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逼武安侯妥協

“王爺,冒昧問一下,小世子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雲初早就有過這樣的念頭。

可是太荒唐了,她根本不敢深入去想。

但剛剛秦穆珩那番話。

讓她的眼前浮現出了謝承曦的臉龐。

如果她的子歸還活著,會不會,就是……小世子?

畢竟那個夢那麼的真實,就連夢裏的觸感都那麼真切,還有方才在王府的時候,小世子喊她娘,都說母子連心,會不會子歸就是她的兒子呢!

會嗎?

會嗎?!

謝霆睿從雲初眼中看到了希冀。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神情。

他開口回答道:“八月初五未時出生。”

雲初的身子一晃。

夭夭是八月初五巳時末出生。

若喬景玉將子歸抱走,扔到武安侯府,秦穆珩再將子歸扔到平西王府,確實就到了未時……

“雲初,你怎麼了?”

謝霆睿感受到她的身形劇烈的晃動,顧不得其他,滿臉焦急地直呼她的名字。

更加顧不得男女大防,扶住了她的肩膀,以防她跌倒。

雲初的皮膚傳來灼熱感,讓她瞬間回神。

她迅速後退了一步:“謝謝王爺,方才是我失態,還請王爺允李氏的孩子見他父親最後一麵。”

從來沒有哪一刻,雲初會如此急切。

她迫切想知道真相。

“好,本王命人去接人,你臉色不好,先在此歇息!”謝霆睿一招手,有人便送來一盞茶水。

一旁的劉豹會意,匆匆而去。

謝霆睿見雲初喝了一口茶水後,麵色恢複不少,微微鬆口氣。

他不明白雲初何故如此,隻知道雲初要的,他就要想盡辦法去做,還要做好。

不一會,雲初見到了李氏。

她發現李氏瘦了,更加憔悴了好多,眼窩都深了下去。

看來,李家並不是完全的敞開心扉接納了這個外嫁女。

這世道,女子本來就難,自請下堂的女子更難。

雲初心裏一堆事,暫時沒有心思去共情李氏的境遇。

她抬眸看向李寬,發現夕日囂張跋扈的侯府世子,如今再也不見一身的紈絝之氣,而是安靜的站著,一副乖巧的模樣。

雲初歎了口氣,沒了父親庇護的孩子,自然而然就收斂了自己的壞脾氣。

“娘,你為何帶我來這裏?”

李氏垂眸,慢慢蹲下身子,“寬哥兒,若是你爹想見你一麵,你願意嗎?”

李寬的唇一抿,低著頭,許久之後,才緩緩點了點頭。

李氏摸了摸兒子的頭:“那就去吧。”

隨後她眼神看向雲初,“拜托雲大小姐了。”

雲初頷首,領著李寬進了裏麵。

李氏知道玄甲衛大牢,不是什麼人都能出入的。

她靜靜站在側門邊上等待著。

她知道雲初派人找上她們母子,絕非是為了讓他兒子見秦慕珩最後一麵,應該是有事要談,她的兒子是那個籌碼。

可是她沒得選。

她處境尷尬,李家是絕不會為了寬哥兒對上雲家的,畢竟連武安侯府對上雲家都不堪一擊,何況是李家?

所以她選擇了順從,她知道雲家人仗義,雲初也不是惡毒之人,否則直接派人擄走寬哥兒就好,沒必要上門親自約她。

雲初牽著孩子走入了地牢,陰暗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孩子嚇得縮了一下。

這裏關著的都是死刑犯,朝廷重犯,也有窮凶極惡之徒,所有人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斬首。

她穿過狹窄的走廊,走到了秦穆珩所在的監牢門口。

“寬哥兒,放輕鬆。”她柔聲道,“裏麵的人是你父親,你別害怕。”

李寬跟著雲初邁過門檻,走進了監牢裏。

秦穆珩一身是傷,昏昏沉沉的,聽到動靜才睜開眼睛。

他原以為是例行審問的,沒想到,一睜眼,再度看到了雲初。

他就知道雲初一定會回來找他……還不等他說什麼,就聽到了一個稚嫩的嗓音。

“爹爹……你怎麼了,誰打了你……”

李寬的眼睛瞪大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秦穆珩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孩子:“你、你怎麼會來?”

“是李娘子親手將寬哥兒交給我。”雲初笑了笑,“寬哥兒,你爹犯了錯,正在接受懲罰,就像……若你不好好學習,先生也會打你手板那樣,懂了嗎?”

李寬似懂非懂。

雲初隨手拿起一個鐵烙,放在了他的手中:“這玩意很有趣,你看看,好玩兒嗎?”

幾歲大的孩子,正是好奇心重的時候,很容易被稀奇古怪的東西吸引,立刻就抓住了鐵烙,好奇的玩起來。

火星子四濺,讓秦穆珩眼眸中跟著一起噴火。

“雲初!!”

他恨不得撲過來將那鐵烙給奪走。

“我知你是毒婦,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惡毒到了這個地步!”

他原本並未將雲初的威脅當回事,因為,在他心中,始終認為雲初是善良的,純潔的,根本做不到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

李氏是個蠢貨嗎,怎麼能把孩子交給雲初!

她不是拿寬哥兒當自己的命,怎會輕易把孩子給了一個毒婦!

雲初不理秦穆珩,笑著對李寬道:“拿起來,對著牆壁按下去,你看看會發生什麼?”

李寬聽話的把鐵烙按在了牆上,潮濕的牆壁沾上高溫鐵烙,發出滋滋滋的聲音,不斷冒出白氣。

“這東西要是按在人身上,你知道會怎樣嗎?”

雲初知道此時的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婦,利用一個孩子的好奇心,逼迫一個父親妥協。

可她別無他法。

她必須用最快的辦法,知道一切真相。

雲初從李寬手裏拿起烙鐵,放在通紅的火堆裏燒著,又拿起來,正對著李寬的臉。

稚嫩的孩子好奇的望著烙鐵,小臉被火光映成紅色,隻要雲初稍微上前一點點,隻要孩子一個不小心,那烙鐵就會碰到孩子的皮膚。

秦穆珩幾乎崩潰。

他在牢裏什麼酷刑都嚐過,這烙鐵按在胸口,那滋味,令他生不如死。

寬哥兒還那麼小,根本就受不住。

就算受住了,以後臉上多一個烙印,該怎麼活下去。

“寬哥兒,你過來,靠過來……”