更寬。
叮!
身著重甲的士兵,這個時候終於產生了作用,他們身上的盔甲,直接擋住了沙匪砍過來的武器,然後伸出長槍狠狠的洞穿對方的身體,然後旋轉抽出。
“好酷!”
狗蛋歪歪斜斜的穿著盔甲,然後小心翼翼的躲在太乙的身後,在他的身後還有十幾個少年,他們及有默契的排起了一條長隊,把太乙當成了護犢子的老母雞。
“二先生,他們都做得差不多了,可我們來幹什麼呀?”
狗蛋有些無語,開口問道:“不會是讓我們來這裏參觀的吧?”
“你想的還真美。”
太乙一轉身,看著身後一隊小雞,臉色溫怒,訓斥道:“我們是來戰場打仗的,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都跟老鷹抓小雞一樣,等長大了還能躲在我背後?”
狗剩想了想,很認真的道:“應該是可以的,二先生長得那麼高。”
“去去去。”
太乙見到這招數沒有作用,便苦口婆心的勸解道:“你看看秦燈,比你們還小,人家這手弓箭玩的,現在都當弓手小隊長了,難道你們就沒有想法?”
“沒有。”
十幾名少年同時搖著頭,其中一個少年開口道:“可是俺娘說,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頂著。”
“高個子,誰是高個子?”
太乙裝作疑惑,然後眼中流露出笑意,想著一會他們異口同聲的稱讚著自己,自己順便教育一下他們,這場景,簡直不能太美了。
可惜現實,往往都是毫不猶豫的打人一巴掌,比如現在。
“徐大人。”
“停停停。”
太乙一臉鬱悶,心想著自己自己的師兄也是厲害,泡了兩個公主不說,還把類似於自己的關門弟子給迷得神魂顛倒,這才正色道:“就像現在,徐大人也不在,你們先生我也不在,怎麼辦?”
“還有秦燈!”
狗剩看著遠處的秦燈,眼神發亮道:“秦燈現在就這麼厲害,以後一定更厲害。”
太乙無語了,原本已經伸到了半空中的手掌,十分無奈的收到了背後,嚴肅道:“所有人,按照我交給你們的方位,拿著鐵片,給我布陣。”
“是。”
一幫少年有男有女,就這麼跌跌撞撞的抱著鐵片,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跑去。
重甲士兵也看到了這些少年,同時便不自覺得移動自己的步子,一對一的站在少年的麵前,充當起了保護作用。
隱隱的,這些人站著的隊形,便像是半個八卦。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陣法師布陣,是需要有人保護的,隻不過他們出於本能的,便直接把這些少年護在身後,然後陰差陽錯的踩了一個陣型出來。
“二先生。”
黑暗中蒙麵的小六跌跌撞撞的從遠處竄出來,對著臉上露著滿意的太乙,開口道:“神侍部隊受困的人員,已經全部救出。”
“既然已經救出來了,那就一起看一場好戲。”
太乙看著遠方,心裏同樣也很緊張,這個大型組合陣法,可是自己跟太真師兄整整實驗了上一個月才試驗出來的第一個組合陣法,今天上場便是組合陣法的測驗。
要知道一個陣法師,十分的珍貴,但是如果一個軍隊,能夠造就出幾十個陣法師,那就相當無敵了。
靖飛龍年輕的時候雖然也想過,不過他可沒有古鎮飛那些能耐,所以終究也沒有弄出一個像樣一些的軍隊。
可是太乙跟他不同,他與太真師從鬼才古鎮飛,對所有的法陣了如指掌,然後盡情的篩選這些還未成年的兒童,對他們進行教導。
雖然幾個月的時間,但是他已經成功的組建了一隻完全由少年組成的部隊,而且這個部隊的成員,全部都是陣法師。
“二先生,我們弓手小隊的認為已經完成。”
秦燈有模有樣的對太乙做了個軍禮,然後看著身邊同樣看著遠方的小六,開口道:“小六,你們霍克斯的族人,都救出來了嗎?”
