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三層,在徐天治看來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
它並不像第一層或第二層出現的通道,而是一棵完全不知道有多高的大樹,而且樹上還有不知名的果子和靈獸。
啪!
修長的兩根指頭從空氣中探出,狠狠的夾斷了稍細的樹枝,然後迅速的抬起。
徐天治低頭,看著那根被他夾斷的樹枝,樹枝裏還有不少清水。
清水都是通過樹根汲取的水元素,純淨無比,每一滴都蘊含著少許的天地靈氣,特別是在沒有水源的地宮三層,便顯得更加的珍貴。
“嘴裏都淡出鳥了。”
徐天治一飲而盡,然後又從懷裏摸出一顆剛剛找到的綠色果子,扔進嘴裏,一邊嚼一邊對炎鵬道:“你說說你,都兩個月了,怎麼越吃越胖?”
炎鵬白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啄著麵前的紅色果子。
他們剛開始從樹上下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果子,在一天前他們才發現這裏還有果子的存在,而且這些果子還都不是單一的顏色,有紅有綠,看起來十分誘人。
徐天治又扔進嘴裏一顆紅色果子,看著一旁的炎鵬,微微皺眉。
天知道這隻鳥是不是有強迫症,別的顏色的果子不吃,盯著紅色的果子就不撒爪,好幾次為了一顆紅色的果子都了一種要跟自己脫衣服打架的架勢,唬人得很。
最重要的是,這隻鳥還越來越懶,一開始能夠連續吃三顆果子,現在吃一顆果子就要飛到徐天治的懷裏睡很長的時間。
人不如鳥。
徐天治晃著腦袋,兩個月的時間,不停的深入,然後修煉,雖然修為一次次的在提升,但是四周的禁製卻是越來越誇張。
從下降到這顆樹杈上的時候,他體內的三百枚大穴就被完全鎖死,吸收靈氣倒是不耽誤,但是他出手便根本施展不出來任何的靈氣,完全隻能夠憑借著蠻力。
這點他倒是不在乎。
自從吸收紅色珠子之後,他的肉體便一天比一天強,隨便揮出一拳,也有上千斤的力氣,他已經試驗過,完全不靠靈力,隻有力氣現在也可以輕易的打死一隻猴子。
“你說,我們快到頭了吧。”
徐天治想到之力,盯著炎鵬道:“大概已經兩個半月,就算這樹在怎麼高,我們應該也快到能夠踏地上了,你這幾天不然別睡了?”
像是交談,但是更像是妥協。
炎鵬無語的看了徐天治一眼,心道:難道睡覺是我想不睡就不睡的?你這個愚蠢的人類。
徐天治摸了摸鼻子,從戒指中取出幾塊木牌。
木牌一圈圈的紋路,要是仔細數起來,肯定有上萬條之多,但是這些紋路卻不是普通的紋路,沒一條紋路都緩緩散發著不同的屬性氣息。
陣基!誰也想不到徐天治竟然能夠拿木牌刻畫法陣。
這些一次性的法陣木牌,便是他無聊時候的傑作,每一個木牌都是一個不同的六級陣法,同樣也是紫陽兵符給他帶來的靈感。
木牌的使用十分的簡單,隻要用力捏碎,便會直接引動其中刻好的陣基,瞬間施展出一個六級陣法。
這些六級陣法,分別是“土象裂天陣”“金殺萬劍陣”“木龍絞殺陣”“十裏冰封陣”,最特殊的便是他想不出名字的“無名”劍陣。
他嚐試把“雲開”的劍氣灌注在玉牌之中,每一道劍氣便頂替一道陣紋。
在失敗了無數次之後,終於讓他成功的做出萬道劍氣所刻畫成的劍陣。
隻要木牌捏碎,瞬間便會出現萬道劍氣,這些劍氣馬上會隨著使用者的心意攻擊敵人。
一個人被一萬把劍同時鎖定,想想都覺得可怕。
“走了,肥鳥!”
徐天治把玉牌收了起來,把又陷入昏睡的炎鵬,放在懷裏,感受著懷裏的溫熱,便接著爬樹。
又這樣過了一個月……
巨大的樹根出現在眼前,它粗大無比,完全裸露在泥土之外。
樹根當然不可能隻是一條,他聲旁百米的範圍內,幾百條粗壯的樹根與它一般裸露在外,粗壯的外表還像是一個個躺著的“巨人”,長著長須,吸收著泥土中的土元素,和空氣中的水元素。
到頭了,終於到頭了!
徐天治看到樹根的一瞬間,眼前一亮,四周片片的青草,被微風吹過,好像彎腰的老頭。
“哈哈哈,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有樹沒有盡頭!”
徐天治高興的跳到了地上,張開雙臂迎著微風開始猖狂的大笑,他的懷裏探出一個胖胖的鳥頭,綠豆大的小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好像有某種不安。
“切,怕什麼,來什麼殺什麼!”
徐天治感受到了炎鵬的眼神,從背後抽出“雲開”好像再給懷裏的小家夥壯膽。
咕!