“恩。”
小六點了點頭,他畢竟也是個孩子,有些興奮的搓了搓手,開口道:“你們弓手小隊,最近可是厲害的不得了,紅蓮箭就這麼在帳篷上炸開,差點把我耳朵炸聾了。”
“哈哈哈。”
秦燈自豪的笑了笑,解釋道:“那是二先生的風爆。”
風爆,便是風屬性能力被壓製到一定程度之後的爆炸,爆炸雖然有些聲音波及,但是威力並不是很大,真正厲害的還是弓裏隱藏著的火係陣法。
“殺!殺了他們,我們才能夠出去!”
“對,殺了他們,搶光他們的村子!”
“搶光他們的村子!”
兩千多名沙匪,似乎根本就不害怕漠天城的部隊,依舊前赴後繼的拿著手中的砍刀,朝著麵前的重甲衝去。
砰!
重甲士兵擋住了麵前砍來的一刀,誰知道緊接著裸露的手上,便又中了一刀,四根手指硬生生被直接砍斷。
“你他媽別想傷害我們村的人!”
重甲士兵忍著疼痛,完全不顧及手上的傷痕,手中的長槍狠狠的捅在了對方的額頭上,然後直接穿過對方的額頭,又狠狠一挑。
噗!
這些血液絲毫沒有浪費,全部打在重甲士兵保護的那名少年臉上。
“血……血!”
少年不知所措的看著四周,他發現他的眼前,已經被鮮血蔓延,好像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血紅色一樣,他響起了之前的那一步,緊接著就要昏過去。
啪!
重甲士兵,狠狠地把少年從地上提起,用剩下一根手指的手掌,狠狠的抽在了對方的臉上,惡狠狠道:“在漠北,我們不殺人,就會被別人殺。”
“如果你能殺人,保護親人、朋友,那你就像個男人一樣,把你的職責做好,如果不能趕緊脫了你這身盔甲跟我滾蛋,我從來不保護慫蛋!”
遠處的秦燈二人,看到這一幕,隱隱都皺起了眉頭。
“二先生,不然……”
”不用,他做得很好。”
太乙擺了擺手,否定了秦燈的問話,開口道:“當時天治師兄是怎麼教你們的?”
“他說了,如果不想被人殺,就要殺人。”
秦燈還記得村子裏的士兵繪聲繪色的描述,眼裏也露出堅定的情緒,所幸轉過頭,不再看向那裏。
不想殺人殺,就要殺人,其實在外界來看很沒有道理,但是這裏是漠北。
方圓百裏都是喪盡天良的沙匪,如果想要保護自己,那麼學會殺人,就是活下來的必修課。
“你……你放我下來。”
被重甲士兵提在手裏的少年,掙紮的踢了踢對方的重甲,憋著青紫色的臉實在是能夠把人嚇得夠嗆。
咳咳!
少年咳嗽兩聲,然後十分難受的從地上撿起斷指,恭敬的吹幹了上麵的沙塵,然後抬起雙手交給那名重甲士兵。
重甲士兵雖然右手已經沒有手指,但是依舊敬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然後才把這四根斷指收下。
“您先去休息一下吧。”
少年對著重甲士兵開口,沒等對方拒絕便攏起地上的鐵片,然後擋在對方的身前,輕聲道:“你現在受了傷,應該是我保護你才對,等打完仗了,我一定會請二先生給你接好手指的。”
“謝了。”
重甲士兵知道太乙的本事,也是表示了感謝,然後有些不放心的道:“可是……”
“我會陣法啊。”
少年笑的很開心,嘩啦便把懷裏的金屬片扔到地方,然後從中取了一片,看似及其隨意的扔了出去,轟的一聲火龍飛起。
少年的動作,仿佛是一場連鎖反應,轟轟轟轟,便是十幾道火龍先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