炎鵬白了徐天治一眼,然後又把頭縮回他的懷裏,接著沉睡,還打起了鼾聲。
地宮三層,跟玉牌上畫的一模一樣,隻不過好像已經過去了很多年。
綠草已經長到了一人多高,四周的小樹也已經都變成一顆顆幾米高的大樹,樹藤吹在地上吹風晃動,發出啪啪的響聲,仿佛一條條粗壯的馬鞭。
地下本來是沒有風的,不過卻有一座法陣。
它不知道是誰鑄造,看樣子十分的古老,石頭上刻畫的陣紋因為歲月變得隱約,卻並不影響它的功效。
水、風、土三屬性元素,在法陣之中盤旋,四周的樹木確實代表木係屬性,看起來裏的老遠,卻依然包含在法陣之中,無線循環,生生不息。
“這是誰布置的法陣?好高明。”
徐天治站在法陣的上方,他能夠感覺得出來,這種生生不息的局勢,比自己布置出來的法陣要高明無數倍,就好像玉牌一樣,巧奪天工。
它在普通修士的眼裏,隻不過是一個厲害點的法陣。
但是在陣法師的眼中,這就是一筆無價的寶藏。
“兩塊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到上當……”
徐天治嘟囔著隻有自己聽得懂的諺語,站在法陣上,眼睛裏綻放著興奮的光芒,因為他發現了更有趣的事情。
像是這樣巨大的法陣,都要靠這靈石,來維持它的功效,這座法陣已經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竟然完全沒有喪失一點效用。
那要一顆多大的靈石啊……
徐天治的臉上,浮現出了開心的神色,他開始在四周尋找起來,按理說陣法師布置法陣,通長都會在法陣的周圍放置靈石,來提供法陣的自我運作。
他找了很長時間,卻依然沒有找到,然後卻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割破了腳。
“咿?”
徐天治坐在地上,看著自己正在流血的腳還有割破的鞋子,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的身體,經過《太上心典》的改造,早就已經堪比低等神族的防禦,再加上紅色珠子,更是已經到了一種堪稱變態的境界,就算是用兵器砍,一般的兵器都會直接被崩斷。
可是他的腳,竟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直接紮透。
“難道是地裏?”
徐天治嘀咕一聲,蹲在地上,從背後抽出雲開,開始砍草。
很快他便把身前幾米的青草全部砍光,這才心滿意足的開始尋找了起來。
不多時,他的眼前便出現了一顆透明的晶體。
晶體上殘留的血跡,便是證明,它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難道他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地下?”
徐天治把晶體收到了儲存戒指裏,又把“雲開”背到了背上,伸手開始挖四周的泥土。
嘩啦。
隨著他挖的深入,泥土便塌出一個人為的洞。
洞並不黑,甚至……比地宮三層,還要明亮。
數之不盡的晶體,仿佛一顆顆璀璨的明珠,充當起了火把的角色,把整個地洞照耀的明亮無比。
地洞很深,此時不能叫他地洞,完全可以稱它為礦。
“這些,都是極品靈石吧?”
徐天治這才晃過神來,張大著嘴巴,按照能夠劃破自己身體的東西,也就隻有極品靈石能夠做到這點。
它的麵前有多少靈石?整整一個礦,那可是數以千萬來計算的!
“哈哈哈哈!發財了!”
徐天治終於回過神來,大笑一聲,便拿出從李珂手裏騙來的戒指,開始當起了搬運工。
一百顆,兩百顆……
他不停把極品靈石朝著戒指裏塞,然後深入靈石礦。
令他更加驚訝的是,竟然才走了礦脈的十分之三,便把一個儲存戒指裝滿了。
然後他又拿出一個戒指,又拿出了第三個戒指。
“兩千一百萬!”
徐天治喊出這個數字的時候,他已經裝滿了三枚戒指,突然感覺自己幸福的快要昏過去了。
兩千一百萬極品靈石,換成上品靈石,就是兩億,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誰也不會真的閑的蛋疼,拿著極品靈石去換上品靈石。
要知道極品靈石,如果用來布置聚靈陣,效果就是上品靈石的十倍,甚至百倍。
然後他開始拿出自己的第四枚戒指,嘴裏哼著小曲,繼續當起了搬運工。
“沒有了?”
徐天治第四枚戒指的收獲跟前三枚戒指比起來,要少很多,第四枚戒指僅僅才裝了九百萬極品靈石,他自我安慰道:“算了,九百萬靈石,也是一筆巨款了。”
徐天治本來就不是一個貪婪的人,正因為如此,他還留下了四塊體型比他還要巨大的靈石,給法陣提供能量。
這四塊靈石,也足夠維持法陣幾十年的時間,沒有人來地宮的情況下。
“那我該走了。”
徐天治剛剛轉身,砰的一聲,他的身體便被一股怪力,又撞回了那沒巨大的靈石。
噗!
胸口一悶,一口血便抑製不住的直接吐了出來,沒有人能夠想到,徐天治堪稱變態的身體,竟然被砍似隨意的一撞,直接撞得吐血。
哢!
一條有著槍一般鋒利的毛腿,從陰暗中露出,然後又露出了第二條腿,這個時候它卻停下,腳尖深深的沒入地麵。
黑暗中,毛腳的主人睜開八隻亮著紅光的眼睛,躲在黑暗中絲絲的盯著麵前的吐血徐天治。
眼神之中,有殺意,還有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